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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未煙盯著看了會兒，耳尖紅了，自己沒察覺，掩唇咳嗽了一聲，然後臭著臉，將手上的湯碗往未煙面前一遞。

    未煙：?

    祁燃：「安胎藥，趕緊喝下去，別想方設法墮掉我的孩子。」

    明明是雞湯……

    燉了很久，色澤清潤，浮油被撇地乾乾淨淨，香味濃郁。

    被熱騰騰的雞湯熏上眼睫，未煙罵人的語氣都軟了不少：「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他說過多少次了，自己是男的，男的不會懷孕!

    但偏偏祁燃又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丟給未煙，還一臉冷漠嗤笑道：「證據確鑿，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未煙低頭一看，丟到他面前的是一根驗孕棒，最無語的是，驗孕棒上兩條紅紅的槓還是用紅彩筆畫出來的，估計是找不到大紅色，用的還是玫紅色，一看就很假。

    未煙都被氣笑了。

    這病還沒好呢?

    被祁大佬灌了一大碗雞湯，又吃了點東西，一轉眼，祁燃從房間走出來，難得的穿了一身去公司開會才會穿的正經西裝。

    未煙都看愣了：「你今天穿這個做什麼?」

    這兩天都在休假，也不用去公司。

    而且，祁燃本人是很不喜歡穿這麼規矩的衣服，他到底年輕，不喜拘束，平日裡偏愛T恤和衛衣，還笑嘻嘻摟著未煙說：脫起來方便。

    祁燃正在往腦袋上抹髮膠，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一下，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未煙沒聽清。

    祁燃又眼神晦澀地看著他，莫名其妙來了句：「太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慢慢變成他的模樣。」

    未煙：「?」

    「你不用懂，畢竟你只是……」他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快些去換衣服吧，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

    未煙：「你平時不是不用司機嗎?」

    祁燃總嫌司機開車太慢，哪有自己帶著未煙上秋名山飆車痛快?

    今天這是怎麼了?

    祁燃反倒睨了未煙一眼：「怎麼?你還想讓我給你當司機?小妖精，不要得寸尺，你以為你很像……」

    又是話說到一半，祁燃不說了。

    但未煙並沒太在意，主要是又被提到那個稱呼，勾起他昨晚的回憶，也不曉得祁燃從哪兒學來的招數，行動野就算了，髒話更是讓人面紅耳赤。

    未煙只問了句：「去哪兒?」

    祁燃：「自然是給你買兩件衣服，你現在穿的很不像……」

    「嗯?」未煙低頭看了眼身上寶藍色的家居服。

    「沒什麼，快去吧。」

    祁燃的問題說嚴重也不嚴重，但這樣肯定不行，未煙回到房間後，換完衣服就給鄭醫生打了個電話，他總覺得這個毛病還是當初火場出來後受到刺激，再加上磕到腦子產生的。

    下樓的時候，祁燃又往他身上瞟。

    未煙：?

    祁燃低聲笑了下：「沒什麼。」只是，你這樣穿，很像……

    上車後，兩人就安安靜靜坐在後排，車輛發動後，車載音響就忽然響起。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未煙眯眼看了下祁燃，祁燃臉色果然陰沉下來，他輕咳一聲，嗓音陰鷙：「關了。」

    司機：「啊?祁少，這不是您車裡的音樂嗎?」

    祁燃：……

    他確實在今天早晨，一個人坐在車裡循環了好幾遍這首歌，甚至忘記切掉。

    但現在不合適。

    他皺了下眉，面色愈發難看，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今天不太正常的祁少，哆哆嗦嗦關掉音樂。

    音樂關掉後，車裡頓時安靜，司機大氣不敢喘，祁燃收回摟著未煙後腰的手，抱臂撇臉看向窗外，神色黯然，似乎還有點悲傷?

    未煙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祁燃，摸出手機搜了下剛剛的歌詞。

    嗯?《白月光》?

    祁燃轉眸看他，手指又撫上未煙的臉，潛意識喃喃：「你不笑的時候最像他。」

    未煙：……

    未煙深吸一口氣，好的，他似乎明白什麼了。

    凝重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下車，祁燃似乎已經收拾好心情，繼續摟著未煙的腰，帶人掃蕩商場。

    未煙也沒拒絕，像襯衫這種，他買的挺多，主要是祁燃瘋起來銷毀的也多，他確實需要買點囤著。

    但他並不挑剔，買的都是基本款式，尺碼什麼的也不需要試穿，偏偏祁燃不樂意，非要讓他試衣間穿給他看。

    這種小孩子無理取鬧的要求，未煙一貫是依著他的。

    從試衣間出來，他就見祁燃依舊一副很大佬地坐姿，正眯眼看著他，都看得出神了。

    未煙懶得多想，就要去把衣服換了。

    結果魂游天外的祁少忽然站起，急促地走過去，一把攬住他的腰。

    「別換了，就穿這件。」

    「……行。」

    「你穿這身最像他。」

    「……??」

    這到底他媽的，什麼替身文學?

    未煙不看小說，但有段時間總會被公司塞幾本無厘頭的霸總劇本，他隨便看了幾眼，大概也是了解這類型作品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