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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費渡沒有回答少女這個問題,眨眼間,他從陰暗角落晃到了孤淮凜面前,「怎麼樣?孤太史,考慮的如何了?」
費渡以小丫頭要挾他。
他不能賭。
男人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此時柳依依的面因失血有些隱隱發白,孤淮凜蹙著眉視線從少女面上移開,眸底是暈不開的陰沉,「你要合作什麼?」
「孤大人如今問鼎朝堂,接任太史令,想必在皇城之內找一個人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一邊說著,費渡抬起了手,柳依依狐疑將方才修復好的畫像展開。
女子冰肌玉骨,傾城絕代。
費渡視線落在那幅畫上之時,一瞬間的痛苦和呆愣令柳依依有些恍神。
與王嫣然說的區別無二,他與這女子究竟是何關係。
然很快,費渡便將這股複雜的情緒掩下。
孤淮凜清冷的眸眯了眯,「她是誰?」
這女子便是那洞內以人骨嵌刻而成的畫,只是那石壁上並未點綴眼睛。
費渡要找她,這女子竟沒有死。
只見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幽幽吐了口氣,「我的師妹,我們的師妹。」
孤淮凜大驚,竟從未聽費醫師提起過。
微微斂眸間,孤淮凜眸色帶了些冷厲,「你和大理寺什麼關係?」
「你精通醫詭之術,聚鼠丹是你製成的?而蘭台一案,聚鼠丹是你提供的?」
若是沒記錯,第一次見面,此人故意告知聚鼠丹乃詭大人所發,若真是如此,那蘭台一案,投擲聚鼠之藥群聚黑鼠毀滅典籍史冊之事和他脫不了干係。
想到此,孤淮凜皺了皺眉,不,若他真和背後之人勾結謀害史臣,他不會故意留下線索引他來此。
費渡睨了一眼神色冷峻,渾身冒著威壓的年輕男子,緩緩說道:「我只能告訴你,聚鼠丹我會製成,但謀害史臣這種千古大罪,我區區一介俗子,可是萬不敢做的。」
果真不是他。
石室內光線昏暗,只聞清潤如清流玉珠落玉盤的嗓音再度響起,「詭市門口的紅燈籠和人頭是你所為?你娶這麼多女子來取血是為了什麼?」
費渡轉過了身,言語中帶了些不耐煩,「我從不殺無辜之人,而取血……」
「哼,」費渡冷哼一聲,「孤大人不必問那麼多,若是尋到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詭市的一切。」
孤淮凜溫潤一笑,啟唇道:「我可以答應你。」
「但事成之後,還望遵守諾言。」
男人眸里染上絲絲冰寒,待查清所有真相,他也定會為那些枉死的新娘申冤!
待終於得到想聽的答案,費渡滿意的笑了,看了一眼男人身後的方向,隨即噙著隱晦不明的笑自袖中掏出一瓶青瓷小瓶,「百解丸,可解世間百毒。」
「不過,方才我給她餵的毒藥猛了些,此藥每月半一粒,服用兩年即可,若是沒了,來詭市找我拿藥。」
聽聞,少女驚得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這黑袍男是真狡詐至極啊,竟以此相挾,欲控制她兩年。
孤淮凜掩下眸中的寒涼抬起手為少女順了順氣,隨即接過那藥瓶。
在少女微微還有些怔詫的神情中,一把橫抱起少女朝出口走去。
「哐當。」
機關一開,厚重的石門發出驚耳振聾的巨響,在一大一小身影即將消失之際,只聞費渡的嗓音又起。
「孤大人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小心身邊人。」
……
出了幽黑冷寂的詭市,彼時柳依依才知道外面已至夜晚,華燈初上,火樹搖紅。
因著三月氣溫上來了些,來往行人即是在夜裡也穿的甚是輕薄,千姿百態的少女們巧笑盼兮,翡麗瀲灩的裙擺不時晃過。
而那拱橋河流,熠熠水面上倒映著斑斕的花燈,涼風吹拂,泛起了斑駁漣漪。
一身形高大,體姿俊拔纖長似月下仙人的俊逸男子時時引得姑娘們頓了足失了目光。
如此俊美無濤、宛若天人的男子世間絕不多見,仔細看去,那巧奪天工的臉上那雙眼更是惑人非凡,明明是清冷得不染一絲雜欲,可卻是含著絲絲柔情時不時凝視著抱在懷裡的一小小的少女。
男子將那少女抱了一路也未見喘口大氣,如此令人眼紅心跳親昵之舉可竟也雲淡風輕,優雅從容。
柳依依自然瞧見了身邊路過的不時駐足而停留在兩人身上的眼光。
她臉皮甚是薄,低低喚了一聲,「公子,要不你放我下來吧。」
豈料男子專心走路,加上周遭有些喧譁雜音,孤淮凜似是並未聽見,少女咬了咬殷紅的唇瓣,湊近男人的耳跡,又喚了一聲,「公子。」
少女吐息幽蘭,嗓音嬌軟甜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耳跡,驀地,孤淮凜全身竟止不住的變得僵硬。
而那耳垂,竟以肉眼可見的躥上了薄紅。
柳依依並未觀察的如此細緻,她只驚詫孤淮凜怎忽然停下來了,且俊拔有力的身軀竟變得緊繃。
「公子。」
少女又喚了一聲。
「嗯?」孤淮凜微微垂首,俶爾,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男人英挺的鼻猝不及防碰到了少女精緻的秀額。
少女微瞪的杏兒美目滿是詫異,那微張的嫩唇飽滿柔軟,滑膩香甜的觸感充斥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