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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所以他從始至終就知道她有個嗜錢如命、貪婪成性的媽,唯獨她像個傻子一樣,生怕他知道,被他看輕半分。
他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她的?
司燼見她小臉冰冷,又恢復了以往的的冷漠,明明在眼前,卻像隔著千山萬水一般,頓時心裡一沉,攫住她的手腕:「對我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給三百萬,讓她寫收據和保證書,讓她不再來打擾你,是最划算的事情。
還是你希望她日日纏著你,找你要錢?你有多少錢能給她?」
「那你總要告訴我一聲,三百萬,我要賺多久才能把這筆錢還給你?」桑棉說著眼圈有些潮濕,又委屈又氣,還有些感動。
他心思一向深,她也許看不透他的心思,卻知道一個道理,一個嘴上說著甜言蜜語從來沒有行動的男人一定不可靠,一個願意為她花錢卻不說的男人,一定是用了心的。
司燼聞言,緊繃的情緒緩和了幾分,伸手抱住她,暗啞說道:「一輩子,慢慢還,不急。」
「咳咳咳咳……打擾一下,要不咱回去再親親抱抱舉高高?人警衛還要值班呢。」盛時弱弱地舉手,擠出生無可戀的笑容。
他就應該去和平家過年,草,結果非要湊熱鬧來南城,吃了這滿嘴的狗糧,酸的人心直冒泡泡。不過,司哥和小棉花,嗚嗚嗚,磕磕碰碰這麼多年,好像終於能看到點希望的曙光了。
司燼不耐煩地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盛時無語:「鹿爺爺讓我喊你們回去吃年夜飯,我一跑腿的,我容易嗎我?」
桑棉情緒緩和下來,問道:「這事他兩知道嗎?」
司燼搖頭:「沒說,怕你難做人。不過當時我名下資產不能動,一動外公就會發現,手上又沒那麼多現金,找他們兩湊了湊,他們也沒問。」
「這事我知道啊,高三那年,司燼找我跟和平湊錢,說差一百萬,我還猜,是不是司哥要買什麼貴重物品給你,又怕老爺子發現他談戀愛,不敢找家裡要錢,我二話不說,回去就找我老頭吵了一架,要了五十萬,還被趕出家門,天天睡司哥家。」
盛時想起過去乾的那些渾事,嘿嘿笑起來。那時候年輕氣盛,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如今回憶起來,滿滿都是青春吶。
「謝謝。」桑棉朝著他鄭重地道謝。謝謝他和和平陪著司燼長大。
盛時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謝他?所以司燼那三百萬到底幹嘛了?
回到除夕年夜飯桌上,桑棉臉上有傷,不過司燼護的緊,旁人也不敢問,見小兩口子好像沒什麼事情,反而比之前要更親密幾分,也放了心,繼續開開心心地過年。
年夜飯後,打麻將的打麻將,出去看夜景的看夜景,聊天喝茶看春晚的都有。
老爺子找了機會問司燼,知道了事情原委,頓時冷哼道:「做的對,想拿捏你,拿捏鹿家,那女人做夢。你看著處理,凡事提前知會桑棉一聲。」
司燼點頭:「我知道了。」
司燼出來,就見盛時帶著鹿家小輩們在打麻將,找了一圈沒找到桑棉,最後在院子的藤椅上找到她,天寒地凍的,她一人坐在樹燈旁的藤椅上發著呆。
「怎麼在這裡,不進去打麻將?以你的牌技,跟盛時他們打,豈不是要大殺四方?」司燼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逆光站在樹燈下,眼眸眯起,隱隱含笑。
「我剛出來,你跟外公聊完了?」
司燼點頭,走過來,挨著她坐下,替她擋住寒風,低沉說道:「簡單聊了兩句,桑女士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你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又拿錢解決?」
司燼勾唇,低低笑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不然……」
多少會有些害怕他吧。他已經不是當年一切拿錢解決的少年,很多時候,用些手段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桑棉垂眼,啞聲問道:「除了三百萬的事情,你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嗎?」
司燼沉默,有的,他喜歡她,七年來,從未變過。如今,她已經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了。這世間最荒誕的就是感情,從無邏輯可言,也沒有軌跡可尋。
人海里一眼,就是一生。
「燼哥,姐姐,盛哥讓我喊你們進去打麻將,我們壓歲錢都輸光了~」鹿羽從屋內探出頭來,笑眯眯地喊道,「盛哥今晚的手氣賊好,我們迫切的需要你幫我們。」
司燼拉起桑棉,眼眸含笑:「走,讓盛時笑著來,哭著回去?」
桑棉:「?」
幼稚不幼稚?
當晚眾人守歲到凌晨,然後盛時輸掉了一部片酬的錢,大年初二就哭著回了北城,連夜進劇組,忙著賺錢了。
桑棉初五回了北城,廖教授那邊又有了合作的新項目,她暫時不需要去南城報導,繼續留在了科研站,只要5月回學校進行博士論文答辯,就能畢業。
桑女士沒有再出現,桑棉還打電話給外婆,旁敲側擊了一次,發現她也沒有回去找外婆,這才稍稍放心。
她沒問司燼用了什麼手段,後來聽常秘書匯報,桑女士早就嫁人入了外籍,而且有前科,人已經遣返回去,只要海關不放行,人永遠回不來,那個小男孩子也送回了福利院,重新找了一戶善待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