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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8:13:48 作者: 喬跡
    池嬈偶爾半夢半醒,知道他在做什麼, 覺得有點奇怪。後來, 她發現自己看到軟乎乎的果寶和它的小崽子,也忍不住親親抱抱貼貼, 大概可以理解這件事了。

    所以今早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 她睜開眼, 他以為自己吵醒她, 眸底閃過慌亂,拍拍她的肚子安撫她繼續睡。他起身準備去換衣服。

    一隻小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扯住他的手臂。

    池嬈睡眼惺忪,眼神迷濛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頭髮亂亂地搭在眼前。

    「再睡會兒吧。我去吃早餐了。」祝淮書輕聲說。

    池嬈咕噥了一句什麼,他沒聽清,湊近過去,叫她再說一遍。

    她用力睜開眼,生理性淚水沁潤緋麗雙眸,說話張不開嘴,嗚嗚噥噥,他只好再靠近一點,她就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沒瞄準,親到下巴上了。

    祝淮書才聽清那句話:

    「今早還沒親我捏。」聲音小小的,瓮聲瓮氣,有點委屈。

    他勾唇笑,「現在補行不行?」

    她捂嘴打了個哈欠,淚水溢出來,沒說話。祝淮書將手掌插|進她後腦勺散亂的發間,把她托起來,覆唇上去,親親嘴巴,親親鼻尖和額頭。

    「還睡不睡?」他抵住她的額,低磁嗓音帶著溫熱的鼻息灑在她頰側。

    「我......」池嬈又是一個哈欠,淚水順眼側滑落至耳邊,痒痒的,「我今天得拍視頻剪視頻了。已經咕咕好幾天了。」

    她之前更新的頻率是一周一到兩條視頻,現在一周零到一條視頻,上次更新是十天前。好多粉絲催她更新,但她有點瓶頸,前幾天廢掉三條素材後徹底擺爛。現在每天都在後悔為什麼昨天沒有努力,然後替明天做規劃。反正今天是不可能動的。於是一直推到現在。

    「好。那你該起床了。」祝淮書直起身子離開她,用拇指指腹揩掉她眼角的淚痕。

    池嬈閉眼,長睫毛如蝶翅顫呀顫,「再睡兩分鐘......」

    祝淮書習慣她拖延的性子,不過沒慣著,直接用胳膊攬過她的肩,把她扶起身。

    「你的兩分鐘至少是兩個小時。晚上又該後悔一天什麼都沒做了。」

    池嬈軟得跟沒骨頭似的,腦袋到處晃。她聽了這話很不服氣,「......你的兩分鐘難道就是兩分鐘嗎。至少半小時起步......」

    「下床。去洗把臉就清醒了。」祝淮書把她被子扯開,一隻胳膊攬在肩膀後,另一隻胳膊繞過她的腿彎,把人從床上抱下來放地上。

    池嬈壓根不想站著,用腦袋抵著他鎖骨下方借力,「嘁......你去換衣服吧,我自己起......」

    「你站穩。」

    「我站穩了。」她用手推他。

    祝淮書低頭,稍稍向後挪一步,等她站穩才轉身出了睡眠艙。

    他脫掉家居服換襯衫,扣扣子的時候想起件事。

    「池嬈嬈。」

    「......怎麼啦?」

    「今天不可以吃冰了。」

    池嬈試探:「吃一點點好不好?」

    反正家裡有暖氣,跟春天沒什麼區別。

    「不可以。」祝淮書嚴厲反駁,「總肚子痛還不長記性。」

    「......好吧。」池嬈想說肚子痛也不一定是因為吃冰,但她不跟他爭一時長短。

    反正他又不在家,不能一直盯著她。

    「冰箱裡的冰淇淋盒子,薛姨已經數清楚了。」祝淮書稍微後仰,露出臉看著她。

    池嬈咬唇,越想越氣,光著腳跑到衣帽間。

    祝淮書在打領帶,懶怠地垂眸看了眼氣鼓鼓的她,「清醒了?」

    池嬈仰頭盯著他澈譚似的黑眸,眉頭微蹙,他笑了下,抬手捏捏她的耳朵,被她低頭躲了過去。

    她死死盯住他還沒來得及換的褲子,伸出纖蔥十指。

    祝淮書眯了眯眼,「等會兒段琪過來送早餐。」

    池嬈抿唇,並不搭話,靈巧的手指伸進布料,握住。

    祝淮書稍仰頭,襯衫扣子還沒扣到最上面一顆,露出半截鎖骨,肩頸線條流暢鋒利,喉結滾動。

    池嬈一向不是勤快、能伺候人的主兒,沒兩分鐘就手酸,一抬頭就對上他漆黑深黯的眸。祝淮書伸手按住衣櫃,用胳膊把她圈起來,「有始有終。」

    「好吧。」她任命地低頭,很賣力,一雙手都酸了。

    池嬈正好站在擺架旁邊,擺架上放了花瓶,裡面插著阿姨昨天剪下來狐尾百合,白瓣尖端微微下垂,芯里冷翠色漸漸暈染開。

    她手上的動作帶得幾支百合枝葉顫粟,清郁的香氣越發四散。

    「欸?」她忽然停了,豎起耳朵,謹慎地說:「你聽,什麼聲音,是不是有人按門鈴?」

    祝淮書稍一愣神,池嬈像條魚似的從他臂間滑了出去 ,頭也不回地跑了。

    「池嬈嬈。」身下一灘爛攤子,他有點咬牙切齒。

    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

    「我替你拿早餐去呀祝教授。」

    /

    早上起得很早,池嬈吃過早飯就去弄視頻,拍了半天,依舊不滿意,沒辦法,只好把之前攢的存稿先發布了。

    她溜達著上樓回到臥室,把自己丟床上,鑽進被窩。中午要不是薛姨拎著耳朵叫她下去吃飯,她打算在臥室吃點麵包湊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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