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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

    「司總,是去酒店嗎?」常秘書有些遲疑地問道。司總對住的地方十分的苛刻,出差這些天,住的總統套間天天消毒都睡不好。

    這古鎮的酒店就更要命了,最要命的是,飛了十幾個小時,司總竟然連老婆家門都沒進得去,常秘書覺得日子要水深火熱。

    「去南城的舊宅。」司燼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古鎮,疲倦地開口。古鎮這幾年發展確實大,高速都通了,以前開車走省道要三個小時,現在高速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現在回南城的舊宅,明天上午過來都趕得及。

    「是。」

    明明累到極致,司燼卻毫無睡意,靠坐在后座,捏著生疼的鬢角,心情煩悶,艾特盛時打遊戲。

    盛時:哥,你見到桑棉了?千里迢迢趕回來見她,怎麼樣,桑棉有沒有很感動?

    和平:?

    和平笑而不語,估計被掃地出門了吧,不然有時間找他和盛時打遊戲?呵,出差半個月,天天裝冷酷裝深沉,這一下玩脫了吧。

    司燼:廢什麼話,打通宵。

    盛時:啊?年紀大了通宵打遊戲會猝死的。哥,你剛消失半個月,難道不應該好好哄哄你媳婦兒嗎?不想過了?

    和平:呵,估計連哄人的機會都沒有,建議嘴巴不用可以捐掉!

    司燼內心煩躁,草,被掃地出門了怎麼哄?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得帶桑棉回一趟司家,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第54章

    夜裡下起了雨夾雪, 沒多久絮絮揚揚的雪花就飄落下來。

    今年的雪來的比往年都晚一點。桑棉看著窗外的雪花,心情好轉了一點,看了一會兒書, 準備睡覺時,司燼的電話打過來。

    她遲疑了數秒鐘,然後接通。

    「剛到南城老宅。」司燼站在老宅門前, 聲音有些嘶啞,他回來路上思來想去, 覺得要是繼續這樣下去, 沒準熬不到一個月,就得玩完。

    這一次是他過分了,他不該一領證就出差, 不該半個月都不聯繫她。

    司燼聽著電話里的呼吸聲, 見她不開口, 低啞解釋著:「林叔跟我說了照片的事情, 照片是方靜宜找人借位偷拍的, 我跟那女人沒關係。

    若是我想要一個女人, 只會光明正大,不會偷偷摸摸。」

    他只想要她,所以, 費盡心思地娶回了家。

    桑棉呼吸微滯,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他那樣自負且高傲的人, 若是真的跟那女人有情,就不會跟她協議結婚了。

    她沒信方靜宜的話, 她只是心裡堵得慌, 這才回老家靜心。

    「我會讓那女人到你面前親自說。」司燼見她還是不說話, 脾氣逐漸暴躁起來,方靜宜這一手老套卻有效,這些年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掉進她一波又一波的美人計里,他當年不就被算計過一次嗎?栽在桑棉手上,還心甘情願地把人娶回了家。

    「不用。」桑棉低低開口。

    司燼暗暗鬆了一口氣,長眸微眯,問道:「方靜宜什麼時候找的你?」

    「半個月前,我髮結婚證那天,她讓我們回司家吃飯,被我回絕了。」

    司燼沉吟數秒,既然提了方靜宜,那索性就將話說透:「當年我母親過世之後,司修明就想娶方靜宜進門,老爺子不同意,沒道理鹿家要打落牙齒和血吞,就使了絆,後來雙方協商,白紙黑字地寫著司家只能有我一個繼承人,方靜宜不能生孩子。

    協議上還寫了一些陳年舊事,司修明為了仕途,沒辦法,就去結了扎。

    所以這些年司修明在外面有再多女人,都沒生一個私生子,他有把柄在老爺子手上,老爺子為了我,也選擇了隱而不發,司鹿兩家就這樣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為此,方靜宜恨我入骨。」

    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年方靜宜的目標是嫁入豪門,現在大概就是想生子或者想他死於非命,然後好得到財產的繼承權。

    司燼說的平淡,桑棉聽的心驚,原來竟然是真的。難怪方靜宜這些年一直想拿捏司燼,想利用她來控制司燼。

    「桑棉,你在聽嗎?」司燼聲音頓了頓,眸光微暗,這場婚姻,他在豪賭。

    她是他合法的妻子,也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若是她跟方靜宜始終是一夥的,不僅司家財產,連同鹿家的財產也會落入到她和方靜宜手中。

    那他母親會死不瞑目吧。

    他在賭,拿他擁有的一切在賭,已經是豪賭,再也不能輕易亮出他的底牌,讓她拿捏他。

    「嗯。」桑棉垂眼,低低說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方靜宜安排的?」

    「應該是。」司燼勾唇冷笑,「當年她就是這樣上位的。不過這件事情我還真是要謝謝她,至少讓我知道,我的枕邊人不是我繼母的人。」

    他也是剛剛才想通這一點,要是桑棉是她的人,她就不會寄照片給桑棉,試圖挑撥他們夫妻的感情,以前真是他一葉障目了。

    桑棉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心口脹脹的,他相信她嗎?相信她不是方靜宜的人?其實她想過解釋的,只是七年後的解釋蒼白無力,反而會被他認為是狡辯。

    她只是覺得傷害已經造成,多說無益,當年她確實是知情的,甚至設局分手,雖然情有可原,卻並不清白。

    所以這麼長時間,她怯懦地選擇了沉默,想日久見人心,早晚他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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