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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26:13 作者: 挫紛
    傅聞笙挑剔地看了兩眼,最後還是進去了。

    裡面的暖氣開得很足,傅聞笙脫了外套,只穿著件衛衣,卻還是覺得有些熱。

    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得裡面像盤絲洞,土得掉渣的音樂震得人耳膜生疼,舞池裡看不出來年齡和長相的男男女女貼在一起群魔亂舞。

    傅聞笙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自虐,煩躁地快步走到吧檯,也不看酒水單,直接問:「你們這兒都有什麼酒?」

    前台是個打扮得有些妖嬈的年輕男的,臉上的妝很濃,衣服也是無性別那一掛,只是款式跟這個酒吧一樣土氣。

    看到他之後,那人的目光就像長在他身上了一樣,妖里妖氣地湊近他問:「帥哥想喝點兒什麼?需不需要我給您推薦?」

    傅聞笙被他身上濃郁的雜牌香水味兒熏得後退一步,皺著眉毫不客氣地說:「你離我遠點兒。」

    前台見這位面生的大帥哥是這個反應,掃興地抱怨一句:「怎麼又是直的。」

    傅聞笙眼睜睜看著這個剛剛還妖里妖氣的男人忽然間變得正經起來,聲音也沒有了那股黏乎勁兒,「常規的酒水單子上都有,你自己看吧。今天我們調酒師有新款推出,不過價格比較貴,你考慮清楚再點。」

    「什麼新款?」傅聞笙問。

    前台指著旁邊的黑板,上面用螢光筆歪七扭八地寫著「死神之吻今日特供」幾個字,下面是字號小了很多的標價。

    大概是這家店普通款酒水的兩三倍。

    傅聞笙來了點興趣,「給我一杯。」

    前台不咸不淡地說:「稍等,調酒師一會兒就回來。」

    酒吧的暖氣開得實在太足,傅聞笙還是覺得熱,便又要了杯冰啤,在高腳椅上邊喝邊等。

    許嘉遠坐在他旁邊,只要了杯檸檬水。

    傅聞笙煩躁地趕走一個又一個過來搭訕的妖魔鬼怪,敲著桌子問那個前台:「還要多久?」

    話音剛落,就聽前台又變回了那種黏糊發嗲的聲線,興奮地大叫:「小白!你可算回來了!快快快!一堆客人等著呢!」

    傅聞笙抬頭看過去,就見前台嘴裡的調酒師頂著一頭白毛晃了過來。

    光線太暗,那人又戴著口罩,看不太清他的長相,只能隱約看到他下半張臉的輪廓,瘦削的下巴,乾乾淨淨的皮膚,感覺應該年紀不大。

    他身上是一件規規矩矩的黑襯衣,連風紀扣都一絲不苟地扣著,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想要把他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傅聞笙莫名覺得這個人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前台似乎是想藉機摸一把他的喉結,被他靈巧地避開了。

    那種熟悉感愈發強烈起來。

    大概是這位調酒師人氣太高,吧檯跟前很快擠滿了男男女女,尖叫聲甚至蓋過了土裡土氣的音樂。

    傅聞笙不喜歡在人堆里擠,正要找個人少的對方清靜一下,忽然看到那個調酒師動了起來。

    普普通通的玻璃器皿在他手裡忽然像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他的動作算不上花哨,但很流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傅聞笙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入迷地欣賞他調酒,而是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

    第一杯酒調好的時候,傅聞笙忽然勾唇笑了起來。

    他擠開人群,把一摞鈔票拍在前台面前,理所當然道:「這杯我要了。」

    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傅聞笙盯著吧檯後面的調酒師,手裡的鈔票換成了美元,笑得恣意張揚:「小費,要嗎?」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了,昨天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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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嘈雜的音樂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覆蓋住了傅聞笙那句話,但余束白還是從他的唇形變化讀出了他在說什麼。

    余束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傅聞笙,而且傅聞笙還這麼快就認出了他,但他也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別的什麼情緒,只是在眾人的注視下抽走了傅聞笙手裡的那疊鈔票。

    這是他第一次接受客人的小費。

    其他客人的小費收了可能會有麻煩,但傅聞笙肯定不會和那些人一樣糾纏他,最多就是找藉口想跟他打架。

    而且傅聞笙這種人,越是跟他對著幹他越來勁兒,萬一他在這裡發起瘋,余束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穩住局面。

    就當不認識吧。

    因為余束白破例收了客人的小費,周圍的尖叫聲又提高了一個度,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嘹亮的口哨。

    林楊擰著細長的眉,懷疑地看著一反常態的余束白,又扭頭看了眼那個有錢的帥哥,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原來不是直的啊,只是對他沒興趣。

    帥是真的帥,難怪小白為了他都破例了。

    不對啊,小白不是說過不喜歡男的嗎?

    呵呵,男人果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視覺動物。

    傅聞笙見余束白居然就這麼收了錢,不由得意外地挑了挑眉,他還以為余束白會拿酒潑他呢。

    不過既然對方先釋放了求和的信號,他也不是非要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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