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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不!」柔弱無依的少女直直哆嗦,往後退去,然她怎敵得過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的壯漢,況且她的手還被牢牢束縛著,她被一股蠻力拉扯著套上麻袋,又如破布娃娃般被那人提著胸襟拽走。

    「放開我!」柳依依尖銳哭喊,她狠狠一掙,然下一刻,細嫩的頸脖卻是被漢子一掌劈了下去,軟軟的身子被大漢如麻袋一般扛在了肩上。

    再次睜眼時,柳依依是被餓醒的,她微微蜷了下手指,發現自己還被綁著,少女費力爬坐起身,頸脖間傳來的酸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幽靜的室內時不時燭火劈里啪啦燃燒之音,她環顧四周,卻是發現這房間暗得可怕,不,這不是房間,準確來是是一間暗閣或是密室。

    幽閉的空間唯有那盞燭火的映照,暗黃的燈光將少女的身體映成一道黑影呈現在牆壁之上,柳依依艱難蠕動撐著身體站起身,試探著一步步探索著……

    密室之外,日已薄西山,本是涼薄的天氣卻是透露著郁燥,山野密林,數匹馬兒發出的響蹄打破了大地的沉寂。

    自早朝便一直身著火紅朝服的俊美男子翻身下馬,耀眼的鮮紅將男人那清潤如玉之面容映襯得更是驚如天人,滾著騰雲駕霧之仙鶴織錦的衣擺隨著急切大快的步伐晃擺個不停。

    孤淮凜沉鬱著臉,周身縈繞著滲人的威壓和冷凌,自小丫頭失蹤已將近一天,這些時辰,他沒往深處想,也不敢往深處想。

    「公子,」沈忱握著劍稟道:「這便是擄走柳姑娘的馬車。」

    說罷,沈忱垂下了頭,這周遭竄著馥郁的血腥氣,地上甚至還有這乾涸的大灘血跡,想必在他們趕到之前是經歷過一場搏殺的,那柳依依……沈忱緊蹙眉頭,怕是凶多吉少了。

    孤淮凜快步上前,日光下的俊臉稜角分明,待走近些,一種莫大極深的情愫自腳底蔓延至全身,他的呼吸也跟著受限,這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感覺便是恐懼。

    若是小丫頭真的死了,他會怎麼樣?

    他不敢想。

    俊美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看,他用內力掀開車簾,內里寬敞無比,但空無一人。

    「公子,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沈忱自然看見了馬車車廂之內的境況,沒有看到柳依依便是最好的消息,她應該沒死,只是被人帶走了。

    孤淮凜身上冷冽的威壓收斂了幾分,但那深邃的眸仍是幽深的可怖。

    江桀突然拜訪蘭台,明示著他將小丫頭擄走了,太后之前給過手諭,皇帝定不會再追究小丫頭被構陷蘭台一案的責任,既不是得到聖逾,所以大理寺要將人帶走只能是因為其他原因。

    是什麼呢?孤淮凜緊蹙著眉,冷冽眸光掃了掃四周景象,並無過多打鬥痕跡,而瀰漫的濃鬱血腥氣必然是死了多人。

    驟然,孤淮凜眸光一暗,冷厲道:「仔細搜搜這附近,看有沒有屍體。」

    只怕,那些個抓小丫頭走的人全被滅口了。

    侍衛領命紛紛朝野從樹叢探去,果然,稍稍半會兒,便聽到一人驚呼:「大人,這裡似有挖過的痕跡!」

    孤淮凜看了看面前一處與其他有著鮮明對比的土壤,冷冷道:「挖。」

    「是!」

    ……

    另一邊,柳依依一步步順著石階而來到了禁閉的門前,她試探用身體推了推,卻是嚴實得緊。

    少女有些怔然,這房間偌大但擺設甚少,而刑具也沒有,說明蕭王擄她來應該不是像詔獄那般對她嚴刑逼供,然那男人看起來陰戾嗜血,只怕是比詔獄還更嚇人。

    她很怕,怕得要死。

    空蕩的密室靜得能聽見她微顫的呼吸聲,她往燭台的方向而去,要緊的是,先把手上的麻繩解了。

    她抬起一腳將暗金燈柄踢倒,柄台上的燭火咕嚕滾了一地,柳依依蹲下身去,將麻繩放至烈烈火焰上烤。

    「嘶。」麻繩還未燃燃,那灼熱的溫度瞬間便燙得柔嫩的玉手頓時縮了回去。

    柳依依咬緊朱唇,正猶豫著要不要用火燒斷麻繩時,一聲咯吱巨響傳來。

    少女杏眸睜大,驚得一激靈,清透的眸子直直盯著石階上一步一步進入的高大人影。

    來人身軀高大挺拔,身著一席暗色長袍,墨發半披半束,頭上一支白玉簪為冷厲的威壓增添幾絲斯文。

    蕭策甫一進入,便看見幽黑的密室內,一雙清透發亮的盈盈水眸警惕又恐懼得盯著自己。

    隨著他一步一步愈近的腳步,少女那雙蝶翼羽睫顫得是越發厲害,那芙蓉玉面也是愈發慘白。

    蕭策不由冷哼一聲,這周圍所有人對他的恐懼他早已司空見慣,較之那些嚇得失禁的宮人,這丫頭也算是膽大的了。

    柳依依遏制幾欲顫出聲響的貝齒,櫻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答話。

    蕭策也不惱,狹長的眸淡淡掃了一眼倒落在地的燭火,幽深的目光順著少女翠綠的裙擺移到那雙被麻繩縛住的柔夷之上。

    昏黃的光映在瑩白的玉手之上,將其映襯得更為透徹白膩,然手背上一團紅痕卻是極為煞景。

    蕭策性感的薄唇勾了勾,「跟本王出來。」

    看著男人俊拔凜然的背影,柳依依眨了眨眼,凝神,跟了出去。

    方一出了幽暗的密室,頓時映入眼帘的晃晃明燈刺眼的發疼。

    待微微適應,趁著男人未發現之際,柳依依快速掃視一圈,這房間極大,與孤淮凜的房間差別無異,但與那冷冽清淡之氣區別極大的是,這房間清一色暗沉家具,無不彰顯著與其主人一般的幽怖和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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