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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57:29 作者: 魚俞一
「馬上就到了。」
孤淮凜一邊注意著懷中少女的情況,腳下一邊飛馳朝記憶中經過的醫館而去。
終於,破敗詭異的醫館赫然立在眼前,孤淮凜鬆了一口氣,將人帶進去。
然醫館內里卻是陰冷十分,進門是一條狹窄的長廊,長廊頂上掛著快快結滿蜘蛛網的紅布條,而兩側卻是各種奇珍異獸裝在透明的罐子裡。
孤淮凜轉過視線,眸子凝了凝,抱緊懷中的少女往裡走。現在情況緊急,來不及出去找郎中了。
驀然,一道蒼老嘶啞的嗓音傳來,「來者何人?」
「老者,在下有一位病人,身中刀傷。」
話音剛落,只見似鬼魅一般的人影從紅蠟燭光的陰森角落晃了出來,而後瞬間出現在了孤淮凜眼前。
來人是一位已至耄耋年級的老人,老人身著一襲充滿污垢的破布衣裳,枯燥發白的頭髮掩住了面貌,唯看得見下巴的褶皺和斑印。
老人靠近懷中的少女,變態的嗅了一嗅,陰測測道:「血。」
孤淮凜眸色一暗,將懷中少女往懷裡帶了幾分。見狀,老者冷哼一聲,「若是再不給我醫治,只怕會流血而亡喲。」
說罷,老者利索將背後布簾拉開,一塊木板展在眼前,孤淮凜轉移視線,「有勞。」而後抱著少女坐了上去。
「把衣服脫了,將傷口露出來。」老者言語並不和善。
柳依依此刻尚有一絲意識,她頭埋在男人清香的懷中,而痛得發麻的背部卻漸漸被沉沉的寒意籠罩。
俊美如神邸的男子此刻屏住了呼吸,修長泛著潤的手甚至有些發顫,他漸漸將少女的衣物褪至肩,自外衫再到裡衣,少女身上若有若無的梔子淡香湧入鼻尖,縱使在這幽暗的房間,但由於兩人距離極近,男人也將少女冰肌瑩徹、白如羊脂的體膚收進眼底。
孤淮凜幽深的眼眸中一種異樣的情愫在翻滾,褪衣物時不經意觸碰到的雪膚溫軟柔膩至極。
「再低一些,將傷口完全露出來。」看這男子也時矜貴非凡的,怎地如此扭扭捏捏。
「你再慢點,你的小娘子血都流盡了。」
聞言,孤淮凜瞳孔微縮,心底竟是猛地竄上一股濃濃難以忽視的異樣,那異樣又癢又熱,竟是再難掩下。
「冷......」柳依依發出柔膩的呢喃,因帶上痛苦,使平時甜膩的嗓音帶上幾分嬌憨。
孤淮凜回過神來,眨眼間,幽幽吐了口氣,手中一用力,少女身上的衣物已褪至腰間,細膩柔白的雪頸唯留一根纖細的紅繩。
「這樣可行?」男人嗓音有些說不出的暗啞,此刻小丫頭上半身只剩一件肚兜了。
「嗯。」老者傲嬌應道,隨即便托著一柄燭燈靠近少女背上的傷。
而將「秋葉」抗在肩上的沈忱甫一入內,便是看到如此場景,自家如畫中仙一般的公子那一貫冷淡的冰眸深邃至極,而俊逸的面上還若有若無染上了一絲煙火氣。
往下看,他的懷裡似乎趴著一個......
還沒來得及看清,一道嗓音傳來:「出去。」
沈忱乍一回神,這清潤的嗓音似與平時無二,可他跟在公子身邊多年,聽出了內里的冷戾,於是他連忙扛著肩上不停折騰的女人快步走了出去。
跟在後面的宋既見人出來,不明所以問:「公子不在裡面?」
「在、在。」沈忱敷衍答道,
「那怎麼不進去復命?」宋既狐疑得掃了幾眼不對勁的沈忱,這可不是他會露出的表情。
「你在裡面看到什麼了?」宋既又問。
聞言,方才撞見的場景驟然映入眼帘,矜貴如斯的公子的手摁著柳依依的頸按在懷裡,而柳依依上半身已未著衣物,公子那冷淡的面上還染上薄紅,兩人那距離......那神情......
這一刻,沈忱只覺得心情十分複雜,這次恐怕不是柳依依那豬拱白菜了,她受了傷只怕現在暈乎著呢,只有一種可能。
沈忱驟然抬眸,心中似堵了萬重山,他家如神祗的公子急不可耐、與受傷的柳依依......
「快說啊。」宋既見沈忱面上閃現各色情緒,五彩繽紛,可卻遲遲不說,不免催促道。
「公子和......」沈忱回過神來,吞吞吐吐,「那誰......」說罷,他及時攔住欲往裡去的木頭,鄭重道:「總之,咱就在這裡的等著吧。」
不知不覺,詭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漸漸稀疏,似是到了晌午時節。
醫館內的治療漸入尾聲。
老者將熬好的草藥拿了出來,將瓦罐遞給孤淮凜,「你自己為你娘子上藥。」看這男子面上雖是個溫潤好說話的,可內里是看不透的陰狠和深沉,看這神情,若是自己碰了這少女一分一毫,怕是會難以交代,詭市來往雖不認身份地位,只認銀子,但還是少惹些是非為長久。
看著湊近來的黑乎乎黏膩膩的草藥,柳依依頓覺更難受幾分,若是這藥入體,萬一更疼了怎麼辦。
「乖,別動。」
孤淮凜一手摁著少女的頸不讓她亂動,一手捏著木條為她上藥。
這藥雖看著黝黑滲人,但卻是十分起效,待藥一敷上,柳依依只覺背後的火辣和疼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
半晌,見男人懷中的女子已穿戴完整,他自身後拿出幾包藥材,「回去後,這藥一日兩次,不可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