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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26:13 作者: 挫紛
「我吃過了。」
余束白換了鞋,脫掉外套,看了眼餐桌上的三明治和咖啡,直接往書房的方向走:「昨天的作業寫完了嗎?給我看看。」
傅聞笙把作業拿給他,「要不要再吃點?我做了兩份。」
余束白邊檢查他的作業邊道:「你會做飯?」
傅聞笙有些得意:「那當然了,你嘗嘗唄。」
余束白意外地看了傅聞笙一眼,他還以為這位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不過他確實吃過飯了,沒必要再吃。
所以他在傅聞笙熱情又克制的眼神中冷淡地說:「你吃吧,我吃過了,快點吃完過來開始上課。」
傅聞笙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悶不吭聲地出去吃早餐了。
等他回來,余束白剛好檢查完了他的作業,指著畫了圈的幾道題目跟他說:「沒有錯題,但是這些地方步驟寫得太簡略了,高考是按步驟給分的,這個習慣要改。」
傅聞笙沒說好不好,只是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余束白下意識想要掙開,傅聞笙卻道:「別動,你這凍傷太難看了,我買了藥,給你你肯定也不會自己塗,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便抓著余束白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拉了拉,然後不怎麼溫柔地開始給他塗藥。
余束白看著自己的手,紅腫開裂的地方確實不好看,甚至有些噁心。
他想把手縮回去,可傅聞笙握得很緊,根本掙不開。
察覺到他的抵抗,傅聞笙還瞪了他一眼,譴責道:「都讓你別亂動了,怎麼就是不聽話。」
「我自己來就行。」余束白很不自在地說。
傅聞笙非常不客氣:「我信你才有鬼,那個祛疤藥提醒你幾次了也沒見你用。」
他的力氣太大,余束白又不想因為這種事跟他發生爭執,最後便沉默了下來。
傅聞笙的動作一開始有些粗魯,後來見他不再抵抗,便放慢了很多,顯得有種反常的溫柔。
塗完藥,他還給那些裂開的傷口裹上了紗布,皺著眉警告余束白:「別沾涼水,不然好不了,塗藥也是白塗。」
余束白垂著眼嗯了一聲,傅聞笙又道:「還有祛疤的藥,你不用就明天帶來還我。」
「明天我媽手術,我不一定有時間過來。」余束白說。
傅聞笙看著他臉上那道淺色的疤:「那下午還我。」
余束白點頭應下,不動聲色地跟他拉開了點距離:「好了,開始吧,今天的內容有點多。」
傅聞笙坐回自己的位置,聽課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看余束白的手,越看越覺得他的包紮技術很不錯,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余束白講完一個知識點,見他又開始走神,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專心一點,不要浪費時間。」
傅聞笙哼了一聲,「也就是我才能受得了你這種填鴨式灌輸,換了別的學生,不得被你逼瘋。」
余束白冷淡地說:「別的學生我不會用這種方式教,這是給你定製的學習方案。」
傅聞笙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誇我聰明?」
余束白沒再跟他浪費口舌:「好了,繼續,希望你能認真一些。」
傅聞笙撇撇嘴,之後倒是克制了很多。
上午的課程到12點結束,余束白的要求非常苛刻:「吃飯和午休給你一個小時,另一個小時把作業寫了,我兩點鐘過來檢查。」
傅聞笙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見他要走,忽然道:「你等一下。」
余束白穿上外套,在玄關等了一會兒,就見傅聞笙拿了個紙袋給他。
「手套,一雙騎車戴,另一雙防水的的,做飯戴,超市就有,也沒見你去買,你這手再糟蹋下去就不能要了。」傅聞笙有些囉嗦地說。
余束白看著他,沒有伸手去接。
傅聞笙突然又變得暴躁起來:「錢從你工資里扣行了吧,拿著!」
「謝謝。」余束白這次沒再拒絕。
傅聞笙沖他擺擺手:「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余束白笑了一下,臨走還提醒他:「記得寫作業。」
傅聞笙直接關了門。
下樓的時候,余束白把袋子裡的手套拿出來,騎車用的那雙外面是皮的,純黑色,裡面的白毛很厚很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是感覺應該很貴。
另一雙防水的確實是超市能買到的款,但也是比較貴的那種。
也不知道傅聞笙是什麼時候買的。
他這個人看起來暴躁易怒,原來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挺奇怪的。
從電梯出去,余束白想了想,還是把手套戴上了。
明明早就已經習慣了手被凍到沒有知覺,可是接觸到那片柔軟的時候,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種陌生的幸福感。
像宋宇航塞給他的那條圍巾,也像余靜嵐給他織的毛衣。
是他在生活里為數不多能感到溫暖的時刻。
或許,他可以試著和傅聞笙成為朋友。
迎著寒風一路騎行回家,摘下手套的時候,手指可以靈活地活動,沒有像平時一樣凍僵。
他把手套仔細地收好,打水做飯的時候換了那雙防水手套戴上,確實比把已經凍傷了的手直接泡在冷水裡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