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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26:13 作者: 挫紛
說完他又親了一口余束白的脖子,余束白被鬧得有些臉熱,渾身僵硬地警告他:「這是車上,你老實一點。」
傅聞笙不僅沒有收斂,還得寸進尺地提要求:「那你親我一下。」
余束白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傅聞笙又糾纏道:「不夠。」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余束白的嘴唇,想要什麼不言而喻。
余束白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行,你身體還沒好。」
傅聞笙順勢把他的手拉下來親一口,然後道:「醫生都讓出院了,只是接吻沒問題的,又不是什麼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這幾個字讓余束白臉上的熱度又升高了幾分,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什麼都做過,可他現在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羞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分開得太久了。
他正有些出神,忽然感覺唇上一軟。
傅聞笙怕他生氣,偷襲成功便迅速撤退,然後有些得意地說:「你看,我就說沒事吧。」
余束白抿了抿唇,鬆口道:「這種可以,那種不行。」
傅聞笙明知故問:「哪種啊?」
余束白瞪他一眼,不太想搭理他了。
傅聞笙繼續爭取:「那種也可以的,不信的話你來試一下。」
余束白假裝沒聽見,傅聞笙又湊近了些,伸出兩根手指:「20秒,就20秒,試一下吧阿樹,真的不會有問題,相信我。」
余束白不知道被哪句話打動了,居然真的主動去吻了他。
這個吻很溫柔,甚至可以說小心翼翼,只是把舌尖探進去掃了一圈便立馬退出去了。
傅聞笙咂咂嘴,意猶未盡地說:「沒到20秒呢。」
余束白把手掌貼在他左邊胸口,感受著裡面的心跳,微微皺著眉問:「真沒事?」
傅聞笙握住他的手,讓他貼得更緊,可以更好地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笑了笑說:「沒事,不用這么小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清楚了。」
余束白鬆了口氣,但也沒再縱容傅聞笙繼續探索下去。
這是在動車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都不能及時叫醫生過來。
傅聞笙也知道這一點,只能見好就收。
回到首都之後,余束白叫司機來車站接人,上了車才想起來問傅聞笙:「你現在住哪?」
傅聞笙:「還是以前那個小區。」
余束白有些意外,「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搬家?」
傅聞笙點點頭,笑著握住他的手:「我在等你啊,怕哪天你回來了找不到我。」
余束白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握緊了傅聞笙的手。
司機把他們送到小區樓下,余束白看著他曾經住過兩年的地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他陪著傅聞笙上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見傅聞笙回頭看向他,不由得問:「怎麼不開門?」
傅聞笙坐在輪椅上不動,只是看著門上的指紋鎖。
余束白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走上前把食指按上去,電子鎖居然真的解開了。
傅聞笙這才從輪椅上站起來,牽起他的手笑著說:「進去吧。」
余束白被他牽著,一進去就發現這裡還是他離開之前的樣子。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不停地變化,六年過去,這座城市也不再是他之前熟悉的模樣,一座座新的高樓平地而起,老舊的胡同消失不見,就連小區樓下的綠化也都變得很陌生。
可是這套房子卻像是被時間遺忘了一樣,連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沒變過。
余束白太過驚訝,甚至忘了換鞋就走了進去。
熟悉的環境讓他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好像昨天才從這裡離開一樣。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陽台那些消失的花草,傅聞笙跟在他身後,見他走向了陽台,小心地解釋說:「這些花我都有認真照顧的,可就是留不住,去年秋天還剩下最後一盆月季,結果一個冬天過去,也沒有再發芽。」
後來余束白突然回到傅氏集團,他就沒有精力再去關注這些已經枯萎的花草了。
余束白拉開陽台的落地窗走過去,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連傅聞笙也很意外。
那些空了的花盆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片野生蒲公英,儘管已經是秋天,葉片仍舊綠油油的,還開出了金黃色的花。
一陣風吹過,花朵輕輕搖擺起來,毫不吝嗇地展示著屬於它們的生命力。
余束白看到傅聞笙怔愣的樣子,緩緩笑了起來:「它們是自由的。」
蒲公英的種子會隨風飄向遠方,儘管這裡的樓層很高,它們也能藉助風力到達。
只要有泥土和雨水,它們就能生根發芽。
雖然很多人覺得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但它也象徵著自由。
傅聞笙回過神,看著余束白臉上動人的微笑,終於說出了憋了在心裡很久的那句話:「阿樹,歡迎回家。」
余束白被傅聞笙擁進懷裡,忽然感覺眼眶有些酸。
余靜嵐去世之後,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家了,在國外的這些年,他換過不少次住的地方,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他從來不添置多餘的東西,隨時都準備著下一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