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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0:15 作者: 未見山海
如果是要去提審嫌疑人的話和片區派出所的同事們擠一擠,蹭個車也挺方便。
結果沈長言頭也不回,他只酷酷的扔下一句。
「我去醫院。」
剛剛洗過的頭髮隨意落在額間,掩了不少平日裡的凌厲下去,瞧著年輕了好幾歲的沈長言,走路的姿勢似乎都變得了起來。
剛剛到達現場的時候,他就被警戒線附近的警員給攔了一把,誰知一句「閒人勿進」被沈長言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畢竟個人形象和平常差別太大,加上天色又暗,人群來往,這人湊過來的突然,不熟悉的人根本無法辨認。
沈長言著急來,又著急走。
一次是因為做警察的職責,一次……只是因為擔心陸清河。
他知道那傢伙不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能進刑偵隊多少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這回一挑八,還是在對方手持武器的情況下,能夠戰鬥到巡邏民警趕來並且救下一名女性,就沈長言對陸清河的了解,這事兒能夠他吹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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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別哭了,你瞧我真沒事兒,今天也就是赤手空拳的沒帶武器,你要給我一根擀麵杖,不,哪怕就是一根柳枝條,爺爺我也能毫髮無損的把那八個小混蛋給干趴下。」
送陸清河來醫院的人是陳浩。
忙著繳費、拿藥、辦理住院的人正忙往三樓住院部跑的時候,倒是正好遇見在護士站問路的沈長言。
據悉遇襲婦女傷的比陸清河還要嚴重,現在都還在急診室里外科手術室內搶救,至今也沒個消息。
倒是陸清河那傢伙瞧著狀態不錯,人換上一身病號服,右手打著石膏條,額角的傷劃到右眼貼了塊兒厚紗布,都還能眉飛色舞、精力充沛的變著法兒去哄姑娘。
沈長言站在這病房門前,停留了快有十來分鐘也沒往裡再走上一步。
陳浩和他說,「林娟老師估計第一回遇著這種事兒,人都快給嚇壞了,老陸從來醫院的路上哄人哄到現在也沒給哄好,這怕是以後走夜路多少得有點心理陰影。」
沈長言撇開眼,他側身站到牆後,「不說滿身都是血,我怎麼瞧著人精神還挺好。」
陳浩跟上來,「嗨,是滿身都是血,可那也沒說是誰的血不是,咱一來就把手啊,腿啊,全身都給檢查了個遍,人醫生說除了右手輕微骨折,其他都沒大礙。」
戰鬥力還挺強,沒給他們刑偵隊丟臉。
「另一位受害者的情況怎麼樣。」
「另一位就有些嚴重了,老陸他們路過的時候人已經被打的不行,後來往醫院走的路上直接失去了意識,剛我還聽見好像是腦震盪還是顱內出血來著,總之這會兒還在急救。」
沈長言掉頭,他說,「我過去看看。」
陳浩追上去,「欸,沈隊,你不先瞧瞧老陸嗎?」
沈長言悶聲,「我看他好的很。」
這也就是右手打著石膏不方便,否則那小子怕是都得把人姑娘給往懷裡摟。
沈長言越想越氣,索性遠離這是否之地,也懶得聽他陸清河說的那些膩膩歪歪的好聽話。
「快別哭了,你瞧你那眼睛腫的,我真沒事,不就打了個石膏條嗎,這又能怎麼了,你要願意看,我現在就能給你打一套完整的太極拳。」
沈長言遠遠呸他一口,「打獨臂拳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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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南片區派出所臨時審訊室。
早7點整。
房間裡七倒八歪的睡了一大片值夜班的民警。
有人踩著慌亂的步伐急匆匆的朝走廊跑來,伸手「咔噠」一聲將房門推開。
「受害人手術結束,已經從危急病房轉移至普通病房,但至今仍未清醒,由於頭部受傷嚴重,現在醫生也不敢保證病人恢復清醒的時間。」
眾人被這動靜驚醒,紛紛抬起手背揉搓乾澀發酸的眼睛。
靠在最角落的沈長言聞言起身,他說,「尋釁鬥毆故意傷人致重傷,轉刑事案件,立即將嫌疑人移交至市局刑偵隊。」
齊刷刷的桌椅推動聲,眾人紛紛起立,大喊一聲,「是。」
在人群向外移動的過程中,藏了部分反對埋怨的聲音。
「這他媽怎麼每天什麼活兒都能歸到我們刑偵隊來。」
「我就說現在這年輕人當領導不是什麼好事兒,都著急。」
「可不是,想做點成績往上爬,這是不把手底下的人當人啊。」
出警隊員全部歸隊,樓下還借了一輛臨南派出所的公車,這才勉勉強強坐了兩車人往市公安局的方向駛去。
沈長言自己騎了自行車走小路反而還比這些開車的傢伙們先到。
上樓的時候想摸根煙出來抽,結果手指頭才碰到自己大褲衩的口袋反覆蹭了兩回,沈長言才反應過來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宿舍換件衣裳。
早上七點左右的宛城市公安局還沒什麼人。
陸清河昨天晚上在醫院要求出院遭到拒絕,結果今天一早六點就自己駐著拐杖溜了出來。
原本單腿蹦著繞了空無一人的刑偵辦公室溜達一圈兒,誰知這頭還沒坐下,那頭就聽見有人往樓上走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