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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43:10 作者: 青青園葵
    幾日後,阮溪之傷勢恢復良好,上折向皇上告罪,隨後皇上下旨,阮府阮霽結黨營私,賄賂官場,欺壓百姓,種種惡行令人髮指,念其子捉拿謀逆罪臣有功,免其死罪,發配崖州。

    阮霽提心弔膽這麼久,終究還是靠阮溪之保住了腦袋。

    第134章

    ◎【霍X阮】深受想念之苦的,從來不是霍閒之一個人。◎

    阮霽費了那麼多心思, 最後就等來這麼個結果,一時不知是幸與不幸。

    眼下看,他是保住了腦袋, 可崖州險惡,瘴氣多生,潮熱難忍, 實為苦難之地。

    他如今年近不惑,向來養尊處優慣了,此去路途艱險,危險叢生,能不能到地方都難說。因此雖是流放,可想及沿路風險, 與掉腦袋也不差什麼了。

    想及此, 阮霽的眼底氤氳出滔天恨意, 認定此事必是阮溪知從中作怪。

    他確是犯下了許多罪行, 可從皇上的處置並未累及家人就可知阮溪之在皇上面前有多大情面, 可這處置卻獨獨將他置於死地, 只怕是他那好兒子特意將他推出來,在皇上面前彰顯他的剛正不阿了。

    想明白此理,阮霽眼底的陰狠更盛, 一揮手掃落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怒意薰染下, 本與阮溪之高度相似的面容顯露出明顯的差異。

    這一番動靜不小, 可往常總是侍立在門外的管家卻並未進來。

    聖旨上沒有處置他們這些家奴,往後還有阮溪之這個皇上面前的紅人頂門立戶, 他們恐怕正忙著怎麼在新主面前討好逢迎, 彌補以前的過失呢。

    「呵呵。」阮霽臉上露出涼薄的笑意,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被那小崽子扳倒了。

    想到他們母子身上流著的骯髒血脈,他心裡止不住地嫌棄。可如今,就要靠這融合了阮家與王家血脈的髒東西撐起阮家,也稱得上是天意弄人了。

    阮霽陰冷的雙眸微微眯起,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認命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些事要做。

    與此同時,阮溪知院內,霍閒之往口中塞了一口西瓜,神情忿忿地咬著果肉:「竟還留了他一條狗命。」

    阮溪知坐在案前寫摺子,許久未下筆,聞言索性將筆擱下,下意識揉了揉眉間。

    「頭疼?」霍閒之注意到他的動作,連忙走過來,兩手插·進他發間,輕輕按揉,給他舒緩。

    阮溪知舒服得喟嘆一聲,卻抓住他的手腕,捨不得又讓他受累,說道:「不是,有些煩躁罷了。」

    霍閒之看一眼他面前的空白摺子,略一沉吟,「看來皇上應是不願放你去丹稜。」

    不然,這次與流放聖旨一同昭示的就該有他的調任命令才對。

    不過如此也好,霍閒之私心裡是捨不得阮溪知舍下前程與他去丹稜的。

    官場之中,調任向來有講究,京官與外任都是為提升做準備,所任職務便是日後的資歷。阮溪知在丹稜外任兩年回京,已是平調,現下的本職尚未有什麼成績,再去丹稜,這履歷可不好看。

    不過……

    霍閒之皺眉想著,阮溪知回京才這麼段時日,皇上竟然不願意放人了,看來阮溪知這次確實是立了大功。

    阮溪知正是為此煩憂,可看見霍閒之眉間緊皺後,又輕輕一笑:「聖旨未下,一切就還有辦法的。」

    「真不必……」霍閒之想要勸他。

    「好了,咱們那日都說好了,此事已經定下,不要再說了。」

    霍閒之正想回誰和你說好了,就被他用手堵住嘴巴,「這瓜聞著真甜,我也想吃。」

    阮溪知生硬地轉了話題,霍閒之不捨得逼他,只好隨他了。

    不過他並未順著阮溪知的話去拿西瓜,反而看著他一笑,慢慢湊近,帶著甜味的嘴唇輕輕貼上阮溪知,在清甜之中,兩人靜靜閉上眼睛。

    久違的親密讓霍閒之渾身顫慄著快樂,心底的滿足給他眼角染上笑意,他的手落在阮溪知瘦削的背上,愛不釋手地上下撫摸。

    阮溪知微抬著頭,同樣愉悅地回吻著他。深受想念之苦的,從來不是霍閒之一個人。

    午後洋洋灑灑的日光之中,他們二人緊密地貼在一處。

    「阮夫人,阮大人還在靜養,您現在不能進去!」

    「阮夫人……」

    院外傳來一陣喧譁,門口守立著的人快步出去察看。屋中的兩人睜開眼睛,霍閒之站直身子,不虞地從窗戶看向外頭。

    「我娘來了。」阮溪知抬手擦了下嘴角,尚且帶著溫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淡。

    霍閒之看著,俯身在他剛擦過的地方又輕吻一下,嗯了一聲。

    被他吻過,阮溪知的那抹冷淡消散,帶了幾分混著愉悅與羞澀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泛著喜悅。

    霍閒之一笑,心裡十分熨帖。

    不過院外卻更加喧鬧起來,阮母豁出去要往進沖,霍閒之手底下的人顧忌著她的身份,並不敢太過阻攔,被她沖了進來。

    「溪知!」

    甫一進門,阮母就向著阮溪之撲過來,那架勢若是撲實了,阮溪之才好轉些的傷勢只怕又要加重了。

    霍閒之看見,頓生戾氣,一伸手將人攔住,帶著怒氣的眼神往門口站立的兩人身上一掃,兩人心中一凜,立馬上前將人架住,只心中暗暗叫苦。

    他們哪知道阮母失態至此,連兒子的傷也顧不得了。

    「等等。」看兩人要架著哭喊的阮母出去,阮溪知出聲制止,還示意二人鬆開阮母,只對阮母說道,「娘,有什麼事您好好說,我傷勢未好,動作不能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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