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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PARTⅠ

2023-08-22 21:00:07 作者: 蕾絲糖
  忙碌的日子過得很快。

  一個禮拜後,鄭喬茵開始覺得自己漸漸習慣嚴聖諭的做事方式和工作習慣,雖然仍笨手笨腳,經常被嚴厲指正,但一天比一天更進入狀況。

  依嚴聖諭的急性子步調,竟也能忍耐她一直拖慢他的工作進度,即使主要用意是找碴,但她不免覺得他這樣划不來,有時候他都得加班才能做完工作。

  不過她不是他,摸不清他的想法。

  這陣子她每天早上都會整理總裁辦公室,保持整潔,意外發現總裁書柜上竟然有一套她喜歡的作者的系列書,驚訝之餘,油然而生一股親切感,內心亂七八糟的想著。原來總裁食人間煙火,興趣和平常人差不多。

  雖然有想和總裁聊書的衝動,不過她忍了下來,有共通點可不代表兩人的關係有到可以聊私事的程度。

  今日,她難得沒有因為忙碌而忘東忘西,不必他提醒就早午各上一杯咖啡,內心驕傲自己有所進步。

  嚴聖諭喝了一口,抬頭看她,「茵茵。」

  「是!」鄭喬茵戰戰兢兢的應聲,直覺就是可能自己咖啡沒泡好,乖乖站著等挨罵,沒意識到他像她那些同事一樣喊她茵茵。

  「你今天沒有忘記,做得很好。」他低醇的嗓音徐徐道。

  她楞在原地半晌,突如其來的稱讚竟讓她的臉發燙。

  總裁他……他……讚美她耶……感覺好像在作夢喔……

  嚴聖諭因為她臉紅的反應,不禁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發什麼呆,還不趕快做你的事。」

  「好。」她回神過來,趕緊回位置上去。

  嚴聖諭注意到,她雖然認真工作,但三不五時會傻笑。

  一點小事就高興成這樣,這種人真是難得見到……

  不過,他卻也因此控制不住的偷看好幾次她呆呆的笑臉,直到下班為止。

  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發酵,胸口鼓動著。

  六點一到,鄭喬茵瞧嚴聖諭一副要加班的模樣,她躊躇了片刻才起身到他辦公桌前,坦白道:「總裁,我和王姊她們晚上要聚會,可以先走嗎?」

  他頷首,沒有為難她,「你下班吧。」

  鄭喬茵不禁有點內疚,畢竟她知道他晚下班肯定又是因為她工作還沒上手,處處要問他,延誤他進度的關係。

  在她拎著包包要離開辦公室時,他叫住她,「茵茵。」

  他叫她茵茵?不是白痴、笨蛋之類的,這是……認同她嗎?

  她心一跳,「總裁,有什麼事嗎?」

  「每周財務報表沒看到你呈報咖啡的費用,記得將發票補給財務長請錢。」他交代道。

  她眼眸微瞠,真的沒想到,總裁竟然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對她,他是有放注意力關心的……

  心跳聲變大,眼前那張嚴峻的俊臉,在她心裡不再那麼討厭。

  「好。」她露出開懷的笑顏。

  嚴聖諭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工作,直到聽到她關上門的聲音,他才抬頭望向門口。

  真的是一個容易笑的女人呢,而且,如同記憶里那樣溫暖,他……喜歡她對他這樣笑。

  原來他是為了笑容留住她的啊……

  火鍋店裡,三個女人聚在一起。

  林美美邊喝酒邊開心道:「好久沒聚餐了,除了王姊為了歡迎我們初來乍到請客的那次外,就沒有一起吃飯,以後應該要常聚餐增進感情啊!」

  鄭喬茵看了眼王姊,「王姊是有家庭的,要常聚的話有點困難吧。」

  王月娥微笑,「小孩子都大了,哪需要大人陪,只是家裡的老爺麻煩,太常讓他吃外面的會翻臉。」

  「好甜蜜啊,哪像我男友,只會嫌我手藝差,煮得難吃!」林美美抱怨。

  王月娥喝了口茶,淡定道:「老夫老妻哪有什麼甜蜜,還有,男人要是敢嫌你煮飯差勁,就別煮給他吃,讓他吃自己。」

  林美美兩眼閃亮亮,拍桌笑道:「王姊說得好,我決定就這樣對付我男友了!」

  「王姊,看不出來你是會調教老公的類型啊!」鄭喬茵掩嘴驚呼。王姊一副天生好脾氣的樣子,還以為她對老公說話都輕聲細語哪!

  王月娥笑而不語,給人一種高深

  ..

  莫測的感覺。

  鄭喬茵和林美美不約而同敬佩起王姊來。高人是不會隨便讓人知道她的厲害的!王姊對老公肯定很有一套!

  吃吃喝喝一會兒,林美美又說起八卦,「你們有沒有聽說總經理要跟他的秘書結婚了?」

  鄭喬茵正在吃肉片,差點被嘻到。

  「喔,是有聽過這回事。」王月娥點頭。

  林美美讚嘆道:「鄭秘書人美又精通好幾種語言,優秀得讓公司覬覦總經理的其他女人就算不甘心也只能認了,啊……茵茵,雖然你也姓鄭,不過不是在說你。」

  鄭喬茵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不是在說我。」

  林美美托腮,有感而發,「公司里兩個鄭秘書真是天差地遠啊……幸好不同樓層,不然大概會被比較。」

  鄭喬茵沒答話,臉色有些僵硬。

  王月娥眼尖看出她感到不自在,轉移話題,「茵茵,總裁最近對你還好嗎?」

  「還可以。」提起總裁,她的心情不知怎麼地變好,嘴角微翹。

  林美美不相信,「茵茵,這裡不是辦公室,你不用說客套話啦,有什麼委屈大聲的說出來,用力的罵,才會舒壓,我們都知道總裁很難搞,肯定常罵你或欺負你,你一定有很多苦水……」

  鄭喬茵打斷林美美的話,表情認真的澄清,「總裁他沒有欺負我,他只是標準高,工作態度嚴謹,不是什麼不通情理的人。」

  林美美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的,連王姊都微訝的看著她。

  在她們的視線下,她不禁難為情了起來,聲音變小,「我說的是實話……絕對沒有幫他說話。」

  「茵茵,你前幾天還在line跟我說你每天累得像條狗,作夢都想變成惡犬反撲,你這是……被總裁馴服成忠犬了?」林美美嘖嘖稱奇。看來總裁深藏不露啊!暗藏高超的調教技術。

  鄭喬茵漲紅臉。「不是啦!」

  「茵茵,沒想到你是m體質。」林美美戲論道。

  「你才m,你全家都m!」鄭喬茵瞪她一眼,拿桌上的餐包塞到她嘴裡。

  王月娥笑呵呵地問她,「茵茵,王姊沒騙你吧,他不是為了找碴才將你調到身邊的。」

  鄭喬茵不好意思道:「是啊,王姊沒說錯。」

  「那他有稱讚你嗎?」王姊的一雙笑眼有著洞悉人的銳光,似乎猜得出她改變態度的原因。

  鄭喬茵感覺承認會更丟臉,索性裝傻,「我工作常出錯,總裁怎麼可能稱讚我啦!」

  林美美大口吃掉餐包,好奇問:「如果不是為了找碴,那總裁有跟你說原因嗎?畢竟他把你調過去還滿突然的。」

  她頓了下,連自己都覺得茫然,「沒有耶……」

  對啊,他到底為什麼要下令讓她跟著他工作呢?

  這個疑問,直到她聚餐完,回家洗澡躺在床上就寢時都沒想透。

  鄭喬茵雖然很想直接問嚴聖諭原因,但她硬生生憋了兩三天都沒能問出口。

  總裁時時刻刻都在忙公事,她拿不準問私事的時機,不敢隨便打擾他,怕好不容易得他正眼看待,又輕而易舉被她輕率的行為破壞掉。

  這天,她在打資料時,被他叫到辦公桌前。

  嚴聖諭骨節分明的寬厚大手在桌上交迭,黑眸直直地看著她,「茵茵,我父母的結婚四十周年慶祝宴那天,就由你統籌人力和在現場發號施令了。」

  「什……」她太過驚訝,瞪大眼問:「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交給我?」

  嚴聖諭濃眉深深蹙起,嚴峻的表情看似很不悅。

  鄭喬茵察覺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解釋,「對不起,我並不是不想負責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現在很多事情還在學習中,我沒有把握能夠掌握大場面……」

  他低沉的嗓音問,「你沒信心,是嗎?」

  「我……」她垂下眼,慢慢低下頭,微顫著唇瓣回答,「是的,抱歉。」

  在老闆面前承認自己無能又沒膽,是沒有前途的,興許還會被老闆認為是個喜歡逃避責任、混吃等死的員工,哪天想開除員工第一個找你。她固然明白這點,卻還是不敢硬著頭皮接下任務。

  她覺得

  自己很狼狽,明明心裡下定決心要堅強,面對任何困難都要撐下去,不再當個沒用的人,結果遇到大事落在身上,仍然怕得要死。

  有隂影還蟄伏在她心中,有如看不見的繩索,讓她平時毫無所覺的被捆綁著,一意識到,才發現繩索勒得死緊,已經掙脫不開。

  然而,嚴聖諭毫不動搖自己的決定,食指輕敲桌面,說:「你自己的心理問題自己克服,這件事情就是由你負責,沒有商量空間。」

  他不容上訴的果斷口氣,讓她壓力如排山倒海而來,全身發起抖來。

  嚴聖諭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茵茵?」

  她沒聽到他的聲音,兀自陷入回憶中。

  記憶里的她無措地站在前任老闆辦公桌面前,那是一間只租了大樓其中一層的中小企業,做器材的,工廠則在郊外,非工廠人員的二十幾個員工都在同一個空間辦公,凝重的氣氛下,沒人出面幫她,大家抱著看戲的心情看著她侷促的身影,她隱約聽到背後有竊竊私語的嘲笑聲,感到無助又害怕。

  前老闆齜牙咧嘴,拍桌怒罵,「本以為你勤快認真,想日後有機會升你當經理,結果呢?簽了個大案子回來,卻向客戶傳達了錯誤的訊息,讓客戶訂錯零件的型號,導致現在客戶產品不良率高達四成,要我們賠錢,你得賠償公司損失!」

  她臉色嚇白了,委屈得眼眶紅了一圈,「老闆……關於這點,真的是誤會……我很確定何前輩跟我說合適的型號是ca10024……」

  一個中年女人從辦公桌起身,走到她身邊氣勢凌人地道:「自己記錯還推卸責任,牽拖別人,我告訴你,我在這間公司待了六年,怎麼可能告訴你錯的資料!」

  「可是……我當時是邊問你邊做筆記的,不可能記錯……」

  「你現在是想誣賴我嗎?」中年女人用老母雞般的嗓音尖聲道,轉頭對老闆說:「老闆,你要評評理!」

  前老闆表情嫌惡地看向她,「鄭黹茵,沒想到你外表是乖乖牌,骨子裡這麼卑劣,不想承擔責任就抹黑自你進來就好心教導你的前輩!一點也不懂得感恩!」

  她心裡喀噔了一聲,慢半拍理解到現在的情況,何前輩是老闆的親戚,當然會相信她,而不是她個小員工……

  她不禁和何前輩對上視線,她看到對方看著自己的眼底充滿惡意。

  她猛然想起,這個案子本來是該由前輩去談的,但前輩因為覺得談不下來不想白跑一趟,無賴的把事情推給她。

  她義不容辭的接下,這麼積極的原因,是她心裡那份對哥哥姊姊的憧憬,希望自己和他們一樣耀眼,她相信即使念書不夠優秀,但出了社會只要肯做,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她相信她也能被家人視為驕傲。

  抱著這樣的希望,她出乎大家意料的成功簽了合約回來,老闆對她讚譽有佳,想認真培養她,她也不怕辛苦的願意學更多。

  她忽略了,想爬高,不是只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就好,還得要承擔勾心鬥角。

  社會經驗不夠多的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被前輩給隂了。

  「可是,真的不是我記錯……」仿佛是垂死掙扎,她哽咽著為自己的清白辯解,求救的眼神投向公司一個待她不錯的男同事,共事的這段時間內,兩人互相欣賞,雖還沒到交往的程度,但也有私下一起吃飯過。

  沒想到那位男同事卻閃避她的眼神,低頭不吭一聲。

  她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上全身。

  「裝什麼委屈,以為年輕哭個一兩聲大家就會憐惜你嗎?把你博取同情的眼淚收回去!」中年女人繼續用著尖銳的嗓音凌遲她脆弱的神經。

  前老闆殘忍地道:「這是你個人的過錯,公司不可能替你付這筆賠償金,如果你不願意付,我就去告你!」啪的一聲,將單據甩到她面前,「金額多少你自己看!」

  她纖細的手指默默將單子從桌子上拿起,印入眼帘的金額,讓她眼前發黑。

  三十萬,她進來工作快一年的薪水都沒有這麼多錢……

  不得已,她只好打電話回家借錢,家裡父母聽了來龍去脈後

  震怒,讓身為警察局分局長的哥哥用了人脈偷偷請託政府人員,找出該公司逃漏稅的事情去壓對方,姊姊則潑辣地跑去她公司嗆聲,要是對方執意要員工賠錢就要向勞動部告發,這件事情在一片混亂之下落幕,她也飽受家人的抱怨轟炸。

  「第一份工作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你哥哥姊姊都沒出過這樣的事情!」媽媽這樣說。

  「連找個工作都沒眼光,遇到爛老闆和爛同事,你是要父母為你操心到老嗎?如果你不接受姊姊替你安排的工作,那你就得搬回來,放你自己在外頭闖蕩,不知還會出什麼事!」爸爸這樣說。

  「你不適合擔任重要的職位,量力而為,做單純的工作就好。」哥哥這樣說。

  「處理事情處理成這樣,對方要你賠錢你還乖乖認命嗎,真的是被你氣死了,都幾歲了,還讓哥哥姊姊替你收爛攤子,丟不丟臉!」姊姊這樣說。

  希望她成為優秀的人的是他們,希望她做簡單的工作的也是他們,這令她感到混亂痛苦。

  她從小到大不被讚美,而且總被拿來和哥哥姊姊比較,即使如此,仍抱持著一絲希望,直到這次的事情重挫了她,心中火種被澆熄,不再想嘗試任何的努力,妄想被認同。

  離開那間公司後,事後儘管收到那位男同事道歉的簡訊,但她不只刪除訊息,也將電話號碼直接加入黑名單。

  雖然只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朋友,沒替她出頭沒什麼好責怪的,但在她最煎熬的時候沒捎來一句安慰,這種僅止於工作上才對你好的人,永不來往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此後,進入姊姊在的公司,她改變態度,寧願當個螺絲釘,不強出頭,和同事相處得好,工作也落得輕鬆,男同事則保持友好但不深交的距離,不談辦公室戀情,她明白一旦有了關係又被捨棄,是多麼的痛苦。

  而她心裡也有了感悟,即使哥哥姊姊替她解決了問題,她反而覺得羞恥,自己的問題,不該交給別人的。

  沒有誰可以拯救誰的,只有自己才可以。

  但是,這次被總裁委以重任,她無法控制地害怕,萬一……和上一份工作一樣又出事了呢?那她……是不是又要再次付出代價?

  「茵茵!」

  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接著,她被擅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寬厚的手順著她的背,像在安撫小動物一樣。

  她的眼淚莫名掉了下來。

  「我看得出來你缺乏自信,很多事情一定要問過我,將資料交給我前你自己也會先確認三遍,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發現自己是有能力的,在你跟著我的期間,一開始你的確表現得很差,但後來我發現你心思細膩而且成長得很快,我相信你做得到,才交給你的。」他難得的替自己的決定解釋那麼多。

  她仍畏縮,「但是,要是我搞砸了呢……」

  「就當一次經驗,第一次不行,第二次總行的。」他堅定道:「你工作沒做好的時候,我不也一再的給你機會改進嗎?」

  那鏗鏘有力的語氣,沉肅的語調,不可思議地,竟讓她放鬆了下來。

  她想點頭答應,可是又有所顧慮,「但那是你父母重要的宴會,不是什麼可以當經驗練習的場合……」

  他的手掌輕拍她的頭,「難不成你還會故意搞砸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就算出點小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有我可以頂著場面,我說你辦得到,你就是辦得到,我嚴聖諭從沒看錯人過。」

  他言語裡的這份包容,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

  他說,出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還有他可以頂著。

  他說,你一定辦得到。

  她抬頭看著他沉穩堅定的臉一會兒,眼淚掉得更凶。

  這樣毫不懷疑的信任,居然是一個連朋友都不是的人說出來的,她覺得不敢相信之餘,胸口震顫著。

  他居然比她的家人還要認同她的能力……

  這種感覺……像是終於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

  她低頭埋在他胸懷,邊哭邊喃喃地說:「……謝謝你。」

  嚴聖諭專注地凝視她,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任著她靠著他哭,充滿耐心的模樣不像平常事事要求效率的他。

  哭夠了後,她揉著紅通的眼,看著他胸前濕了一大片的痕跡,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弄髒你的襯衫……」

  他低頭看一眼,口氣不以為意,「沒什麼。」

  「那個……你交給我的重任,我會努力的。」她羞澀道,眼睛不敢直視他,胸口的心不受控制的直跳,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依然頗有威懾力,卻不再讓她恐懼。

  「嗯,就交給你了。」他淡冷地點了點頭,回自己的位子上打算辦公。

  她雖然開心他信賴她,但心裡的某個疑問卻更加深了,「總裁,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嗯?」他再次看向她。

  「你之前突然把我從王姊那調到你身邊,是出於什麼原因?」難道,他觀察她很久了,早就覺得她是個有潛力的人?

  他表情一頓,在她好奇疑惑的目光下,沉默了半晌,然後說了一句令她傻眼的話。

  「你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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