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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22:58 作者: 閒與山月
    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等到萬籟俱寂,這才摸到一直沒敢看的手機。

    微信上很多條信息,大部分是盛時發來的。

    盛時:「你怎麼先走了,是不是因為我人緣太好,冷落你了,嗚嗚嗚,小棉花,我錯了。」

    盛時:「小棉花,今天司哥心情好像很好耶,都沒有給人臉色看。」

    盛時:「草,司哥竟然收了生日禮物,他往年只收我跟和平的禮物,墨綠色的盒子,包裝的很精緻,小小的,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除了盛時的,還有林木深的信息。

    林木深:「桑棉,我上次的提議永遠有效,物理數學不分家,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最後一條是十分鐘之前,盛時發來的,司燼一條信息都沒有發給她。

    盛時:「明天是周末,小棉花,我來司燼家,你順便也幫我補補數學唄,我給你帶好吃的~~」

    她指尖一顫,這才想起明天又是周末。

    她看了看時間,周五的晚上,又過生日,司燼應該會回鹿家。她咬牙給管家林叔打了一個電話。

    *

    生日會結束的早,司燼切完蛋糕就懶洋洋地離開了,留下了一堆人自己玩兒。

    三人都喝了點紅酒,就沒有開車,吩咐司機將車開到鹿家山腳下,然後拎著酒去常去的涼亭,一邊看夜景,一邊繼續續場子。

    山間清淨,環境優美,三人喝了一點小酒,坐在長椅上,欣賞山間夜景。

    「司哥,這都半夜了,你幹嘛一直讓我給小棉花發信息,自己不發?還讓小棉花給我補數學,我那數學神仙來了都救不了,9命,我也是要面子的。」

    和平:「估計是等桑棉的信兒,一晚上的,你給桑棉發,她回了嗎?」

    盛時撓了撓頭,納悶道:「沒回啊。」

    和平煩躁地說道:「阿燼發,更不會回。」

    他都看見了,看見阿燼追出去,將人堵在了牆角里,還看見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司燼。溫柔、克制又小心翼翼,自從他母親過世以後,他就很少見到阿燼真心地笑。

    但是桑棉做到了。只是桑棉太弱了,她根本就無法跟司家抗衡,無法跟方靜宜過招,也不夠格成為鹿家的外孫媳婦,反而會成為一柄刀,會成為阿燼的軟肋。

    和平憂心忡忡。他暑假之後就會出國讀書,國內的事情鞭長莫及。

    「小棉花怎麼回事,連我的微信都不回了,司哥,你該不會又欺負她了吧?」

    司燼瞥了他一眼,接了管家的電話,然後低低笑出聲來,起身說道:「走了,回鹿家。」

    盛時呆住:「敢情你一直不上去,就是不確定是回鹿家還是司家?」

    要了大命了,他們可是在寒風裡吹了三個小時!

    「不回司家?明天不補課了?」

    「不了。」司燼抬眼看了眼夜空,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果然是桑棉,打電話給管家請假了。就先讓她清淨一段時間,逼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回到鹿家,外公已經睡下了,他叮囑秘書不要驚動外公,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沖了個澡,然後這才打開桑棉送的禮物。

    墨綠色的盒子,裡面是一枚竹葉青的印章,青翠的色澤中帶著紫檀色澤,上面刻了四個字:生於燼中。

    司燼眼底閃過一絲的異色,伸手撫摸著那四個字,許久低低笑出聲來,生於燼中,阿棉,她對他的期許,他都知道。

    她是除了外公以外,唯一一個對他有這樣期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輕易就能戳到他心間軟肋的人。

    司燼將那枚小小的印章置於枕下。

    這是她送他的第二個小禮物了。他會好好珍藏。

    第16章

    一連數日,桑棉都沒去司家給司燼補課。直到周五晚上,司燼給她發了一條語音:「有道題不會做。」

    依舊是懶散的腔調,雲淡風輕的,好似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

    桑棉一時拿捏不准,他是打算翻篇,還是在繼續撩撥她。她不知道這是世家子弟平常玩慣的把戲,還是一時興起,沉默良久,沒有回覆。

    見司燼沒有再繼續發信息,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世家子弟的分寸感從來把握的極好,司燼更是其中翹楚。以司燼三次的模擬考成績來看,他明顯是在遊刃有餘地控分,她並不擔心他的高考。

    還有兩月就高考了,只希望後面順順利利,不要節外生枝。

    周末有兩場學術講座,桑棉忙的頭腳倒懸的時候接到了管家林叔的電話。

    「桑小姐,您好,先生聽說少爺進步很大,特意邀請您來家裡吃晚飯,夫人也在。」

    桑棉聞言愣住,司修明?方靜宜費盡心思攀附的權貴?盛時口中的醉心權勢且勢利的男人?司修明為什麼會請她吃飯?

    她不過是一個學生。

    桑棉下意識藉口不去,就見林叔的電話被人拿過去,方靜宜的笑聲傳來:「桑棉,是靜姨,原本就應該是我親自打電話給你,誰知道管家手腳這麼快。

    阿燼最近幾個月表現的特別好,你司叔說想認識你一下,當面感謝。

    明天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桑棉拒絕的話堵在喉嚨里,低低說道:「我也沒做什麼,是您和司先生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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