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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換衣室的門開了，夏言換上常服，是一條紅色束腰裙，她笑著跟其他學妹說道：「我先走了。」

    學妹們被那聞斂的氣勢壓得喘不上氣，趕緊點點頭，「學姐慢走。」

    夏言拿過小包，跟姜雲也道了別。

    姜雲揮手。

    她感覺夏言今晚會跟聞斂一起走的，她跟夏言是同個大學畢業，她那個時候不認識夏言，但偶爾也見過夏言在圖書館裡看書，聞斂就在她身側，他靠著窗，夏言靠在他懷裡。

    學校里還真承載著他們太多的回憶。

    夏言本也沒打算帶走那玫瑰花，只是視線一掃，看到那裡空了。她愣了下，隨即又見垃圾桶里塞著。

    她冷冷地掃聞斂一眼，朝門口走去。

    聞斂揉了下唇角，手挽著外套，走在她身後。他伸手隨意抽了一束淺黃色的玫瑰花抱著，看夏言要下台階。

    他單手扶了扶她的腰。

    夏言則走快了兩步。

    今晚學校很熱鬧，遠處還有人在玩無人機。

    天空寫著：青春萬歲。

    這時，聞斂往不遠處掃了一眼，不知看了誰。天空的無人機突然換了，天空也換了顏色。

    【夏言，我愛你。】

    五個字，淺紫色的，很漂亮，正是夏言喜歡的顏色。夏言轉頭，掃了眼聞斂，聞斂眉梢微挑，「喜歡這個顏色嗎?」

    「以後每一年我都陪你上京市舞蹈學校好嗎?」

    夏言看著他在夜空中狹長的眼眸。

    深如墨。

    夏言抿唇，快步地朝門口走去。

    聞斂立即跟上，很快出了北門，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小吃街，夏言跟他也光顧過，她最喜歡缽仔糕。

    此時缽仔糕的攤子就在不遠處。

    聞斂把玫瑰花塞進夏言的懷裡，低聲道：「我去買點。」

    夏言猝不及防懷裡一滿。

    聞斂大步地朝攤子走去，黑色的襯衫黑色長褲，領口微敞，他低頭在選，側臉線條分明。夏言看著看著。

    這時。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夏言的身側。

    夏言轉頭一看，對上了車裡聞老爺子那雙犀利的眼眸。聞老爺子微微一笑，「夏言啊，夏知祺的事情我們談談?」

    夏言瞬間警惕，整個人從剛才的情緒里抽了出來。

    聞老爺子卻不給她機會思考，說道：「上車談吧。」

    夏言還沒動靜。

    兩個保鏢已經把夏言攔住了，那架勢肯定要上手的，夏言抿緊唇，幾秒後，上了黑色商務車。

    砰。

    車門關上。

    而那頭聞斂順便買了夏言喜歡吃的蜜桃水，再回身，回來，人已不見。

    *

    黑色商務車疾馳在馬路上。

    聞老爺子靠著椅背，看一眼夏言懷裡的玫瑰花，他笑了笑，「這是和好了?」

    夏言沉默幾秒，說道：「老爺子不是想談夏知祺嗎?」

    過去夏言也只見過聞老爺子一面，那個時候夏言給聞老爺子的感覺就是一隻隨時可捏死的小白兔。

    如今，夏言到底是成長了，面不改色了。

    聞老爺子：「是啊，我的孫子，我當然是關心的。」

    夏言捏緊玫瑰花外的包裝紙，車裡開了燈，倒不暗，聞老爺子當然是比幾年前見的那一面老態很多。

    夏言說道：「夏知祺只是我的孩子，我未婚生下，養他到至今，跟聞家沒關係。」

    聞老爺子聽著，又是一笑，不過他身子到底是不好了，咳了幾聲後，握著扶手，說道：「說起來，我的孫子能留下來，我還要感謝文宇凡文先生。」

    夏言心頭又是一陣警惕。

    她手機在包里響了又響。

    她沒接。

    聞老爺子也看她手機一眼，他說道：「如果，我給文宇凡一筆錢，你呢，帶著夏知祺跟著他走，你可願意。」

    夏言看著聞老爺子，扯唇，「我為什麼要跟他走。」

    聞老爺子：「他對你不是很好嗎?他有錢了，你們生活也無憂了。」

    夏言：「我根本就不在乎文宇凡有沒有錢。」

    「那不是更好?」聞老爺子拍了下大腿，他笑看夏言，「你啊，被我那兒子是不是三言兩語就迷昏頭了?」

    夏言抿唇不語。

    兩年半前，她也經歷過這一幕，聞老爺子說她像夏情，說只看得上夏情。

    聞老爺子又是一笑，說道：「天真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了就明白了。」

    夏言依舊沒應。

    聞老爺子聽她手機響著，不一會兒他的手機也響起。他也權不當一回事，車子一路開到了京市的郊區。

    這兒是別墅區，但正在建，挨著別墅區有一間房子，就落在草地上，像個盒子，但是設計得挺特別的，以灰白色為主。

    車子停下。

    聞老爺子跟夏言下車，那盒子在黑夜裡就像藏著無數的秘密一樣。聞老爺子說道：「聞斂以前很喜歡油畫，上次為了你，燒掉了那些油畫，但是，他還有更多油畫。」

    說著，聞老爺子讓保鏢打開這盒子的大門。

    聞老爺子看向夏言，道：「走吧。」

    夏言腳步一頓，看著這扇門，一時有些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