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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34:54 作者: 麵包有毒
    薛裴神情柔和了些:「特別的。」

    和別人都不一樣的。

    朱依依想了好一陣,終於應了聲:「嗯,那我先掛了,領導有事找我,改天再說。」

    「好。」

    漫長的嘟嘟聲響起----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薛裴想的是,朱依依竟然沒有聽出來他生病了。

    她不關心他了。

    第19章

    電燈膽(4)

    出院的第二天,薛裴就回了公司。

    周時御讓他在家裡再休息一陣,但薛裴覺得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遊戲快要上線了,他要全程盯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而延誤了上線時間。

    周時御了解薛裴的性格,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便沒再多說什麼。

    周時御和薛裴從大學開始創業,在成立銜時工作室之前,就已經成功孵化過幾款熱門遊戲,在行業內聲量不小,以至於薛裴還沒畢業,就已經有幾家著名的遊戲公司找上門來,他們擺出豐厚的條件,薪水極其優渥,且承諾薛裴一過去就會為他建立新的項目組,由他完全主導,但薛裴全都拒絕了。

    因為他的野心,不止於此。

    周時御有時候會想,這就是他和薛裴的不同,如果當初這機會落到他頭上的話,他肯定當下就答應了,都不帶一絲一毫猶豫的,事實證明,還是薛裴有遠見。

    在別人的屋檐下,又怎麼能闖出自己的事業。

    思緒漸漸回籠,周時御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薛裴,感慨上帝果然還是會偏愛某些人的,給了他聰慧的大腦還不夠,還要給他一身迷惑人的好看皮囊。

    這個認知從周時御大學剛入學那一天就有了,有些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當年薛裴站在軍訓的隊伍里,單是那張臉就足夠引人注目,更別提那187的身高,人群中出挑得看不見第二個人。

    後來他才聽說這竟然還是J省的理科狀元。

    夠他驚訝好一陣。

    大學那幾年,他跟薛裴同一個寢室,只要和他站在一起,肯定就沒有人將目光移向自己,真是殘忍的現實。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六點半,薛裴隨手抄起掛在一旁的大衣,「走吧,先去吃飯。」

    「你臉色怎麼還是那麼差,」周時御生怕他又熬出病來,「是昨天沒休息好,還是今天太累了?」

    下午好幾個會連著開,都沒時間休息,他都怕薛裴累垮了,到時候朱依依又得「眼淚汪汪」的了。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周末去朱依依家讓她給你煲點藥膳湯補一補吧,生病了多喝湯才好得快。」

    驟然聽到她的名字,薛裴眼神變了變,沒說話。

    「說起來,跨年那天我看朱依依的朋友圈,她這是交男朋友了?還是你們高中同學?」周時御八卦的心一下燃了起來。

    「嗯。」

    薛裴明顯不想多聊,只應了聲。

    可周時御的好奇心還沒那麼快熄滅:「那高中時候,你有沒有看出什麼貓膩,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從高中開始就有苗頭了,不然不會好得這麼快,悄無聲息的,我那天看到嚇了一跳,我還反覆看了兩遍,才敢確認這是她本人。」

    薛裴薄唇緊抿,卻還是漫不經心的姿態:「沒關注,也沒留意。」

    「認識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她秀恩愛,真是夠稀奇的,這還是她初戀吧。」周時御笑了笑,打趣道,「難怪她最近都不來找你了,畢竟朋友哪有男朋友重要啊。」

    薛裴的神色冷得像塊冰。

    「你有這麼多疑問的話,不如直接去問她。」

    看著薛裴離開的背影,周時御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裡說錯了話。

    正值下班時間,薛裴在等電梯時,有個女孩正在同朋友打電話抱怨,說她閨蜜自從交了男朋友之後,就不理她了,喊她周末出來逛街,十次有九次都叫不到人,還有一次是直接放了她們鴿子。

    「她真的越來越離譜了,整天就知道和她男朋友黏在一塊兒,有時間發朋友圈秀恩愛,沒時間回我消息,一回全都是嗯嗯哦哦,一個字一個字地敷衍我。我和她十多年的朋友,還比不上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嗎?!」

    這一刻,薛裴突然有了靈魂般的共鳴。

    他好像終於明白,這些天以來他煩悶、憤怒的緣由。

    他只是不習慣朱依依將本來屬於他的關注,分給了第二個人,並且將他忽視得徹徹底底。

    --

    元旦後的第一周,對朱依依來說是憂慮的一周,苦難的一周,煎熬的一周。

    她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加班。

    用生命在加班。

    她上次大海撈針似的給許多網紅博主發了私信,可回復她的只有兩個人,即便如此,她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等待他們的回覆。

    她把衣服給他們寄了過去,一周後,她得到了回復,一個說衣服質量太差了,款式太土,所以不接他們的推廣,另一個說得比較委婉,但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被拒絕是常有的事,朱依依並沒有太意外,但讓她生氣的是,有幾件寄回來的衣服都被弄髒了,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一個巨大的腳印橫貫衣服中央,還有一件衣服的吊牌被剪掉了,衣袖還被剪了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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