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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7:58:16 作者: 半截白菜
聞斂:「她吃飯沒?」
陳叔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問的是夏言,他分析道:「我估計沒有,在樓下等的時候,沒有學生下來飯堂拿飯菜,也沒見外賣送進去。」
聞斂:「好。」
說完,他掛了電話,而懷裡的女人要掙脫,他大手緊握著她的腰,把她按在懷裡,直接撥打了配樓的內線號,張姐那邊剛搞完衛生,她喂了一聲。聞斂道:「張姐,麻煩你過來,給她做點吃的。」
張姐一愣,詫異了下,「好,夏言是還沒吃飯嗎?今天競選啊,肯定很累了,我現在就去。」
聞斂嗯了一聲。
隨即,他放下話筒,抬眼。
夏言接觸到他的眼眸,立即挪開視線。聞斂伸手,把她頭髮撥到肩膀後,道:「要洗個澡還是吃完先?眼妝都花了。」
夏言下意識地抬手去擦眼角,擦到少許的眼影以及眼線,她頓時就想全部擦掉。聞斂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向浴室,把她放在門口,夏言腳一落地,看著他幾秒,抬手握住門,用力地一甩。
砰。
聞斂眉梢挑了下。
*
關上門後,夏言還看著門板,幾秒後,她轉頭看向鏡子,鏡子裡的臉,妝容已花,細細的眼線暈染開,深色系的眼影也被她給擦花了,狼狽至極。她沖向洗手台,立即擠了卸妝液卸妝,洗臉。
一邊洗,她腦海里浮現夏情妝容整齊,跳那支《束縛》的樣子,她把整個臉都埋在了水裡,咕嚕咕嚕。
冒著氣泡,她腦海里一下子是聞斂給她擦拭淚水的樣子,一會兒是他給陳叔張姐打電話的樣子。
一會兒是他坐在台下看著夏情跳舞的樣子。
搭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許久,許久,她刷地從水中起來,一臉的水,成串地滴落在洗手台里。
她微微喘氣,隨後伸手扯了紙巾擦拭臉頰。
把紙巾捏成團扔進垃圾桶里,她剝下一身的舞服,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二十分鐘後。
聞斂放下平板,掃一眼一桌的吃食,看向浴室的方向,他的手撐在膝蓋上,準備起身,浴室門開,夏言穿著家居服,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洗得狠了,皮膚泛著紅,她走得很慢,繞過柜子。
聞斂見狀,坐了回去,說道:「吃吧。」
夏言看他一眼,走過去,直接坐在地毯上,拿過勺子,張姐給煮了一碗瘦肉粥以及煎了兩個雞蛋,還炒了一個青菜。夏言舀了一口粥,睫毛上帶著水珠,此時看起來乖巧溫柔許多,聞斂手肘支在大腿上,拿過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裡,眼眸睨著她。
煙霧繚繞。
他放下手,夾著煙,指尖微微把玩著。
夏言吃下一個煎蛋,她抬眼,對上他眼眸,道:「我見到你在演播廳的台下坐著。」
她一出聲。
聞斂指尖一頓。
四目對著,他眼眸一下子便銳利了。
像是被人觸碰到什麼底線一樣,夏言無聲一笑,抽了紙巾擦拭唇角,道:「你去看我姐姐跳舞吧。」
聞斂薄唇抿成一條線。
他轉動著煙,隨後抬起手,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難怪我說,你那天連個衣服都沒換,陳靜送你去的?」
他語氣平靜,輕聲詢問。夏言抿唇,只是眼睛看著他,沒應,聞斂往後靠了靠,靠著沙發扶手,盯著她。
夏言也沒挪開視線,只是略微閃爍。
幾秒後,聞斂嗓音低沉,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夏言眼眸定住。
聞斂看著她,狹長的眼眸依舊難掩銳利,他是個經歷過風雨的男人,一個眼神就能把人拿捏住。夏言在他眼神下,嘴巴張了張,最終,她竟沒有開口,她遲疑了,她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
「夏言。」他起身,來到她身後,拆開她的毛巾,道:「你現在問,我可以答,但過了今晚,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夏言下頜緊繃。
眼神看著前方。
她頭髮披散下來,還帶著濕意,聞斂低頭給她擦拭,很仔細地擦著。夏言一直沒有吭聲也沒有動,幾分鐘後,張姐敲門,聞斂說了聲進,張姐走進來一看,愣住了,聞先生居然給夏言擦頭髮。
她從沒見過。
張姐忍不住看了夏言。
可惜夏言指尖發涼,脖頸也被水珠滴得發涼,臉色也有幾分蒼白。張姐心想夏言今天肯定是累壞了,一看就沒精神。
她收拾茶几上的碗筷。
然後小心地退了出去,門關上。
夏言回了神,她站起身,說道:「擦不乾的,我去吹。」
說完,她躲開聞斂手裡的毛巾,轉身朝浴室走去。聞斂握著毛巾,一秒後,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坐回了沙發,重新點燃了一根煙,眼眸依舊看著浴室。
*
在浴室里,夏言胡亂地吹著頭髮,失神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其實在她得知聞斂跟夏情有過去的時候,她整個安然的世界就被崩塌了,再沒辦法安心地過著每一天,她怕,怕夏情回來,把聞斂搶走。
怕聞斂對夏情念念不忘,這兩年,自從進了劇團,認識了秦麗子跟林媛,進入到夏情的世界後。
她就沒有一天是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