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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7:09 作者: 一度秋
    靜了靜,她說:「你說話好直。」

    陳郁寬笑了聲,揶揄道:「那你說該怎麼說?」

    「我不知道,」寒齡說,「她表白的是你。」

    「所以你覺著我說的不對?」

    寒齡說:「對......」

    「這不就得了,」陳郁寬說,「不喜歡就別給機會。」

    寒齡:「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麼?」

    陳郁寬:「哪樣?」

    寒齡:「不給機會。」

    「目前是這樣,」陳郁寬說,「因為還沒有喜歡的人。」

    還沒有喜歡的人。

    寒齡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他說還沒有喜歡的人。

    也就是說,他不喜歡自己。

    *

    年後開學,校規有了些變化。

    新校規要求住校的學生要留校上晚自習,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便進出。

    學校說,這是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也是鼓勵大家積極學習。

    此消息出,班裡哀嚎陣陣。

    「什麼破規定啊,能不能有點自由了。」

    「白天學習還不夠啊。」

    「什麼狗屁規定,大不了不住校了!」

    寒齡也不滿意這條新規定。

    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只有周末才能看到陳郁寬了。

    可學校這次是鐵了心要這樣做,學校給了大家一個周的緩衝時間,下個周立馬實行。

    從今往後,凡是住校生晚上出學校都要有老師的請假條才行。

    寒齡提早給陳郁寬說了這件事。

    陳郁寬沒當多大事,只是跟她說,店裡來不來無所謂,你干你的事就行。

    就這樣,寒齡周一到周五被關在學校,只有周末兩天去店裡看陳郁寬。

    時間過的很快,馬上就到了三月。

    高二下學期的課比上學期更緊張,寒齡每天都在高強度的學習中度過,腦子有時感覺都轉不動了。

    在這日復一日的枯燥學習中,她靠每天晚上找些蹩腳的話題和陳郁寬聊兩句天兒得以緩解。

    三月中旬有場月考,周五的時候出了成績,寒齡這次考的特別好,進了班裡前三,班主任還找她談話表揚了她。

    周五放學,寒齡沒回家,直接打車去了陳郁寬店裡。

    周五晚上店裡人很多,莊棋正在吧檯里忙。

    寒齡心情不錯,笑著喊他一聲:「琪哥!」

    「哎呦,妹妹來啦?」

    寒齡應了聲,問:「陳郁寬呢?」

    「在樓上呢。」莊棋說。

    「我去找他!」

    「先別去了,」莊棋欲言又止,「他這兩天情緒不太好。」

    寒齡心裡一跳,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怎麼了?」

    「哎,怎麼說呢,」莊棋嘆了聲氣,「就他之前不是給電視劇錄了首歌嘛,前段時間人家說這劇審核沒過,一時半會兒上不了了,所以寬兒吧就有點鬱悶。畢竟為了這歌準備了大半年,費了那麼多心血.....」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天。」

    「我上去看看他。」說完,她就走了。

    「哎----你......」

    她走的快,幾乎是跑的,莊棋嘆聲氣,收回嘴邊的話。

    「去吧去吧,好好安慰安慰。」

    寒齡在上樓梯的時候一顆心都是懸著的,因為她怕,她怕看到陳郁寬脆弱的一面。

    推開門,走進客廳,客廳里沒有人。

    寒齡放慢腳步,走到他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陳郁寬,是我。」

    「寒齡。」

    「我來了。」

    裡面並沒有動靜。

    寒齡更急了,她慌張的又敲了幾下門。

    「陳郁寬,你在嗎?」

    「我有事找你。」

    還沒動靜。

    寒齡更慌了,她怕陳郁寬一個人出什麼事。

    她急忙跑到客廳,翻桌子下面的抽屜想看看有沒有鑰匙。

    這時,臥室門咔噠一聲響了。

    陳郁寬出來,聲音很啞,「什麼事?」

    寒齡抬頭看向他。

    幸好,他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狼狽。

    只是頭髮有些亂。

    寒齡站起來,朝他走去,「你在幹嘛?」

    「睡了會兒。」他說,「找我什麼事兒?」

    「我......」

    寒齡很想說,莊棋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別難過,也彆氣餒。

    可當她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陳郁寬眼裡的頹敗。

    而他好似也察覺到,稍微偏了偏頭,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寒齡心裡頓時更加酸澀,她好怕看到這樣的陳郁寬。

    或許別人不知道他對這首歌花了多少心思。

    可寒齡知道,她見過陳郁寬半夜發給她的微信,說寫歌太忙沒看到。

    也見過他散落一地的費稿。

    更見過他錄完歌后歡喜的給她發紅包,豪氣地說,獎金。

    希望落空的滋味她比誰都了解,也比誰都有所體會。

    她不想,不想讓陳郁寬體會這種痛苦。

    慢慢地,寒齡發覺鼻尖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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