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3-08-23 14:05:22 作者: 子紋
晴朗的午後,宜人的氣候是最適合踏青的日子。
難得的假日,傅文玲硬是巴著流高攝,拖著古家兩老和不太情願的傅文婷要上陽明山。
「Patrick也要一起去啊!」流高攝一臉笑意的看著坐在客廳看報紙的古奕倫,沒道理他得要替他應付家人,而他卻像沒事人一般吧?
「奕倫,一起去。」古君盛也開口邀約,「今天天氣好,別窩在家裡!」他也想要過過有兒子陪伴的溫馨時光。
「對啊!」傅文婷連忙附和,原本答應一起去陽明山,打的主意也是古奕倫會去,誰知她打錯如意算盤!想不去,母親又怕古君盛生氣,所以不准她任性。
「我等會兒還要回實驗室。」古奕倫頭也不抬的回絕。
「你怎麼沒跟我說?」流高攝立刻露出遺憾的神情,「古伯伯,不好意思,我不能去了。」
「只要我去就可以了,」古奕倫依然反應冷淡,看都沒看他一眼,「你去放鬆一下吧!」
一句話,狠狠的斷了流高攝的希望。
「董事長,這裡頭有三明治和一些小餅乾和飲料,你們可以帶在路上吃。」紀紜楓拿著竹籃溫和的笑說。
古君盛瞄了她一眼,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對於她的機靈在心中讚許。只不過他一向高傲,對於跟他不同階級的人,他實在沒有心思去理會或多說一句話。
司機接過她手中的竹籃,還不忘對她咧嘴一笑。因為方才她貼心的偷塞了些餅乾和三明治給他,讓他有空的時候吃。
「開車小心!」她柔聲的交代一句。
他們一走,屋子突然變得好靜。
她轉身回到廚房,把方才做點心而弄亂的廚房整理好。
「今天天氣很好。」
察覺忽然貼上她背後的男性身軀,她忍不住微笑,低頭洗著鍋子。「天氣是很好。」
「老闆們都不在,下午打算做什麼?」他輕咬她的耳垂問。
她的身體忍不住滑過一絲戰慄,「洗好這些,然後……去看一下你原本打算要給我的東西。」
眼底滑過不解,「我原本要給你的東西?」
「忘了嗎?」她輕搖下頭,「你不是說要把上頭畫有黃色玫瑰的茶具送給我嗎?」
他點頭,「我記得。是要給你,我的想法沒變!」
俏臉微紅,將手洗淨,在他的懷中轉過身,面對他,「我知道。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麼?」
「在你媽媽死了之後,她的東西應該屬於你爸爸,而不是你的。所以不是你說要給就可以給我!」
「不過是一組茶具,他不會在乎。」古家家大業大,要什麼東西沒有,他從不認為古君盛會將可有可無的茶具組放在心上。
「我不這麼認為。」素手輕輕撫著他的胸膛。
他用力的摟住她,她的腳幾乎離地。
「你為什麼要送我那組茶具?」她抬起頭,專注的看著他。
他直瞅著她,「你會問我這個問題,代表你已經知道這組茶具背後所代表的意思。對嗎?」
「陳伯告訴我了。」她柔聲的說。「但我想要聽你說。」
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差異,但是愛上就是愛上了,世俗的一切她不能說不在乎,但在這個時候,這些東西都下地獄去吧!
她珍惜當下所擁有的,這些年,她一直抱持這個想法過日子,沒道理遇上他後就打退堂鼓。
「從我有印象,我媽媽就喜歡收集世界各國的茶具。」他的思緒飄到過往,「各個茶具組有各自的名字,四喜玫塊、花語計時、姿意花園,各式各樣的名字,這樣的收集帶給她極大的滿足。我以為她過世之後,這些屬於她的回憶都會被丟棄,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保留下來!花房是如此,還有那天你意外找到的那個茶杯。」
她直勾勾看著他,「所以——你覺得我們有緣,才把茶組送給我?」
他從不相信浪漫,但是在她身上,他卻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世情緣!」他柔聲的說,「我將這個送給你!」
她忍不住拉過他的頭,給他一吻。
當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底下時,她有一瞬
..
間掙扎,隨即便任由著他。
「若找不到怎麼辦?」她喘息的問他。她一點都不想跟古君盛搶一世情緣,因為她相信這茶具對古君盛代表著極重大的意義,不然他不會保留到今天。
古奕倫的眼眸變得深沉,「我會再找一組一模一樣的給你!」
聽到他的話,她的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
他忍不住低頭擁吻她,這個熱吻強烈得好似要深入她的靈魂……
「我們這樣對嗎?」陳伯的話縈繞在她的腦海中,她很清楚知道兩個人的差距,但是又無法克制自己向他靠近。若是選擇跟他在一起,她相信未來會有很大的阻礙,單單他家人那一關,她就過不了。
「別想太多!」他安撫著她。他的聲音似乎極具力量,飄入她的心中,一股不知名的甜蜜在她血液里發酵。四目相交,彼此凝望,眼神只將彼此吸引得更近——
「時候不早了,」她輕聲打破這曖昧的氛圍,吃飯嗎?」
「你該去實驗室了!晚上會回來上陽明山賞花的一群人會在外頭用晚餐,如果他要回來,她只需準備他一個人的分量。
他伸手緊緊的摟過她。「有的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人得要說點小謊。」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她散落在臉頰的髮絲,想像她盤起來的頭髮散下來是什麼樣子。
「什麼意思?」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回實驗室,」他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可是攝君——」
「我只是不想跟他們一起去。以前在學校,他去把妹,我替他做報告,現在就當他報答我。」他的語氣嗅不出一絲愧疚。
她驚訝的看著他,發現他真的有很多她不了解的面目。
面對攝君時,他頑皮得像個孩子;面對家人時,卻總不假辭色;面對她時,總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他的瞳孔朦朧了下來,「我想跟你獨處。」
「我也一樣!」跟他在一起,足以讓她相信天下無難事,即使未來會有很多麻煩都無所謂。
她輕輕的吻他,雙手由他的頸子撫mo到他的背部,緊緊依附著他。
「你要做什麼?」當他打橫抱起她時,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他雙眼凝視著她,「抱你回房。」
聽到他的話,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可是陳伯他們——」
「如果我們小心一點的話,」他對她微微一笑,「他們不會發現!」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被發現,因為他知道陳伯不是會碎嘴的人。
看著他,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海中漂浮,眼裡只有他。
在床上,他再次把她拉進臂彎里,頭埋在她的頸窩,「誰都不能阻止我!」他聲音沙啞,「你是我的!」
他再次吻住她,吻走她所有的理智,他的手撫上她的嬌軀,沒多久,溫柔的吻變得急促,兩人的身軀糾纏再糾纏。
她無法思考,只剩下對他的深刻情感和無法熄滅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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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門才打開,古奕倫就被裡頭陣出來的手用力的拉進去。
「這是我的家,」他站在紀紜楓的身後,有些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鎖上房門,「但是我的做為就像小偷一樣。」
看著他像被搶了玩具似的委屈表情,她忍不住嘴角微揚。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特別明顯。
因為不想獨睡,古奕倫只好勉為其難的入夜之後再溜到她的房間。因為她說什麼也不到他的房裡,說是怕被別人撞見,所以只好他來了。夜晚的親密接觸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紀紜楓轉頭看他一眼,「你能有另一個選擇——」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蠱動他,「你可以不要來。」
他譴責的瞄了她一眼,伸手抱住她。
她抬起頭,主動的親吻他的臉。
簡單的一個吻,一下子就觸動了白熱的興奮,全部的意識陷入[jī]情之中……
事後,她輕靠著他,有些昏昏慾睡。她可以感到他輕落在臉頰上的細吻,但她閉著眼,嘴角掛著微笑。
「下個星期,」他輕聲在她的耳際說,「你就
離開這裡。」
他的話使她的睡意全失,她張開雙眸,眼底閃著困惑,「之前的廚師要回來了嗎?」
「是有人要回來,但不是她。」他親吻著她的頸子。
她微推開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警覺的目光凝視著他俊美的面孔。「是你不喜歡的人嗎?」
他一笑,「你的問題問倒我了。」
「我不懂!」
「說不上喜歡,但也不到不喜歡的地步。」
他的話勾起她的好奇,「是誰?」
「我姊姊,同父異母的姊姊。」他坦白,「原本以為她在德國開完會之後會到新加坡去待一陣子,卻沒料到,她只打算在新加坡停留三天。」
紀紜楓極力思索著,記得第一次踏進古家時那場宴會,她的注意力都在古奕倫身上,所以對古樓琳,地還真的沒什麼印象。
「為什麼不喜歡她?」
「你又問了我另一個難題。」他拉過她,親吻了下,「我是私生子,所以從小她便瞧不起我,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無法熱絡起來。」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令她皺起眉頭。
「這個世界上,雖然老天爺給每個人的際遇都不一樣,但是不管是什麼身分,誰也沒有權利說自己比別人高尚,畢竟人生走到終點,哪個人不是一口棺材或是一個瓮。」
他輕撫她的臉,這就是他喜歡她的原因,她總能不自覺的安撫他心中的不平。「不是每個人都抱持著跟你同樣的想法!我大媽跟哥哥死了之後,我成了唯一的繼承人,這對樓琳來說,無異是一大打擊,她一直以為古家的一切終究會成為她的,卻殺出了我這個程咬金。」
「聽起來像是豪門恩怨。」她喃喃的說。
「跟我們無關,反正我從來不在乎這一切!」說完,他貼上她的嘴。
這是事實,他現在只想跟她在一起!古樓琳不會有任何機會可以破壞他們之間的情感。
她的手陷入他濃密的黑髮中,熱切回應。除了他倆,她不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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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她,紀紜楓皺著眉頭,微眯眼。
古奕倫動了下,「什麼這麼吵?」他咕噥了一聲。
霎時,現實回到她的腦子裡,紀紜楓猛然坐起身,看著發出聲響的房門,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繃緊,推了推身旁赤[luǒ]的男人。
「有人!」眼睛飛快的瞄了下電子鐘,凌晨兩點多。這個時候誰會來敲她的房門,而且還敲得又急又快?
古奕倫眉頭微皺,撐起自己的身軀。
「開門!」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高亢女聲。
他低聲詛咒一聲。古樓琳?!她怎麼回來了?
「放輕鬆,你別緊張。」紀紜楓動作迅速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拉開一旁的衣櫃,「進去。」
古奕倫擰眉,「為什麼?」
「躲起來啊!」連忙推了他一把,「這樣你就不會被發現了。」
要他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縮進衣櫃裡?他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
「你搖什麼頭?」她對天翻個白眼,「快點!」她催促。
他仍堅持留在原地。
她苦惱的看著他,房門響起的聲音似乎比前一刻還來得更急、更大聲。
「你在裡頭搞什麼鬼?」古樓琳的聲音聽得出明顯的怒氣,「我要你開門,你聽到沒有?」
「把門打開。」古奕倫半坐起來,就算是渾身赤[luǒ],他高傲依舊。
「可是——」
「開門。」他淡淡的說。
紀紜楓嘆了口氣,莫可奈何,也只能拉開房門。
門才拉開,古樓琳就一把推門沖了進來。加上她由外往內沖的力道,讓紀紜楓踉蹌了一下。
「我就知道!到你房裡找不到人,我就猜到了,」她指控的眼神看著大床中間的古奕倫,然後看著穿著睡衣的紀紜楓。「真是家門不幸,你竟然帶女人回來亂搞!」
「注意你的用字。」古奕倫淡漠的瞄了同父異母的姊姊一眼。
紀紜楓將一旁的睡衣交給他,但是古奕倫一點都沒有穿上的打算。她不認同的看著他。
他只是伸出手,輕捏下她的手。
古樓琳皺著眉頭,看著兩人之間流轉的親密感到刺目,也對於他打算赤[luǒ]的躺在床上跟她交談的目中無人態度感到氣憤難當。
「現在是凌晨兩點,」古奕倫聲音沒什麼起伏的問,「你這麼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紀紜楓沉默的站在一旁。古奕倫的柔情似乎只有在他們獨處時才會出現,其他時候,他都帶著冷漠的面具示人。
古樓琳冷哼一聲,義正辭嚴了起來,「這不過是下人的房間,我什麼時候要來、想來,誰也管不著。」
「古家的下人是用錢請的,他們是看在錢的份上待在這裡,不是把命賣給古家,所以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
「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你很清楚我憑的是什麼!」他冷冷的看著她,「只要我高興,你馬上就會被我掃地出門。」
古樓琳的臉色青到不能再青。
「出去!」他的手直指門口。「你——」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他打斷她的話,「出去!」
他臉上的表情嚴厲得像要殺人。
「如果我把這一切告訴爸的話,你說話還能這麼大聲嗎?」古樓琳仍在做垂死的掙扎。
「嘴巴長在你臉上,你高興怎麼講是你家的事!」他擺明了告訴她——他不在乎。
紀紜楓連忙拉了下他,「有話好好說!你爸一定會生氣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也是他家的事。」他依然滿不在乎。
紀紜楓對天翻白眼,拉起他,「他家的事,不就等於你家的事嗎?」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古樓琳氣憤的一跺腳,砰的一聲將房門給甩上。
紀紜楓忍不住[shēnyín]。看來他們之間的事是紙包不住火了。
「你不擔心嗎?」她忍不住嘆息。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還是同一個調調。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一把將她壓在身下,既然被吵醒了,當然得找點事情來娛樂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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