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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這位老人家是真的德高望重,就是退了下來之後, 依舊有些威嚴。
司燼心情差到極致,手疼的都沒有知覺, 面無表情地看著莫醫生處理傷口, 見老爺子來了,這才有了幾分的表情,低低地說道:「我沒事, 您怎麼來了?」
老爺子70多歲的人了, 拄著拐杖, 聲音發顫:「你這手是不想要了嗎?」
是不想要了。司燼垂眼, 一言不發。
「到底怎麼回事?和平, 你來說。」老爺子一臉威嚴地看向和平。
和平內心有些苦, 這事他猜得到七八分,但是不敢說啊。當年司燼險些將司鹿兩家鬧的天翻地覆。要說老爺子不知道桑棉的存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這麼多年來, 大家心照不宣,都閉口不提。今天桑棉來了一趟別墅,晚上司燼就鬧了這一出, 不敢說啊。
「對不起,鹿爺爺, 是我們說錯話, 惹阿燼生氣, 他那暴脾氣您也知道,當場就甩臉子,捏碎了酒杯就這樣了。」
和平苦哈哈地說道。
盛時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鹿爺爺,傷口看著嚇人,其實還好,司哥懂的分寸,還沒結婚生子呢,要是手真的廢了,估計小……咳咳……小姑娘也不願意吧。」
眾人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如不開口。
司燼聞言,神情微動,想到她說的那些決絕的話,瞬間眼神又黯淡了幾分。當年他盛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打掉了他們之間僅剩的可能。
晚上他又說了那些混帳話,司燼深呼吸,覺得心口鈍鈍的,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是因為從來就沒愛過吧,他自嘲一笑,就算他賠上這隻手,她也不會因此愛他。
「我沒事,外公,你晚上就住我這裡吧,你們兩也是,想住就留下來,要上班的就滾回去上班,養足了精神才好繼續吵架。」
和平:「我明兒要上班,我先回了,鹿爺爺再見。」
盛時也飛快地說道:「我明兒也要上班,鹿爺爺再見。」
兩人逃一般地出了別墅。
盛時看著手上拎來又拎回去的紅酒,有些憋屈地說道:「所以我到底是來幹嘛的?司哥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和平從口袋裡摸出煙,遞給他一根,看著夜空,淡淡說道:「智者不入愛河。」
發的桑棉的瘋。
*
一夜噩夢連連,桑棉夢見自己在荒野上奔跑,前有狼後有虎,然後一腳踩空,跌進了深淵裡。
醒來時,清晨五點多。昨夜她回酒店的時候渾渾噩噩,手機上有N條未讀消息,驗證消息更是99+。
她用冷水洗了洗臉,發現唇角有些腫,脖子上也是一連串噬咬的吻痕,一夜過去反而更明顯。
她換了一件高領的毛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手稿顯然是拿不回來了,今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到會場時,清晨7點多,會場的工作人員已經上班,不僅如此,還增加了不少的安保人員,就連預想中的記者和媒體都沒有見到。
桑棉刷卡過安檢,進會場,眾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她也沒在意,沒多久就見秦嬌也到了。
秦嬌坐到她身側,壓低聲音義憤填膺地說道:「棉棉,你知道現在事件發酵的有多離譜嗎?太過分了。
你那博導虛偽透頂,還有你那個師兄,標準的綠茶男,噁心壞了,昨晚他進了好幾個學術群,說要給博導找回公道,說你偷了整個科研組的成果,還發了長博文散布謠言內涵你,什麼庫里南、什麼頂流,我天,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為人,還真的信了。」
桑棉眼眸微冷,陳昇撞見過她和盛時,還看到了司燼的車,這才張冠李戴,內涵她想嫁入豪門。
流言猛如虎。是她考慮不周,以為大庭廣眾之下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就能出其不意地反制博導,憑藉外部的壓力給趙領勝施壓,成功畢業。只是沒有想到,他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想強占她的研究成果。
「陳昇說,必要的時候會運用法律的武器。我昨晚看到氣了一晚上。棉棉,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手稿拿到了嗎?」秦嬌見她小臉蒼白,神情懨懨的,弱弱地問道,「該不會丟了吧?」
「沒找到。」她垂眼,心生疲倦。
趙領勝和陳昇乾的出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的輿論,對她十分的不利。因為趙領勝是博導,誰會相信導師做不出來的研究,學生會?
還因為陳昇給她立的人設。為嫁入豪門博名聲,桑棉自嘲一笑,這個理由真是無懈可擊。
「那怎麼辦?我聽說趙領勝在學術界有後台。」秦嬌遲疑地說道,「桑棉,這事到最後都是博弈。看誰的關係更硬,哪一方更有錢有精力,你前男友能幫你嗎?」
司燼看著挺有錢的,實在不行林木深也可以啊。
桑棉沉默不語。
秦嬌低低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沒希望了。其實她上次聚會就看出來了,桑棉和她前男友估計不是和平分手,沒準鬧的特別難看的那種,否則她當年大好前程,怎麼會突然去了西北,一去七年。
八點鐘,與會人員陸續到現場。一上午,桑棉挺直腰杆承受著各方視線。趙領勝和陳昇也到了會場,與一群學術界和商界的大佬坐在前面的貴賓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