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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司燼唇角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將茶煮好,看了一眼外面的林叔。
林叔早就準備好了水果和糕點,連同司燼剛煮好的茶水一起送進去。
桑棉道謝,端起香氣四溢的茶喝了一口,有些詫異地抬頭,挺好喝的。她不愛咖啡,平時看書提神都靠喝茶。老家後山上有野茶樹,她會在清明前後請假回去一趟,陪著姥姥掃墓,然後抽一天時間去山上摘野茶葉,回來炒茶,然後祖孫倆一年的茶葉就有了。
「是少爺烹的茶,春茶還沒上,這是今年的秋茶。」林叔笑眯眯地說道。
桑棉抬頭看了一眼書架後方的司燼,見他心無旁騖地處理公務,轉而對林叔笑了笑。
他不生氣不動怒的時候,還是很好相處的。
不過只清淨了小半日,午飯之後,盛時和和平就來了,有大喇叭盛時在,瞬間別墅就熱鬧了起來。
七年沒見,後來匆匆見了幾次,都沒有深談,大家變化都很大。
「打牌吧,四個人,正正好。」盛時一到,牛嚼牡丹地灌了幾口茶,興奮地提議,「我想贏司哥的錢。」
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那司燼不得輸掉褲衩?嘿嘿。
司燼挑眉,慢條斯理地問:「你確定?」
盛時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反正你們夫妻兩一起上,只要一個人輸錢,四捨五入等於我贏了司哥的錢,嘿嘿。」
和平也難得有興致,說道:「那打麻將,不能打牌,他們夫妻兩會算牌。」
桑棉臉頰莫名有些發熱,想起以前算牌贏他們的事情,那時候也是少年心氣,想著爭口氣,就用了算術。
「行。」司燼神情輕鬆,收斂了平日的冷漠,難得露出幾分的慵懶閒適來。
「我不會打麻將。」
司燼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說道:「輸了算我的。」
盛時興奮地喊道:「林叔,趕緊的,你們家有麻將嗎?沒有去現買。」
和平沒那麼樂觀,不忍戳破盛時的美夢,就他們夫妻兩,加起來八百個心眼,而且一個商場博弈,一個研究萬事萬物規律,可別到時候是他輸掉了褲衩。
桑棉是真的不會打麻將,而且她跟司燼坐對面,只要一抬眼就能撞見他幽深的視線,一下午打的心不在焉,手氣極差,輸了好些把。
司燼一開始手氣還行,到最後覺得打牌,不如借著這機會正大光明地看桑棉,於是後面也打的一塌糊塗,只有盛時嘴巴都笑歪了。
看了一下午的司燼心滿意足,見再看下去,沒準要把人惹怒了,這才淡淡說道:「就打到這吧,準備吃晚飯了。」
他算了算他和桑棉輸的籌碼,把錢轉了。
盛時美滋滋地看著入帳的錢,說道:「哥,我帶了兩瓶好酒來,喝完繼續?」
司燼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滾犢子,誰TM的要跟他繼續打麻將,大晚上的干點什麼不好,跟單身狗打麻將?
盛時跟司燼去酒窖拿酒,桑棉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膀,覺得打麻將是個體力活。
「桑棉,有空聊聊?」和平喊住她,看著她巴掌大的精緻小臉,覺得自己兄弟栽的一點都不冤。
桑棉愣了一下。
和平摸出煙盒,突然想到司燼說家裡禁抽菸,端起茶喝了一口,開門見山地說道:「聊司燼不可能說的事情。」
第50章
冬日天黑的早, 別墅外地燈盡數亮了起來。
桑棉站在別墅前的樹燈下,靜靜地聽和平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同意跟司燼結婚,但是既然選擇了, 以後你和司燼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今天我來當惡人。」
和平說著深呼吸:「介意我抽根煙嗎?阿燼不准我們在你面前抽菸。」
桑棉點頭。
和平點了一根煙,眯眼抽了一口, 繼續說道:「阿燼母親是被他爸和繼母逼瘋的,很嚴重的抑鬱症, 最後無法控制自己自殺了。
鹿姨走之前捨不得阿燼, 想帶他一起走,就將大量的安眠藥放到了他的牛奶里,萬幸的是阿燼很討厭喝牛奶, 喝的不多, 最後搶救了回來。親眼目睹母親死亡的阿燼從此性情大變, 司鹿兩家也反目成仇。
老爺子無法跟司修明搶阿燼的撫養權, 只能想辦法將阿燼養在身邊。
所以阿燼從小心思深, 性格偏執, 那年你見到的司燼已經成年,已經能很好地偽裝自己,他恨司修明和方靜宜。我不管你跟方靜宜之間有什麼關係, 既然你選擇了司燼,以後你只能跟那邊斷的乾乾淨淨。
他喜歡你,如果你背叛他, 我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那人,心思深, 善於偽裝, 瘋起來很可怕。」
和平說的平淡, 桑棉聽的心驚肉跳,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可憐,但是司燼生在豪門世家,卻比她更可憐,父親逼瘋母親,母親想帶他一起死,他還能健康正常地長大,實屬不易。難怪鹿家老爺子對他護的就跟眼珠子一樣。
「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桑棉嗓音干啞,想到自己當年在兩人最情濃的時候,說她是方靜宜的人,對他是怎樣的傷害。
和平低低一笑:「因為不想你可憐他,而且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鹿家都不提了,他自然也不想揭自己的傷疤。只是阿燼這一輩子都不會跟司家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