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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26:13 作者: 挫紛
    這些壓力會讓他疲於奔命,他沒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和精力去談一場不一定有結果的戀愛。

    傅聞笙的出身對他來說也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可能他努力一輩子都沒法進入傅家所在的那個階層。

    而社會地位的不平等,意味著兩個人的感情會更加脆弱,任何一點外界因素的刺激都有可能摧毀掉那份喜歡。

    更何況他是男的,傅柏樺恐怕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跟男的在一起。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傅聞笙或許可以全身而退,可他呢?

    他還要照顧余靜嵐,經不起那麼大的風險。

    余束白終於冷靜下來,他緩緩推開了傅聞笙,垂著眼說:「回去了。」

    傅聞笙仍舊有些戀戀不捨,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牽著他的手問:「那我送你?」

    「不用了,」余束白掙開他的手,神色晦暗不明,「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回去早點睡。」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可是剛走出去幾步,就聽傅聞笙在後面喊他:「余束白,等等!」

    他停了下來,努力調整好表情,若無其事地問:「怎麼了?」

    傅聞笙從包里翻出來兩張疊起來的紙片,遞給他道:「差點忘了給你。」

    余束白遲疑地接過來,打開發現居然是欠條。

    一張是周建安寫的,很多年前的賭債,另一張是他寫給傅聞笙的。

    余束白拿著那張發黃的欠條,驚疑不定地問:「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裡?」

    傅聞笙輕描淡寫地說:「從段志剛那兒要回來的,本來這玩意兒從法律上講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什麼周建安欠的錢,段志剛可以等去了下面再找他要。」

    余束白看著他:「你……」

    傅聞笙笑了笑:「放心,我沒幹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段志剛這會兒人在拘留所,以後都出不來了,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余束白:「拘留所?因為什麼?」

    傅聞笙的笑意淡了下來:「他犯的事兒多了去了,這次主要是販毒,判決結果估計不是死刑就是無期。他給你的那杯酒,裡面除了催情藥,還有一種新型毒品,一次就會成癮。我讓許嘉遠盯著他,發現他之前就在做毒品生意,就把線索交給警方了。警察跟了他幾個月,前兩天剛把他們那個販毒團伙一網打盡。」

    余束白的臉色隨著傅聞笙的話變得蒼白起來,除了目睹余靜嵐被周建安從樓上扔下去自己卻沒能阻止之外,他第一次產生這麼強烈的後怕。

    就好像自己曾經一腳踩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可他卻毫無所覺。

    那天他去找段志剛的時候,曾經設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往毒品這方面想。

    要是傅聞笙沒有找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深想下去,便又一次撞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傅聞笙抱著他,輕輕摸著他的頭髮,安撫他道:「別想那麼多,你現在很安全。」

    余束白後背剛冒出來的涼意一下子被他的體溫衝散了,然後便聽傅聞笙的語氣忽然又變得暴躁起來:「不過以後可不能再犯蠢了,你居然寧願去找段志剛那種垃圾幫忙都不跟我說一聲,一想到這事兒我就特別生氣。」

    余束白感覺眼眶有些酸,一眨眼才發現有水滴從裡面掉落。

    溫熱的淚滴砸在傅聞笙手上,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一下子慌張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余束白:「你、你別哭啊,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我錯了,你罵我吧,別……」

    剩下的話被余束白的吻堵了回去,傅聞笙有幾秒鐘的呆滯,反應過來之後,便激動地奪回了主動權。

    路邊的灌木叢里不知名的蟲子在不停地鳴叫,像在開一場熱鬧的演唱會。

    夜風吹過,帶來一陣清淡幽靜的玉蘭花香。

    余束白很少有這麼衝動的時候,可是他並不後悔。

    那些後顧之憂依然存在,但他願意去冒一次險。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做選擇了,這種感覺,讓他久違地感覺到自己還好好活著。

    不是什麼連軸轉的機器,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無法控制的感情和衝動的活人。

    他感受到了自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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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夜晚的巷子很冷清,也很安靜,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窗戶還亮著燈。

    偶爾有一兩個行人經過的時候,余束白就會下意識鬆開傅聞笙的手。

    他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回去的,可傅聞笙非要送他,打車送到巷子口還不夠,還固執地要把他送到家。

    余束白拒絕也沒用,只能接受這個牛皮膏藥一樣的粘人精。

    傅聞笙被鬆開手的時候明顯很不高興,等那兩個人走遠,他便立刻又牽住了余束白,嘴裡還嘀嘀咕咕地抱怨:「不用這么小心吧,黑燈瞎火的,別人也不一定會注意到……」

    余束白停下腳步,很嚴肅地看著他說:「我媽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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