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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42:38 作者: 酥薄月
    「喏,剛剛那個是寰宇後來推的新人。」

    燕綏順著蔣磬的目光看去,是個高挑靦腆的年輕人。

    「他是《唐宮宴》里演少年李白出道,那會靠著劍舞可沒少上熱搜,哦我忘了,當時你還在呢……比不上當年聶央的一鳴驚人,但論網絡聲量也不差什麼,剛開始那一兩年寰宇都不敢給他上主角,都是男三、男四,又或者掛件男二這種角色演著,反正不缺資源,給太好也擔不起,還能讓粉絲憐惜增加黏性,這兩年看著大有起色才開始慢慢主劇。」

    燕綏很客觀地評價道:「氣質體態很好。」

    蔣磬輕笑,「那當然,嚴格照你的標準選出來的,傅希志帶在身邊手把手調|教呢!」

    燕綏啞然失笑,心裡到底還是一片平靜。

    「我看目前這一代里趨勢最好的小生就是他了,可別說寰宇也來這一套,就是當年華盛推孫銘軒帶的頭,搞得這幾年但凡有點關係搭得上平台的公司都在推,什麼版本的燕綏都有,就想著你走了,留下來那麼大一塊地盤總得有人瓜分。」

    聽到這裡,燕綏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靜靜地垂著眼帘,看向樓下鋪好的香檳塔,在燈光下反射出絢麗又柔和的光。

    反倒是蔣磬認認真真看了他的狀態,遺憾又可惜:「你30歲和之前25、6歲相比,皮相骨相幾乎沒得差,人也看著更成熟沉穩,往下能兼容,往上也可以試試全年齡的扮相,那些亂七八糟版本的燕綏到了30歲,可不知道進化成什麼樣……」

    蔣磬也得知他加官升爵的好事兒,「以後大家再見你,不會真的在電視新聞上吧?」

    燕綏笑了笑,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二人正說著話,奚風大步帶風地從二樓迴廊另一頭走來,他上前就拍了拍燕綏的肩膀,做作地長嘆一聲:「見你一面可太不容易了,小燕老師,還得是我們老鐘面子大!」

    燕綏伸手就給了他肩膀一拳,佯怒道:「拖家帶口來我們家蹭飯也叫好久沒見?」

    奚風嘿嘿一笑,「今兒再蹭一頓慶功宴不過分吧?」

    蔣磬當然連聲贊好,「可以的,不過分!」

    ……

    整個首映禮過程,燕綏最關注的是觀影環節。

    那時鐘情也會回到台下,他沒有和主角們坐在一起,而是回到燕綏身邊,擠開了蔣磬,用近乎環抱的姿勢將燕綏攬在自己懷裡,悄悄地關心著愛人的反應。

    「這個情節是不是似曾相識?」

    再坎坷的愛情也要見縫插針地填補一點浪漫,沒有甜頭的生活就沒有滋味兒。正如張贇喜歡用銘牌、胸針等等小物件來寄情抒懷;陳丹生唯愛追車戲碼、喜歡在危急關頭逼出主角情誼的升華。如今輪到鍾情,他亦有自己鍾愛的情結:那就是讓主角在天地渺渺、蒼茫一片的時候,讓他們握緊身邊人的手。

    在《雪鄉來信》、《野梔子》里,都有類似情節的體現。

    如今到了《春花滿》也不例外,面對著一片震後廢墟,主角抱著他唯一救出來的貓,久久佇立,直到另一個人牽起他的手……

    事實上,這樣的場景的確很有感染力,明明沒有刻意去烘托那種煽情氣氛,但鍾情的手法和後期的剪輯的確花了不少心思,用溫情去包裹傷痕。

    場上有人在壓抑地抽泣,燕綏緩慢地眨了眨眼,對上鍾情專注凝望的目光。

    「你也覺得我做得好,對不對?」

    他笑起來時,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但鍾情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生長變化,面對這幾年裡變化不大的愛人,他也只有短暫的焦慮,很快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鍛鍊和保養。

    燕綏握住鍾情的手,認真道:「比我想像的更好。」

    鍾情抿著唇沒憋住笑,「真的?」

    「好都不讓夸,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他倆貼著耳朵說悄悄話,周圍的人看到了也不敢停留,只能用餘光悄悄去瞄。大家心裡也會不住驚嘆,既為了鍾情和燕綏數年來不變的聯繫,也為了他們親密的感情。正如那句網友們調侃的話:如果全網還有誰能第一時間得到燕綏的動向,那個人只會可能是鍾情,能讓幾乎退隱狀態的燕綏重新出山,只有鍾情能辦得到!

    首映會後,鍾情反而沒有多留,正如當初他自己還是演員的時候,也承擔著很多的宣傳工作,如今他成了導演,更加適應這種工作重心的轉移。

    燕綏翻了不少影評看,還饒有興趣念給他聽。

    鍾情的壓力不在評價上,因此他看得很開,「什麼樣的吹捧和批評我都能接受,從前做演員的時候我就知道,欣賞和理解本就是很主觀的東西,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大概是我拍戲時想著是給所有人看,但當我掌握鏡頭時,卻只想拍一些東西給能看得懂的人來看,我不必取悅所有人的審美。」

    有點映的口碑和預售票房打底,《春花滿》首日票房就突破了兩個億。

    這份成績對於一部沒有特效、唯一噱頭還是導演本人的電影而言,已經是標準意義上的開門紅!

    事實上,有的觀眾還挺吃越熟越冷的鐘導風格。

    他不再演戲後,反而進入了更大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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