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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時是很憤怒的，根本無法理智地思考，為什麼聞楓那樣痛苦的表情，他當時也很難受，所以直接把聞楓那個表情歸結為和他一樣的因為情景再現的記憶湧入而感到痛苦。

    現在想想，他當時點頭承認的瞬間，眼角是有淚水滑下的，只不過應嘉澍直接過濾掉這條信息。

    他伸手拿過手機撥通父親的電話，「爸爸，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有一些地方想問一下……」

    和應柏確認他的確是在聞楓之後醒來之後，他又打電話給周祁問聞楓是否知道這件事。

    周祁：「在這件事之前我就問過，給你聞到信息素的權利，代價是標記1213次應嘉澍，你願意嗎?你猜他怎麼說?」

    應嘉澍：「拒絕。」

    周祁：「是0.000001s毫不猶豫地拒絕。」

    她再補充一句：「他是你的天選，你得認他。」

    應嘉澍掛斷電話，立馬起身，撥通了聞楓的電話。

    電話想了很久，卻每次都以無人接聽結束。

    再打，無人接聽。　　再打，無人接聽。　　再打，無人接聽。

    應嘉澍查找了那天之後聞楓的行蹤，甚至忍著不適感再次回到那個實驗室，但是被封鎖了進不去，應嘉澍直覺聞楓不會在這裡，他去了學校，老師都說聞楓請假了，他又去金太陽社區想碰碰運氣，但是他運氣一向不怎麼好。

    最後，他想到了他的公寓，他心突然狂跳，自從聞楓生日過後他就沒回去過，甚至沒想起來叫人打掃房間。還有一點，他一直覺得公寓房門沒有他的指紋進不去所以一直沒考慮，但是結合之前電話監聽他的位置這個行為來看，聞楓搞到他的指紋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急忙來到時光公寓，在門口，他心跳得更厲害，他不知道打開門迎接他的是什麼，是滿地的蟑螂老鼠，還是……

    他把手指放上去，識別成功後，電子聲歡快的響起，隨之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咔咔----

    突然，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那聲音和門鎖的重疊，但依舊讓應嘉澍後退半步，他慢慢的拉開門，屋子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咽了咽口水，索性一把拉開。

    想像中腐爛發臭的味道沒有撲鼻而來，相反，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花香，他往前邁了一步，腳底踩碎了什麼。

    低頭仔細一看，那是一片玫瑰。

    咔----咔----

    這下應嘉澍聽清了，這是鎖鏈的聲音!

    有什麼人被關在這裡了!

    他的太陽穴也開始突突地跳，他沒有開燈，他下意識覺得不要開，會傷害到黑暗中的眼睛。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越靠近，就越是難以呼吸。

    突然的，鎖鏈的聲音大幅度響起，接著，久違的聲音傳來。

    「別靠近我，求你了……」

    他的嗓音沙啞，在黑暗的環境中透出一絲陰森，可是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就祈求自己不要過去。

    應嘉澍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但是內心那種被灼燒的感覺絲毫沒有減輕，反而因為大風燃燒起整片草原。

    他最後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接著慢慢走進，那道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響徹房間的鐵鏈聲。

    「我會把你綁起來……」

    應嘉澍聽到這句話愣怔了，然後輕輕的回覆：「可以。」

    對方明顯也愣了一下，重複著不要靠近的話語。

    應嘉澍又走進一步：「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最終停在對方的腳邊，在黑暗中俯視著這個把自己用鐵鏈鎖起來的人。

    「解開，然後抱我，接下來隨你怎麼。」

    對方明顯抗拒，鐵鏈的聲音響個不停，應嘉澍就這麼看著他，大概過了五分鐘，應嘉澍微微後退一步，鐵鏈聲猛的響起，衝上來抱住應嘉澍。

    應嘉澍撫摸著他的頭，「乖，我的小瘋子。」

    聞楓在他肩上抽泣，同時喉嚨里又發出類似於野獸捕食般的聲音，應嘉澍撕下自己的衣服，遮蓋住聞楓的眼睛，接著打開窗簾，陽光不留餘地的灑滿整個客廳。

    見聞楓要把眼罩摘下，應嘉澍阻止，「剛透光，過一會兒摘。」

    他注意到鐵鏈最長可以延伸到浴室洗手台，總歸不能到門口。

    這個人，是用鐵鏈把自己鎖在這裡了。

    真瘋啊!應嘉澍心裡想到。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應嘉澍摘下眼罩，又用手遮蓋著，先讓聞楓睜開眼睛，接著緩緩挪開手，應嘉澍這才發現，聞楓鬍子拉碴，怪不得剛才感覺刺人得很。

    聞楓整個人消瘦了許多，應嘉澍不知道聞楓這一個月是怎麼扛下來的，聞楓看著他，「餓了吃花瓣，喝了去衛生間喝水。」

    應嘉澍：「……」

    他知道如何評價聞楓對自己的狠，他嘗試讓聞楓解開鎖鏈，這次聞楓答應了。

    應嘉澍：「為什麼要這麼做?」

    聞楓活動著手腕，被鐵鏈綁住的地方全都是掙扎的痕跡，幾乎都在滲血。看得出來他的確想去找應嘉澍，如果沒有鐵鏈的束縛，那也許確實會重蹈覆轍。

    他輕輕地說，「我已經無法克制住自己，綁起來……是為了控制自己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