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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還有昨日在詔獄時被蕭策逼著摁下的罪證,我還沒有向你仔細說。」

    柳依依是真的有些怕,那罪證上的條條框框無不是將她狠狠釘在恥辱柱上,淪為遺臭萬年的罪人。

    「凜哥哥,你聽我說,那些都是假的,他們逼我認下我謀害蘭台,還有......」

    少女慌亂極了,如蝶翼般的羽睫也在微微顫著。

    然男子卻是登時俯身,以唇封緘,噙住了那垂涎已久的香甜。

    在少女驚詫的眸光中,孤淮凜放開了人兒,溫聲道:「依依,你不用解釋,無論如何我都是相信你的。」

    「我會永遠相信你,娘子。」

    沉醉的幽眸如深不見底的潭淵引人沉淪。

    柳依依滯了呼吸,緊緊凝著人,闔動著粉唇正想問話之際,孤淮凜卻是先開了口。

    「你摁下的罪證也無需擔心,它會到我們手上的。」

    清麗馨香縈鼻的瞬間,柳依依也看了男子眸中顯現的一抹勢在必得的陰戾。

    然只是一瞬間,視線落到她面上的時候,又迅疾消失不見。

    孤淮凜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頭,在瞧著少女那盈盈無措的水眸時,又沒仍住又親了一口瓷娃娃的粉頰。

    「乖,咱們該穿鞋了。」

    邊說著,男子半蹲而下,柳依依大概猜到他想做何。

    他是要親自為他穿鞋襪。

    柳依依想止住他的動作,可高大俊拔的男子已屈身而下,蹲在她的面前。

    孤淮凜伸出手握住人兒那雙白膩到極致的腳丫。

    「凜哥哥,你不用這樣的……」男子這般的寵溺和珍愛令柳依依有些無所適從。

    「我自己可以的。」

    孤淮凜卻是沒說話,只繼續著手上柔柔的動作,捧著一雙白嫩玉足套上羅襪又穿上了精緻的小繡鞋。

    待一切做完,柳依依勾住了孤淮凜的衣袍,軟軟喚了一聲,「凜哥哥……」

    「嗯?」

    孤淮凜俯下身來,俊美的面柔得不像話。

    她本想說感激之話,可又想起之前他說過的他們之間不用說謝。

    少女眨了眨眼,凝著男子疑惑的眸光,微愣了幾秒,伸出了雙臂。

    孤淮凜微一怔,隨後嘴角暈染著化不開的笑意,「好,夫君抱。」

    將瓷娃娃抱了個滿懷,孤淮凜不由更加緊緊圈攬著懷中的香軟人兒。

    這似乎還是他的小娘子第一次如此主動的依賴他。

    孤淮凜將人抱至那銅鏡之前,不捨得將人撈了出來,卻見小姑娘面紅得厲害。

    孤淮凜噙著笑,「怎麼了,怕羞了?」

    「沒,沒有的。」

    少女嘟囔著,可卻垂著面不敢看他,微微斂著的大眼睛令人喜愛得緊。

    孤淮凜也不拆穿她,執起架上的錦繡外衫走了過來,往少女身上套著。

    本是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卻他清俊儒美的男子身上更如謫仙般清雅不凡。

    從里之外,一層一層,已盡數穿戴整齊,而如稠如雲的青絲被男子以一根白玉簪別著。

    鏡中少女白衣裊裊,裙擺瀲灩,清冷而遺世,與平日嬌俏柔美的模樣盡然不同。

    孤淮凜靜靜凝著,著著這件白衫的小姑娘美得宛若九天神女,可卻有著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驀地,孤淮凜想起一張清麗的臉來——

    林清離。

    費渡給的那張畫上,林清離穿的衣裳便是此件。

    孤淮凜眯了眯眼,牽著人往牆上掛著的,一直被忽略的幾幅畫而去。

    「怎麼了?」少女問道。

    在看見牆上活靈活現的女子畫作之刻,柳依依霎時明白了。

    如果說費渡給的那幅畫尚有些朦朧,那麼面前的這幾幅總算給了她答案。

    她終於知道,為何賢德帝還有費渡見到她時,漸漸生起的、那似乎隔著她看另一個人的灼烈眼神了。

    她的眉眼與林清離的有著幾分相似,可若是平常看來卻沒幾分這樣熟悉的感覺,唯有像賢德帝和費渡一樣與她有著過多經歷的人才會有那樣的感覺。

    而如今她換了林清離的衣裳,梳著極簡的髻,她和公子從未見過林清離的人,這才生起了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的感覺。

    「凜哥哥,林清離她,」柳依依抿了抿唇,道:「費渡說她曾有過一個孩子,入宮之後才誕下的……」

    柳依依有些止不住的發慌,噙著一雙清透的眸緊緊凝著身旁的男子。

    孤淮凜看著她,點了點頭,「不錯。她和前蕭王曾有過一段緣。」

    若孩子是賢德帝的,那當時賢德帝待她應正意濃時,又怎會將兩人的孩子立即抱走,如此看來,只怕會是和前蕭王的。

    「凜哥哥,我曾是在蕭王府里,我是被、被蕭策撿回去的,那我和她……」

    莫非真是和她想的那樣?如此相似的兩人,莫非是那層親緣關係?

    正思肘間,卻聞門外一陣輕微的碎響。

    孤淮凜眼一沉,迅疾擋在少女面前,將人護在身後。

    微微泛寒的目光掠了過去。

    只見一道黑袍殘影迅疾破窗而入,立在了兩人面前。

    「凜哥哥,他——」

    柳依依緊緊攥著男子的臂膀,粉膩面上盛滿了驚詫,費渡怎麼會來?

    順著大開的窗扉望去,只見地面橫七八豎躺著幾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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