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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26:13 作者: 挫紛
傅聞笙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等我一會兒,馬上到。」
余束白嗯了一聲,掛斷電話便發現宋宇航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宋宇航酸溜溜地說:「你平時說話不是那種語氣。」
他還記得當初高中剛入學的時候他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被幾個混混堵著要零花錢,他不想給,那些人就要打他。
余束白恰好路過,一句話沒說就把那群人打得哭著求饒,打完架也沒搭理他,直接就走了。
後來在學校遇到,他跑過去跟余束白道謝,余束白也只是冷淡地說了一句「不用」。
簡直酷到沒朋友。
他跟在余束白後面糾纏了好幾個月,余束白才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但語氣也一直很冷淡。
即便後來他們熟悉起來,他也從來沒聽過余束白用那麼溫柔的聲音跟他說話。
而且,他跟余束白認識了三年,就沒見余束白笑過幾次,有時候余束白看起來在笑,可眼睛裡完全沒有笑意。
只是幾個月沒聯繫,余束白身上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像過去那樣始終冷冰冰的,冷到有些死氣沉沉,讓人無法接近。
現在的余束白看起來充滿了活力,笑起來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像冬日的陽光,清冷中帶著溫暖。
他不得不承認,余束白是真的在跟傅聞笙談戀愛,或許正處於熱戀期。
只有熱烈的戀愛才會讓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宋宇航越想越酸。
余束白其實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跟過去有什麼不同,突然被宋宇航這麼點出來,他有點尷尬地否認:「沒有吧。」
宋宇航瞪他一眼,突然很想自閉。
傅聞笙很快便找了過來,看到余束白身邊的捲毛小男生,他眼神不善地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威脅性,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宋宇航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本來想挑他毛病,結果當著他的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吃飯的時候,看著傅聞笙不斷地給余束白夾菜,而余束白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他投喂,宋宇航心裡更加酸澀起來,甚至懷疑自己今天就是來找虐的。
這兩個人看起來的確感情挺好,而且他能感覺到傅聞笙對他的敵意,那是源於對余束白的占有欲,是對潛在情敵的警惕和排斥。
可是一想到當初傅聞笙第一次跟余束白見面就差點把余束白掐死的事,宋宇航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知道,在余束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很沒用地退縮了,向余束白伸出手的那個人是傅聞笙,所以他沒什麼立場對傅聞笙評頭論足。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余束白跟傅聞笙在一起。
所以儘管傅聞笙並不歡迎他,宋宇航還是會時不時去找余束白,有時間就吃個飯,沒時間就隨便聊一會兒。
他守著朋友的界限,從來沒有越界,余束白也沒懷疑過他,只把他當好朋友相處。
余束白很忙,宋宇航雖然不在A大,但他報的醫學專業,學業也很繁重,往往一個月才能勉強跟余束白見上一次,而每次他們見面,傅聞笙都會跟過來,把余束白看得很緊。
宋宇航一開始總覺得傅聞笙跟余束白不會太長久,那種有錢的公子哥恐怕只是圖個新鮮,可是他等了兩年,傅聞笙的新鮮勁也沒過去,兩個人還是感情很好的樣子。
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傅聞笙有偏見。
大二下學期,余束白比之間更加忙碌,宋宇航一兩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次。
因為A大除了可以申請輔修第二專業,還有一點跟別的大學不太一樣,只要學分修滿,達到畢業的要求,並不一定要待滿四年才能畢業。
余束白用不到兩年時間學完了四年的課程,春招的時候簽下了一份讓絕大多數校友都非常艷羨的工作,然後馬不停蹄地跟著導師寫畢業論文,和學長學姐們一起準備畢業答辯。
最近半年余靜嵐的身體狀態又開始變差,時不時就要進醫院。
余束白著急畢業,本來就是想早點工作掙錢,給余靜嵐準備足夠的醫藥費。
畢業答辯的前一天晚上,他去醫院看了余靜嵐。
余靜嵐在做透析,見他來了,勉強打起精神沖他笑了笑,聲音有氣無力地問:「阿樹明天要畢業答辯了是吧?」
余束白握著她的手點點頭,余靜嵐又道:「那今天早點回去休息,你放心,媽媽沒事。」
余束白看著她被各種疾病折磨得愈發衰敗的身體,心裡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前幾天他剛帶餘靜嵐做過體檢,沒發現什麼別的問題。
他把那種預感帶來的不安強行壓下去,笑著跟余靜嵐說:「答辯完要拍畢業照,到時候我帶您去學校一起拍。」
余靜嵐笑著應下:「好啊,媽媽要親眼看看我們阿樹穿學士服的樣子。」
余束白又陪她聊了一會兒,發覺她是在強打著精神,連忙勸道她好好休息。
等余靜嵐昏睡過去,他去找醫生問了問余靜嵐的病情,醫生說還是老樣子,好好養著,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余束白這才放心了些。
自從余靜嵐住院之後,他就住到了傅聞笙那邊,是傅聞笙強烈要求的,余束白不想被那個傢伙整天為這件事糾纏,只能暫時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