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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說到此,沈忱有些氣憤,「那蕭策竟劉忠身上的所有證據皆拋向了大理寺父子!不僅如此,他參與毒殺還有登月樓一事,全撇的乾乾淨淨。」
如此一來,他「獨善其身」,而所有的罪名皆被大理寺那對父子背下。
風雨襲來,帶著些縷綿雨自雕花木窗墜進了室內地板上。
「飛鳥盡,良弓藏,」
孤淮凜眯了眯眼,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諷意,「如此,他倒也甩的乾淨。」
「那秘密搜尋的畫中女子,可有何消息了?」
沈忱搖了搖頭,「斷在了宮裡,公子,依屬下愚見,那女子因當是和皇宮深處有極深的淵源,若要尋她,只怕只能從宮裡入手。」
「加派些人手,若是那女子還在宮裡,定能查出些蹤跡。」
蕭策毒殺魏繼,一來是為了栽贓於自己,二來便是將那見風使舵四處逢迎之人處理個乾淨,以安排自己人上任掌管軍權。
可那王泰歷來對他忠心耿耿,他為何對他起了殺心?
風吹葉落,雨墜窗欞,可見清俊男子那精雕細琢的面上,漾起的層層陰翳,只怕這朝堂之間的暗橘風涌,要起在明面上了。
……
大理寺詔獄。
矮□□仄的甬道深入內里,沿著層層冷硬石階踏入內里便是隔絕了外界一切的光亮和聲線。
燭火噼里啪啦作響,微弱的燭光映襯在冰冷陰黑的石壁上。
其中不時響徹起痛徹心扉的慘叫和呻/吟,刺鼻的血腥氣和腐味時時撲鼻而來。
「孤大人,」侍衛看著走向自己的一身著柏青長衫的清雋男子,待看清人的面目時,頓時拱了拱手,盡顯卑謙。
「孤大人,可還記得小的?」侍衛訕笑道:「初見時,小的有眼無珠,沒曾想竟是孤二公子。」
幾個月前,孤大人領著一紙太后的口諭來提見那一個小丫鬟,本以為是一烏合閒雜之輩,誰能想到竟一躍成為了執掌大權的太史大人。
「孤大人這次來是為了……」
孤淮凜淡淡一笑,道:「我要見見江鎏江少卿。」
「是是是,」侍衛點頭哈腰,連忙帶路,「孤大人請跟我來。」
經過皮開肉綻之音和痛苦嘶鳴的一路,孤淮凜被侍衛帶到最里的一間牢房。
而內里正背對著靠在牆邊的一男子便是那曾經的意氣風發的大理寺少卿,江鎏。
少年早已失了往日的恣意,凌亂的髮絲墜在額前,素日裡穿著的緋紅官袍此刻早已變成了一席囚服。
而那招搖的俊臉更是面無表情,似如一潭死水緊緊囚著牢房之內唯一的火燭。
聽見鐵鏈哐啷作響的聲音,江鎏偏轉過了頭 ,在看到那熟悉的容顏之時,消沉的面上頓時盈滿了火氣。
「孤淮凜!你還敢來!」
少年撲了上來,雙手緊緊攥著牢獄的鐵壁,咬牙切齒,「你這是來看笑話的?」
一雙冷眸靜靜睨著面前失了理智的少年,孤淮凜不由一絲冷笑,「在這詔獄審問威逼了眾多要犯,如今切換了身份,江少卿感覺如何?」
「你什麼意思?」
「江少卿還是那麼火氣大,我來是承陛下之意,再問問你作案的細節。」
「陛下?!他認定我和父親的罪了?」
孤淮凜深眸探究的靜靜凝著,隨後笑了一聲,「毒害公主、毒殺朝廷命官,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以為陛下還能饒得了你?」
「不,不可能!」陛下怎會當真治他們的罪!
「蕭王呢?那蕭王呢?」
「蕭王?」
孤淮凜道:「狡兔死,良狗烹的道理你可懂得?」
「不!」江鎏攥緊鐵壁的手寸寸加緊,頸額之上爆起了寸寸青筋,「他怎會將所有罪名都推給大理寺身上?」
孤淮凜走近幾分,緩緩啟唇:「信不信都由你,我問你,長樂公主的毒是你給的?」
見江鎏不說話,孤淮凜肯定了了這個答案,他繼續問道:「你是如何令她心甘情願服下的?」
長樂中的毒蹊蹺,而依依曾告訴他,她曾意外聽見江鎏和蕭策的對話,再加上中毒那日長樂的反應,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長樂乃自己服下那毒。
長樂對他有意他自是知曉,可堂堂一公主不可能會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服下那藥劑,所以江鎏到底是如何說服她服下的?
「現在誰也救不了你,江鎏,如今大理寺已成為了一顆棄子。」
男子清冽的嗓音柔和溫潤,一字一句卻刀刀刻入江鎏已瀕近絕望的胸膛,孤淮凜說的沒錯,如今大理寺已成為了廢子,不僅是蕭策摒棄,就連一直為之效命的聖上也摒棄了。
微弱的燭火瀲灩燃放,江鎏緩緩啟唇:「那毒確為她自己服下的,我騙她那毒乃情蠱,用之便能永遠得到所愛之人的心,如此那個蠢貨便想也沒想便接下了。」
「魏繼身上的毒呢?」
「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江鎏抬起眼皮,眸里儘是諷意和自嘲,「魏繼貪戀美色,如此便安排了美艷動人的芸娘進入了魏府,輾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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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後,將毒塗至唇間。」
孤淮凜微一眯眼,如此美人計,倒真好使。
「你們因何要殺王泰?你與費渡交易的到底是什麼,令他不惜替你們培育血斛製毒殺人?還有,蘭台一案,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抓的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