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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她那同學也不見人影,有些不靠譜的樣子。」

    司燼依舊沒吭聲,只是臉色陰沉如冬日暮靄,車內氣壓低的嚇人。

    和平開口:「回去。」

    盛時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以前他是最不贊同桑棉和司燼在一起的,怎麼現在態度轉變這麼大?

    不過年少情誼猶在,桑棉是他除了司燼和和平以外,唯一的真朋友,就算她跟司哥分手,他也不想對她狠心。

    盛時到面前轉彎,直接將車開回了會所前,就見桑棉臉色煞白,搖搖欲墜地靠著路燈,額頭全是冷汗。

    「草,和平,你把人扶上車。」盛時一個急剎車,停下車。

    和平正要下車,就見司燼睜眼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聲不吭地下車。

    和平:「……」

    盛時:「……」

    *

    路燈下,桑棉胃痛難忍,渾身冒著虛汗,見面前光線一暗,有迫人的壓力從上方傳來,她艱難地抬眼,就見司燼不知何時站在了路燈下。

    昏黃的光線打在他刀削斧鑿的面容上,留下一團深邃的暗影,他俯身審視著她,似是在看她是真的難受還是偽裝。

    男人炙熱的指腹貼上她的額頭,擦去她額間的冷汗,帶來一陣火燒般的戰慄。她渾身一顫,就見對方繃著臉,一言不發地抱起她。

    「放……手……」她開口,身體的失衡讓她慌亂地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閉嘴。」兇巴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的壓抑的怒氣。

    桑棉鼻尖一酸,也不知道是胃疼的還是被他凶的,懨懨地垂下頭,沒力氣再說話。

    車內開了暖氣,一上車,一股暖意從腳底板升上來,她被暖氣一熏,胃疼加上烈酒的醉意,腦子一片昏沉,意識昏迷之前,低低地說道:「藥……」

    司燼垂眼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見她額前的髮絲都被冷汗沾濕,下意識地伸手將碎發撩到耳後,指尖碰到她細膩滑膩的肌膚,觸電般地收回手。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和平。

    和平看了看寬敞的后座空間,摸了摸鼻子,認命地去副駕駛座,將空間讓出來。

    德行。

    「桑棉咋回事?不會是那杯酒喝的吧?」盛時叫道,「送醫院?」

    司燼:「去我家。」

    盛時和和平聞言一驚,險些跌破下巴。草,去他自己家?他那種精神潔癖重度患者,平時都不樂意別人去他家。

    沒管盛時和和平,司燼伸手從掉到地上的包里翻出桑棉的藥,見一共好幾瓶,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手機屏幕亮起來,看著秦嬌的來電,他眼底幽光一閃,接聽。

    「棉棉,你在哪?我剛買到水了,你身體不舒服別亂跑……」

    司燼見她難受地蜷縮著身體,垂眼她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一字一頓,淡漠說道:「我是司燼,人我帶走了。」

    第28章

    電話那邊, 秦嬌倒吸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司燼已經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垂眼看著因為難受而蜷縮成一團的桑棉, 她臉色發白,額頭都是疼出來的細汗,額前的髮絲濕漉漉地貼在雪白的小臉上, 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女妖,絕美且脆弱。

    他眼神微暗, 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低聲問道:「桑棉,吃哪瓶藥?」

    「胃……藥……」低喃聲從蒼白的唇間溢出,司燼找到她說的胃藥, 倒出一粒, 取了水餵她吃下。

    許是吃了藥, 對方沒有那麼疼痛, 猶如小獸一般安靜下來, 不吵不鬧, 乖巧地昏睡著。

    淡淡的酒氣彌散在后座空間裡,司燼心浮氣躁,不知道是自己喝的那杯酒還是她抿的那兩小口。她分明只抿了那麼一點酒就醉成這樣, 日後還能讓她碰酒?

    最可笑的是,她寧可喝酒胃疼,都不願意留下來跟他相處片刻。這樣狠心的女人就該丟到路邊, 自生自滅。

    司燼眉眼溢出一絲的戾氣。

    他面無表情地取了后座的薄毯,蓋在她身上, 捏了捏生疼的鬢角。

    「桑棉真的不用送醫院?我看她狀態不太好, 別是什麼病, 給耽誤了……」盛時話沒說完,就見和平和司燼齊刷刷地看過來,立馬慫道,「行行行,我烏鴉嘴,我這也是擔心她嘛,看情形,這些年她過的也沒我們想像的那樣好。」

    還以為她出國,在國外一流學府名利雙收。

    「怎麼桑棉離開,林哥不走?反而是她室友跟著走?」盛時詫異地叫道,「別是兩人根本就沒在一起吧?」

    司燼目光一凝,看向和平。

    和平欲言又止:「別看我,自從司燼將我表哥打的半死,我們家跟他們家就鬧的有些不愉快,我小姨連帶著我都恨上了,這些年來往越來越少,他們家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留英,他留美,壓根就沒聯繫過。」

    「要不直接問桑棉?聽那些書呆子說,她還在讀博,這次是來北城參加什麼學術交流會,交流完就離開的那種?」盛時話癆地說道,「不過我看桑棉好像不想跟我們有牽扯的樣子,估計問了也問不出什麼。」

    字字句句都戳人心肺。

    司燼臉色陰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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