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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9:34:41 作者: 也拾
他不明白:「如果你不喜歡我太依賴你,我可以改,真的,你想要我是什麼樣子我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急切地想要讓言真知道他可以為她做出改變,可改變一個人是件何其困難的事情?
言真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問:「你今天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在他心裡,這是他最不願意觸及的部分,他不想讓言真知道他和言忠之間的關係,他擔心她會遷怒,否則他一早就會坦白。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自己說出這些。
言執默了默,黑眸里的光忽明忽滅,「前段時間有人找到我,要我去繼承一筆遺產。我不肯,他威脅我會將這些真相都告訴你,到時你就會跟我分開。我知道你討厭言忠,也知道你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冷情,我怕這些事情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會讓你受雙重傷害……我以為,你是知道了這些事情才想離開,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他說著,眼睛盯著言真臉上有可能出現的表情,而後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我很傻是不是?假如我不要告訴你這些,你現在也許會對我內疚得更多一些。」
他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隱瞞出國的打算,坦白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離開,這些讓還沉浸在甜蜜期的言執備受打擊。
言真不是個真正冷血的人,她從他身上感受過溫暖,自然也會對他感到抱歉。
而這些所謂的真相,不管她在不在乎,其實都可以被作為藉口和理由,用在出國這件事上,徹底切斷跟他的一切。
言真原本是打算這樣做的,她應該這樣做。不久的將來她甚至無比後悔自己這一刻的心軟和猶豫。
但此時此刻,面對言執悵然的眼神,她沒有辦法硬起心腸。
因為他本可以就像他說的那樣,將這些爛在肚子裡,好讓言真一直對他懷著愧疚,可他還是說了。因為他不想傷害她,更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留住她的可能。
她沒辦法將這樣的言執推開,她甚至對他張開了雙手。
「言真。」
他傾身過來,她彎下腰去,他們在不同的高度努力朝對方靠近,相擁嘆息。
言執埋在她的頸窩裡,她溫香的肌膚一如平常,他不由自主地蹭,深深地呼吸,沉悶而低潮地對她說:「我不想讓你走。言真,我沒辦法想像你不在。」
言真沒有說話,熟悉的濕潤與酥麻從鎖骨一路上行,她扣住他的後腦,很輕很輕地拍撫,像是一種安慰。
一種,拒絕的安慰。
他們五天沒有見面。
整整五天,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她。
她這樣溫柔地安撫,讓言執忍不住心底膨脹的渴望,他開始吻她,像之前那樣。
言真沒有拒絕他的親昵,他們熟悉對方的身體,了解彼此的感受。
不管是天意還是人為,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兩個這樣貼近的人,經歷,性格,哪怕對是黑暗的理解,他們都有獨屬於對方的註解。
言真相信愛恨皆有因果。
而他們的因果,才剛剛開始。
*
距離言真出發,還有二十天。
因為沒有告訴他具體的日期,言執明顯把每一天都當做了最後一天,這二十天裡,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兩人之間仍然親密,可彼此內心都藏著一份距離。
他們沒有再吵架,也沒有爭執,甚至從那晚的懇談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任何深入的交流。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他不想放手,可她一定要走。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留住她,哪怕是捆綁和束縛。
她想用最後一點時間留給他一些溫暖,哪怕是泡影,在打破之前,至少都還擁有平靜。
他們再也沒有出過門,衣食住行都靠外賣送到門口。
直到那天何蓉打來電話,想為言真辦一個歡送派對。言真不想人多,拒絕了派對的提議,只答應第二天晚上出去跟她聚一聚。
可誰知言執隱約聽見她說要走,突然間大發雷霆。
他從客廳衝進房間,將還在講電話的言真嚇了一跳,他一隻腿跪在床邊,整個上身極具壓迫力的靠過來,他一把攥住言真的手腕,黑眸中跳動的冷戾幾乎將言真凍傷。
言真吃痛的瞬間碰斷了電話,她皺了下眉頭,聽見他失控地質問:「你要去哪?!你要提前走?!言真,我不許你走!為什麼連你也要走?!」
言真被他陡然的躁怒驚了一秒,手腕幾乎要被捏斷一樣生疼,她想要解釋,但他根本不給機會。
他蠻橫地吻下來,不,那已經不能算是吻了,他在她身上啃咬撕扯,不同於往日狂熱的親密,他用了十分的力氣,像是要將她扯碎吃下去。
他咬她脖頸的肌膚、血管,像一頭躁狂的野獸,眼角暈著嗜血的猩紅,擺明了要將手裡的獵物置於死地。
言真終於慌了,她手腳並用地推他,「你瘋了你!言執!你放開我!」她起初的掙扎還顧忌著不想真的傷到他,可是他根本沒將她的放水看在眼裡。
他愈發用力地摁住她的腰肢,蠻力大得恨不能將她直接折斷。
這下她也不再留情,她抓著他短寸的頭髮使勁拉扯,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痛。
她雙手胡亂揮舞,打他的頭、臉,打一切能打到的地方。身體被控制,她就用腿,也發了狠一樣地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