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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9:18:02 作者: 空夢
    沒覺得高興,就是噁心。

    沈逢招服務員,服務員離得近,很快就過來了,沈逢和他道:「買個單。」

    「好的,請稍等。」

    「不用了,剛剛點茶的時候我已經買完了,您現在去哪?」魏如實道。

    沈逢沒搭理他,出門找了個賣咖啡的地方點了杯咖啡,魏如實緊跟在他身邊,勸他:「您胃不好,就少喝這些了。」

    沈逢掏了掏耳朵,他趕緊道:「行行行,聽您的,都聽您的,我不嚕嗦。」

    出門就嚕嗦上了,「您去哪兒?我送您吧,咱們家司機開著車在附近跟著,要不叫他過來送您?」

    沈逢沒搭理他,一手拿著咖啡杯一手搜農貿市場,魏如實瞥到,小心翼翼問:「您想買啥啊?」

    沈逢想搜一搜附近有沒有狗血賣,但想想狗血那是來自狗身上的啊,狗比人忠義多了,又乖又聽話,看好了栓住了也不亂搞,哪是趙白這種栓都不栓不住的人渣配淋的。

    他收回手機,塞回兜里,悵然若失,「不知道屠宰場有沒有不凝固的黑豬血賣。」

    大白天的,20多度的溫度,穿了一身西裝的魏如實背冒冷汗,乾笑道:「應該沒有,應該沒有。」

    「唉,算了。」做人吶,能不折騰就不折騰了,沈逢這半杯咖啡下去,精神稍微好點了,問魏如實道:「我要是回家,他肯定要跟上來是不是?」

    魏如實幹笑不說話。

    「我住的地方查到了?」

    魏如實還是之前那個表情。

    「查到了。」沈逢也知道按魏如實的關係網,怎麼可能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查不到他住哪。

    人只要有心吶,有啥查不到的。

    他又喝了口咖啡,站路邊和老秘書嘮上了,「他現在咋想的?就我這小心眼,這記仇法,按他當年乾的那些事,和我們分的那場手,他再出現我面前他能在我這落個好?」

    「也不是,當年您在火氣上……」

    「得。」他的錯,沈逢懶得和魏如實辯,都過去了,打住。

    「你就說吧,他非要和我嘮什麼,這幾年不都好好過來了,這一見面就不行了?什麼毛病?」沈逢道。

    「他有他的難處,當年您父親親自跑到趙家家裡說趙家毀了您,老爺子和戚哥是不高興的,對趙白有意見,對他也有各方面的施壓,他那個時候壓力是很大的,但也不願意跟您說……」

    所以跑去出軌釋放壓力了,跟彭小嘉上的還是他和他睡的那張床。

    真夠噁心的,沈逢現在想起來都噁心,連忙又喝了口咖啡壓了壓驚。

    魏如實見他聽著,以為他把話聽進去了,繼續道:「後來老爺子以退為進,把寶豐交給了他,當年也是說了,只要他把寶豐經營好,年利潤達到要求,他就不阻攔你們在一起,後來的事您也知道了,還有那年你出事缺錢,他想出面的,可戚哥說了,他要是敢幫你,你這關都闖不過來,也不配和他在一起,也不適合趙家,所以他只能在旁邊看著。」

    說完,見沈逢喝著咖啡也不說話,魏如實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這事你可以去問老爺子和他爸。」

    大可不必,沈逢曾經的心如死灰不是趙白沒幫他,他在意的,恰恰是趙家的人最不要意的。

    例如忠誠。

    曾經沈逢以為趙白跟他爸趙戚還是不一樣的,結果還是一路貨色,沈逢也是跟趙白分手了,才懂得趙白母親曾經對他笑過的笑容里藏著的那些蒼白無力。

    有些人不是可能改變的。

    「見了就跟我聊這些?還是說現在他達到要求了,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沈逢已經平靜下來了。

    又能好好說話了。

    這人能把趙白迷得神魂顛倒也是有原因的,他有時候像野性難馴的野馬,狂野又自由,有時候又像把冷靜克制的兵器,在出最後一刀之前能掩藏住自己的鋒芒,魏如實嘆了口氣,道:「差不多了,就差一點了,今年一過就可以了,但沒有完成之前還是要低調點,老爺子幾個堂兄弟那邊都在盯著他,他之前接管寶豐得罪了那邊不少人,他們私底下動作不少,要是知道趙白和你又在一起了,你也有危險。」

    「他還在酒店?」沈逢把最後一口咖啡喝掉,把杯子往旁邊的垃圾筒里扔去,淡淡道:「去酒店見他吧。」

    危險不危險,他無所謂,但他不願意和趙白在一起,誰來,他都不是趙白的誰。

    房間一推開,沈逢就看到趙白綁著繃帶的腳搭在一張腳凳上,坐在一張椅子上對著他,眼睛就盯著沈逢的臉。

    沈逢的心情還挺平靜的,就跟之前幾個小時之前在酒店門口碰到趙白一樣的平靜。

    他年輕的時候精力無限,身上的愛恨濃烈,沒想到他在一個趙白身上就把他最為濃烈熾熱的感情用幹了,這是後來的他沒有想到的。

    人的感情一生總共可能就那麼點,用完了就沒了。

    沈逢現在想起趙白犯的的噁心都挺淡的,不像剛分手那段時間,他只要想起這事,吃啥吐啥,有那麼兩年時間只能靠酒精維持生命。

    那幾年,戒掉對趙白的情,就像又在戒掉他的一條命一樣,把他所剩不多的那點感情都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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