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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司燼眼神嘲弄,勾唇冷笑:「怎麼,看不上閔潮生,準備吃我這根回頭草?桑棉,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

    她臉色微白,目光微微黯淡,該走的,只是那份手稿很重要。

    她抿唇,聲音微澀:「我找到手稿就會離開。」

    司燼面無表情,逕自去開了紅酒。

    桑棉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不準她進來,咬了咬唇,輕手輕腳地上樓去找手稿。

    第31章

    桑棉看了一圈, 沒看見管家林叔,遲疑地問道:「我可以上樓去找找手稿嗎?」

    司燼垂眼,濃如鴉羽的眼睫遮去眼底的晦暗之色, 指尖握緊酒杯,聲音卻冷淡疏離:「隨便。」

    桑棉鬆了一口氣,循著記憶上樓, 找到二樓的臥室,黑白灰冷的毫無人氣的超大豪華臥室, 乾淨到纖塵不染, 臥室內一覽無遺,別說手稿,就連一件雜物都沒有。

    桑棉進了浴室和衣帽間, 盡數找了一圈, 一無所獲。

    她微微失望, 正要退出衣帽間, 餘光瞥到中島台上的佛珠手串, 身子微僵, 被盤的烏黑髮紫的佛珠,靜靜躺在台面的絨布上,似是被主人隨手擱置在這的。

    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手還沒碰到佛珠,就被人大力地攫住。

    「別碰。」男人冰冷隱怒的聲音響起。

    她臉色微白,手腕被他抓的生疼, 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沒碰。」

    司燼俊臉陰沉地收起佛珠,擋在了中島台前, 遮去了她的視線。

    桑棉心口發冷, 七年裡她也曾有過那麼一絲卑微的奢望, 也許有一天在西北的荒漠、在南城的古城區、或者在北城的校園裡,他們能夠擦肩而過,撿起那段被剪斷的線。

    所以博導不懷好意地帶她來北城,她依舊來了,她內心其實有那麼一絲的希望,可眼前那點微弱的希望也被擊的破碎。

    他們是重逢了,卻冰冷陌生如路人,他甚至厭惡她碰觸那串佛珠,不准她窺探他的所有物。

    山里那些晨起日暮的歲月、海島上的耳鬢廝磨,皆是她的妄念罷了。她早該從過去的那場長夢裡真正地清醒過來。

    桑棉遍體生寒,冷的指尖都發顫,她抬眼,七年後第一次正視著司燼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張俊美且冷漠的臉,艱難地吐字:「對不起,當年我不該拿你母親的遺物來刺痛你,可你也打了我一巴掌不是嗎?我跟你道歉。

    是我錯了,手稿我不要了。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還有,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跟方靜宜聯手對付你,我知道我沒有那個價值。

    七年前,我們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司燼,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再見了。」

    她聲音微微顫抖,用盡全力克制著崩潰的情緒,那句遲到七年的分手,早該說了,她想回去了,也許孤獨終老才是她的宿命。

    司燼俊臉微微蒼白,眼底翻湧著壓抑的黑色的暗涌,一言不發地攫住她的手腕,沒有鬆開,仿佛一鬆開,就會徹底失去她。

    他眼底閃過一絲猩紅,嘶啞說道:「桑棉,你以為你是誰,你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手就分手?七年前,你跟方靜宜將我玩的團團轉,現在還來試探我的底線,你以為我會跟以前一樣蠢嗎?

    當年你們怎麼對我的,我便要怎麼討回來。」

    分手,這輩子想都別想。

    桑棉渾身發顫,眼眶發紅:「你想怎樣?」

    他勾唇冷笑,伸手攫住她蒼□□致的小臉,粗糲的指腹掠過她細嫩的皮膚,眼眸幽暗地逼近:「你不是喜歡名利嗎?不如再試試拿捏拿捏七年後的我?

    拿捏住了,名利都是你的,足夠你揮霍幾輩子了。呵。」

    他居高臨下地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角微紅,烏檀色的大眼睛蒙了一層水汽,精緻脆弱,細嫩的皮膚上都是他留下的紅痕,頓時眼底幽暗,克制多年的慾念洶湧而起,狠狠吻上她發顫的菱唇。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想這樣做。

    桑棉瞳孔微張,男人侵略灼熱的氣息覆上來,舌尖抵開她的牙齒,靈巧地吞噬著她所有的感知和氣息。一股顫慄從腳尖竄起,對方吻的粗暴且貪婪,大掌掐住她的腰肢,危險地丈量著。

    桑棉掙扎著想推開他,指尖碰觸到男人浴袍下的炙熱肌膚,留下一道抓痕。

    對方高大的身軀一震,悶哼了一聲,眼眸幽暗地攫住她的手,炙熱的吻一路向下,咬住她纖細的脖子,留下一片噬咬的痕跡。

    桑棉吃痛,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力氣,一把推開他,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臉色慘白,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第一次意識到男女體力的差距,第一次意識到七年足以改變一個人。他恨她,想報復她,想掠奪她的一切,再棄之如敝履,所以才會這樣輕慢地居高臨下地吻她。

    她腳步虛浮地找門口走去。

    「你要的手稿在我手上,沒有那份手稿,你會以剽竊的罪名被學院開除吧?不僅三年博士白讀,以後在學術界也混不下去了。」

    司燼冷笑道,「我等你回來求我。」

    桑棉渾身一顫,沒有回頭,逕自離開,走廊上腳步聲漸漸消失,很快就恢復成死一般的寂靜。

    司燼站立良久,直到別墅外的動靜都消失,這才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眼神微狂亂地取出口袋裡的佛珠,以後被絨布包裹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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