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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7:09 作者: 一度秋
「不合胃口?」注意到她一直在喝湯,陳郁寬問了一句。
寒齡抬頭,「沒有。」
「那怎麼不吃菜?」
「有點辣。」
「你不吃辣椒啊?」莊棋說,「哎呀,我不知道,早知道不要這麼多帶辣椒的了,那現在怎麼辦啊,再給你要點?」
「不用不用。」畢竟是在別人家吃飯,不好太麻煩別人,「別麻煩,我湊合吃點一樣的。」
莊棋笑笑,「不好意思了啊妹妹,那就湊合湊合吧。」
「怎麼湊合?」陳郁寬看著她,「你打算只喝個湯?」
「......」
確實,這桌上大概也就只能喝個湯了。
「不是要開火麼?」他踢了踢莊棋,「去,加個菜。」
莊棋飯還在嘴裡,大著舌頭說:「我剛吹牛呢,我不會。」
「真不用麻煩,我飯量很小。」
陳郁寬:「多小?喝湯能喝飽了?」
寒齡:「......」
「冰箱裡應該還有點東西。」說著,他站起來,往廚房那邊走。
「誒?」莊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幹啥啊,你要做飯啊?」
陳郁寬打開冰箱,「不然呢?」
莊棋呲溜一口吸了根粉條,「你會啊?」
「不是你說的麼,熟了就行。」
「......」莊棋無語,轉頭小聲對寒齡說,「妹妹,咱還是只喝湯吧。」
寒齡笑了聲,看向站在冰箱旁邊的陳郁寬,感覺心裡暖洋洋的。
五分鐘後,陳郁寬端上了盤番茄炒蛋。
「應該能吃。」
「別吃了妹妹,」莊棋說,「咱還是喝湯吧。」
「看樣子還不錯。」寒齡夾了一筷子嘗了嘗。
陳郁寬看著她,有點期待,「怎麼樣?」
「......」
寒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說不上好看。
「不好吃啊?」
「好吃的,」寒齡費盡咽下去,喝了口水,「略微有點咸。」
「我嘗嘗,」莊棋也夾了一筷子,剛送進嘴裡就又吐了出來,「呸呸呸,這哪是有點咸,都他媽要齁死了!」
「......」
做菜人表示很尷尬,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下次不買這牌子鹽了。」
莊棋小聲哼了句,「拉不出屎怪茅坑。」
「行,」陳郁寬把菜往他那邊一推,「你的了,吃不完扣工資。」
「操!!」
寒齡沒忍住笑了一聲。
「別搭理他,」陳郁寬說,「你挑不辣的吃,抱歉了啊。」
「沒關係的。」寒齡看著他,「你別抱歉,我很開心的。」
「開心什麼?吃鹽啊?」
「不是,反正就是很開心。」
陳郁寬笑了聲,「傻子,吃吧。」
*
臨近傍晚,店裡人漸漸多了起來。
陳郁寬下午出去過一趟,直到晚上才回來。
周六的晚上比以往時候都要忙,她和齊梅大半個晚上都在準備果盤和零食。
好不容易等人少一點,她們兩個找了個小角落坐著聽歌。
今天唱歌的是位女生,齊梅說,唱歌的一共有兩個人,都是旁邊學校兼職的大學生。
女生嗓音很特別,帶點沙啞。這時候她正唱著一首寂寞煙火。
寒齡托著下巴,聽的興致缺缺,她往拐角看了看,又朝四周望了望,都沒看到陳郁寬的身影。
「這首歌聽起來好心酸啊。」齊梅喃喃一句。
「嗯?」
齊梅說:「歌詞,聽起來好心酸。」
寒齡心靜下來,注意力放到那首歌上,認真聽了沒一會兒,齊梅胳膊碰了碰她,「哎哎哎,就是那個。」
寒齡向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女人,女人穿著一身黑,捲髮披在身後。
雖然看不清臉,但給人一種很漂亮的感覺。
「誰?」
「就我跟你說的那個明星,經常來找寬哥的那個。」
寒齡視線再看過去,她看到女人坐到吧檯旁,莊棋沖她打了聲招呼,之後遞上了杯酒。
再然後,她看見兩人像是老熟人似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女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哎?」齊梅四處張望,「寬哥呢?怎麼還沒下來?」
她說完這話沒多久,寒齡就看到陳郁寬出來了。
她看著他走向那個女人,先是笑了笑,之後女人放下杯子,給了他個擁抱,陳郁寬也回抱了她。
寒齡愣住,她從沒見過陳郁寬和誰如此親密。
擁抱。
他們為什麼會擁抱?陳郁寬為什麼會抱她?他們是什麼關係?
寒齡有些麻木地想,難道他們是.....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渾身發冷,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心跳聲加重,胸口憋悶,呼吸變的急促。
她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看著兩人笑著聊天,笑著喝酒。
心仿佛被人用刀劃了一道,很疼,疼到麻木,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