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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7:09 作者: 一度秋
    陳郁寬也要了杯酒,「你不挺忙麼?」

    「最近這不閒下來了麼,哎對了,你那歌怎麼樣了?錄了沒?」

    「錄了。」

    「我靠,這麼快!」袁奇搭上陳郁寬肩膀,「一曲成名指日可待了啊。」

    陳郁寬笑了聲:「得了吧你。」

    「沒跟你開玩笑,」袁奇收回胳膊,「那導演圈裡挺有名的,而且這劇還是個上星劇,你這又唱的主題曲,能不火嘛。」

    陳郁寬拿杯子跟他碰了碰,笑道:「借袁老闆吉言。」

    袁奇笑著跟他碰了碰,他摩挲著杯身,想了想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事?」

    「你跟邊語挺好的吧。」

    陳郁寬:「怎麼?」

    袁奇:「就是最近跟幾個導演吃飯,聽到了一些關於她不好的事,所以我這不尋思該不該跟你說說,讓你勸勸。」

    陳郁寬放下酒杯,「什麼事兒?」

    「......」

    「你是一點娛樂圈也不關注啊。」

    「沒興趣。」

    「所以什麼事?」

    「你那朋友吧,挺多花邊新聞的你知不知道?」

    陳郁寬笑了,「那圈子裡有新聞少的麼?」

    「不一樣,」袁奇猶豫著該怎麼說,「這麼說吧,我前幾天跟幾個導演一塊吃飯,飯局上喝多了都口無遮攔,一導演說自己女一號定了,就是你那朋友,旁邊有人知道你那朋友,就說長的挺不錯,那導演說當然不錯,自己都看膩了,所以,你懂我意思了嗎?」

    他再傻也聽懂了袁奇話里的意思,但他不相信,笑了笑說:「那傻逼胡說八道吧。」

    「是不是胡說八道我不知道,」袁奇說,「反正你這朋友的事兒在圈裡都傳開了,我今兒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告訴你朋友一聲,適可而止,要多紅才算紅啊?差不多得了。」

    陳郁寬沉默了很久,不知想起什麼,他扯了下唇角,說:「她不是那樣人。」

    袁奇嘆聲氣,意味深長道:「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啊。」

    他說完這句好似就翻篇了,「哎?你們今天沒有唱歌的啊?」

    陳郁寬還有些愣神,「嗯?」

    「怎麼啦?」袁奇睨他一眼,「還想剛才那事呢。」

    陳郁寬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哎?我挺好奇的,你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成好朋友的?」

    陳郁寬靜了靜,說:「當初她幫了我很多,我剛出去那幾年,被人騙,窮到沒地方住,還是她給我找的地方。」

    袁奇嘖嘖兩聲:「患難見真情啊這是。」

    「就是因為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不信。」

    袁奇:「怎麼說呢,這事圈裡也不少,但又有多少人能明哲保身順風順水紅一輩子啊,眼紅的人多著呢。」

    陳郁寬沒說話,他確實不太懂他們圈裡那一套,但他也不能相信自己多年的老朋友會這樣。

    袁奇看出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於是找了個話題把這一章揭過。

    「你們這唱歌人呢,讓人干坐著喝酒啊?多沒意思。」

    陳郁寬暫時把心頭的疑惑放下,他瞥了眼袁奇,說:「你去唱啊。」

    「去就去。」說著,袁奇就往那邊走。

    陳郁寬又倒了杯酒,看著袁奇在台上風騷的鞠了個躬。

    「大家晚上好啊,今天由我這個不正經的人給大家獻唱一曲。」

    莊棋這時正好路過,「我靠,他要唱歌啊。」

    陳郁寬笑著罵了句傻逼。

    寒齡這邊忙完,一直在看著陳郁寬。

    這會兒,看旁邊的人走了,她過去,要了杯水。

    「忙完了?」

    陳郁寬喝了酒,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寒齡:「嗯。」

    陳郁寬:「還不回家?」

    寒齡:「再玩會兒。」

    陳郁寬:「玩吧。」

    燈光這時暗下來,只剩下吧檯處淺淺的一排壁燈。

    台上的袁奇找好伴奏,開始唱。

    他唱的是一首老男孩。

    寒齡看著陳郁寬,朦朧的黑暗中,他微微眯起眼睛,後背靠上吧檯,手裡慢慢晃著酒杯,小聲哼著。

    這首歌很有感染力,副歌部分,台下的人開始合唱。

    陳郁寬笑著,舉高酒杯,唱出聲。

    或許是今晚聽了莊棋說的那些話,也或者是這首歌,他忽然有點懷念從前了。

    懷念從前那個純粹、乾淨、心無雜念的時候。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

    是不是應該放棄

    花開花落又是一季

    春天啊你在哪裡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腦海中的畫面像放電影似的一幕幕回到眼前,他看到了自己背著吉他行走在車水馬龍街道,看到了白天黑夜交替,他在漆黑潮濕的地下室寫歌,也看到被拒後散落一地的A4紙。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來不及告別

    他看到了學生時期的自己在操場奔跑,抱著吉他在跨年晚會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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