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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當年,柳橋明生了逆反之心,為招兵買馬,他便劫走了這筆賑災銀,最後被蕭征親自率軍平亂。可卻是在十年前,蕭王又率軍去了一次西南,還是因為黑鼠,身死異鄉。」
柳依依秀眉緊蹙,道:「所以,當年的災疫恐怕不是天災,而是人為。而那蕭王親自率軍兩次,第一次為平西南王的謀反,而第二次治鼠疫卻是身死異鄉。」
「不錯。」孤淮凜眸色緊了緊,「我本以為蕭王乃柳橋明所殺,如今看來另有其人,蕭王引來殺身之禍,或是發現了什麼。」
霎時,柳依依心裡泛起一絲涼意,她記得她從不同書籍上修復來的,孤老太史所撰寫的關於西南王叛變謀反一事。
當時她便疑惑,為何一本冊子上便可記載的事,老太史公要分開,甚至處處標明提及。
如此看來,莫非當真另有隱情?
「依依,欲殺王泰之人不是大理寺,或也不是蕭策之意。」
孤淮凜將手指落到了一處被雨漬暈染開來的位置,「從大理寺帶回的卷宗記載,近年來不斷有官員中毒而死,而他們身上的唯一共同點便是……」
講到此,男子眸色泛起了濃濃的冽色。
「是什麼?」柳依依問。
「或多或少與庸巳州有著聯繫。」看見少女有些疑惑的眸光,孤淮凜繼續道:「西南並非尋常之地,當年宮變之時,榮太妃,也便是當今陛下的母妃,帶著年幼的聖上及一眾皇嗣前往西南避險,直至多年後卻死的死病得病,唯剩下聖上一人,之後被太后接回宮中繼承大典。」
少女瞳孔緊縮,「所以,公子你是懷疑,這一切的背後和……」
剩下的,少女不敢妄自開口,她怯怯吞了口氣,懷疑聖上可是殺頭的大罪。
「父親的死,還有在詔獄你的所遇,除了上頭那位的首肯,而今我想不明白還會有誰有那般的本事。」
見少女呆愣愣的瞧著他,孤淮凜微微一笑,道:「當然,這只是毫無證據的猜測罷了。」
「父親的死,還有那掩藏的秘密,我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說話間,窗外霎時亮起的白光駭人視線,在這一瞬里,男子面上的陰翳和冰冷盡展不移。
凝著這般的他,柳依依應是明白男子為何會展現鮮有的挫敗之色了。
父親慘死,即使將最有可能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可卻仍毫無線索,而唯一大膽的猜測,更是能震動整個大鄴王朝。
倘若當真與上頭那位有關,殘害忠良,殺人滅口,孤家世代堅忠守義的還有何意義?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嘩啦啦的聲響震耳欲聾。
男子面上的一雙桃花眸緊緊囚著蹁躚飄轉的燭火,而俊臉上的清冽和冰寒經久不散。
「公子。」
如花瓣般的粉唇蠕了蠕,「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出真兇的,將這段被湮沒的歷史昭告天下。」
見男子的俊眉仍緊緊蹙著,少女鼓起勇氣,伸手攬住男子的頸脖摁在自己肩膀之上。
「公子,別傷心了。」
嬌小玲瓏的少女奮力踮起腳尖,一手極是費力的攬著,空出的另一手柔柔的,輕輕拍了拍男子寬闊的肩。
書上說,這般是最能給人安慰和鼓舞的,應當是有用的吧……
孤淮凜還有些微愣,待反應過來便是被馥郁的少女馨香整整包圍。
而小丫頭的手兒還正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男子被少女這般懵懂而誠摯的撫慰漾的心裡有些發癢。
他順應少女的身量俯下身,深埋進少女溫軟纖雅的頸脖,緊緊抱著。
少女眼睛眨了眨,見男子這般更是有些擔憂了,她一邊撫著,一邊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
然話音剛落,男子便是又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了她,燥熱的大掌托著她的小/屁/股,讓她不敢移動分毫。
孤淮凜將懷中的人兒抱到了羅漢榻上,然男子卻是未曾放手,又埋向她的頸脖緊緊抱著。
不知已過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雷聲漸漸平穩。
柳依依感受到落在頸邊的炙熱呼吸漸漸平緩了些,她自男子懷中探出身來,「公子,你餓嗎?咱們用膳吧,這飯菜要涼了。」
說罷,正欲起身之時,少女卻是發現自己的腰被男子的大掌扣得緊緊的,不能移動半分,「唔,公子……」
「就這樣用膳。」男子低沉的嗓音磁性的悅耳極了。
「就這樣?」柳依依眨了眨眼,「可這般,公子你便沒有手吃飯了。」
兩隻手都置在她身上抱著她,這如何用膳?
「……你餵我。」
「啊?」
少女愕然,清冷矜貴的公子怎能如斯毫無波瀾的說出這三個字。
然孤淮凜仍是面不改色,輕啟薄唇又重複一遍,「依依,你餵我。」
見坐於腿上的少女久久怔愣著,孤淮凜問道:「你不願意?」
「不、不。」
柳依依連忙道,隨即立馬側身將那紅木蓮紋都盛盤中置著的蓮葉羹端了起來。
「公子,先嘗嘗這個吧。」
賽霜雪般的玉指握著小勺卻滯在了半空,柳依依已是不敢看男子,一雙濃長的羽睫急急撲閃著。
少女的面已是緋紅,她怎能若無其事的做出這般旖/旎的動作。
然男子卻是偏生不知她此時的羞赧和窘迫,他微微頷首,就著小勺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