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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別硬著頭皮看完了這段時長三十秒、卻讓他度秒如年的女團舞，麻木地給三個人簽完名後，說：「跳得不錯，前途無量。」

    兩位主舞不只是故意還是怎麼的，笑嘻嘻地說：「就知道你會喜歡。」

    「……」易別微微一笑，心說我特別喜歡。

    這要換以前，易別早就開始罵了。

    接下來上來的一個粉絲，看上去挺乖巧，十五六歲的樣子，女生嗓音軟軟的：「Easy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你就像是小花，我是泥巴……」

    「……」易別真的忍不下去了，怎麼他的粉絲都是些「妖魔鬼怪」。

    「我是你爸爸。」易別簽好名，「要在這件事上占便宜，先在年齡上超越我。」

    他正說著，就看見女生拿出了手機，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尷尬，反而說：「來，再說一遍，拽一點，剛剛那句太正經了，我錄個視頻紀念一下。」

    易別：「……」

    易別看著鏡頭，面無表情地說：「還有，想當我爸，性別上先別出錯。」

    女生眨了一下左眼：「Easy懟人合集第一句，get!」

    易別：「……」我真的服了你們這群老六。

    女生喜出望外地接過簽完名的海報，臨走前還說：「以後你懟人的話，我們都會剪輯出來做成視頻的。」

    「……」大可不必。

    「Easy好，To簽簽這個。」上來的粉絲把一張小便簽放到桌子上。

    「好的。」易別剛寫了一個T，筆就不出墨了。

    易別拿過一張沒用的紙，在上面戳了幾下，仍然沒用墨出來。

    手邊的幾支筆都沒墨了，助理見狀，慌忙去後邊拿筆。

    易別等待的時候，頭頂那個聲音說：「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易別抬頭看他，這個男粉長得挺清秀，就是聲音有點……太監音。

    「可以。」易別點頭讚許。

    「我們寢室之前有五個男生，姓趙錢孫李，所以就叫老趙、老錢、老孫、老李，我姓龔，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麼嗎?」

    「……」這什麼八百年的老梗?

    但是出於禮貌，易別還是開口答道：「老……」

    草。

    差點就被套路了。

    現在粉絲玩那麼髒的嗎?

    易別拿著沒墨的筆在廢紙上瘋狂戳。

    怎麼就不出墨呢?

    易別咳了一聲，看他：「不知道啊。」

    「沒事我可以告訴你。」男粉笑眯眯的，仿佛就是在等他這一句，大喊出來：「老公!」

    「……」

    男生的聲音很響亮，特別是這種太監音色極其有穿透力，幾乎現場一半的粉絲都看過來。

    粉絲的目光不重要，主要是右手邊那束目光實在是難以忽視。

    易別咳了一聲，轉過頭：「路……隊長，你那邊還有筆嗎?」

    路將久和桌前的一個女粉絲點頭示意了一下，拿起筆起身走過去。

    男粉社牛屬性值拉滿：「Easy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吧，我就是之前直播間的那個0.5!」

    「啊?啊，哦，有點印象。」易別含含糊糊地答道。

    「我喜歡你真的很多年了!從你開始在平台直播就喜歡你，你露臉直播那次我真的一眼就淪陷了!」男粉眉飛色舞地說著，「後來你上過的那些節目，我重刷都沒有低於三遍!」

    易別尷尬地笑道：「謝謝。」

    「筆沒油了怎麼不早點說。」路將久把一隻筆擺到他面前，筆撞到桌面的聲音極具威脅性，他說，「別耽誤時間，後面還有粉絲等著。」

    易別在無數道目光下，拿著滿油的筆，照著便簽上的字抄起來，才抄了一個字，易別手一頓。

    路將久還站在他身側，兩個人身上的體溫都快融合到一起去了。

    路將久兩指往便簽上一搭，朝男粉的方向推去：「抱歉，這個To簽，我們不能簽。」

    太監音不服氣，睨了他一眼：「不就是兩個字，為什麼不能簽?」

    路將久言簡意賅：「不合適，他還是個孩子。」

    助理正好拿著幾支筆過來，她看到便簽上曖昧的語句，說：「這個To簽確實不能簽，公司有規定的。」

    太監音在兩道決絕的目光下，只好作罷：「那Easy給畫個小愛心總可以吧，前面那幾個女生你都給畫了。」

    易別：「……」你在路將久面前給了我一道送命題。

    「呃……」

    路將久腿長，桌子還沒有他腰的高度，他大腿狀似隨意地靠在桌沿，眉峰一挑：「畫啊，前面那幾個女生可都畫了。」

    「……」

    男粉離開後，路將久也沒在這邊耽誤太久，畢竟他那邊還排著長長的隊伍，只是跟易別耳語道：「再遇到這種粉絲記得叫我，我不能一直留意這邊。」

    這麼一個耳語，現場的cp粉就尖叫不止。

    易別點點頭。

    接下來的簽售粉絲除了試圖從萬年老梗里占點他的便宜，沒再遇到太監音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