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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5:59:42 作者: 雙馬尾大叔
而且萬一這是她和他媽聯合起來設計的圈套呢?
郁辭越想越堅定:「上藥可以, 負責免談。」
時矜微微偏了頭, 淺淡的琥珀色眸子染上些許疑惑:「負責?」
莫非他擔心他塗不好藥?
應該是了。
時矜抿了抿唇, 眼底的疑惑稍散:「沒關係的,藥膏塗上了就好。」
既然他室友都不在意, 那他再糾結就多少有些扭捏了。
「行。」
於是郁辭揚了揚下巴:「脫衣服吧。」
時矜斂了眉,手指放到了睡袍前的紐扣, 目光不經意掃到一側的郁辭, 指尖微頓:「你的手......是在抖嗎?」
郁辭隨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又漫不經心似的將手負在了身後, 臉上的表情很是鎮定:「沒有, 你看錯了。」
隨後他眉梢挑起:「你脫個衣服怎麼這麼慢?」
時矜抿了抿唇, 停在紐扣上的指輕輕動作。
一顆。
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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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紐扣解開的數量漸多, 郁辭的心跳也跟著跳的越快。
眼看著紐扣即將全部解開,他舔了舔莫名乾澀的唇瓣,移開視線,落在一側的淺灰色抱枕上。
「好了叫我。」
絲質的睡袍飛快的滑到底部,在沙發上綴成一灘柔軟。
肩頭和胸前的大片肌膚暴露在外,被客廳窗縫間透進的涼風吹的有些發緊,時矜下意識繃緊身子,細薄的眼皮微垂,掩住了淺色的眸子。
時矜將挽在肘彎的睡袍稍微提上了些,色澤淺淡的唇瓣微抿:「好了。」
「好。」
郁辭聽見了自己有些沙啞的聲音。
他吐出口氣,轉頭。
暖黃色的燈光鋪落在地毯上,將淺白色的沙發也映照成暖黃的色調。
通往陽台的落地窗拉上了窗簾,層疊的白緞灰色褶皺精密,承接著頭頂燈光打下的光暈,泛著細密的光澤。
郁辭垂著眼,良久沒有吭聲。
時矜的背脊一如他想的削瘦,骨骼輪廓秀挺,肩胛處的肩骨略微突出,肩頸和手臂處的肌肉紋理流暢。
隨著他微微偏頭的動作,郁辭能看見那精緻漂亮的鎖骨在呼吸間微微起伏。
許是因為長久未見陽光,背脊上的肌膚很白,是那種泛著冷玉色調的白,也正因如此,此刻跨在他脊背上的刀傷便顯得格外顯眼。
那道傷口長約一掌,傷口處外翻的皮肉在多次換藥下已經趨於癒合,只是此刻傷口邊緣卻似被拉扯開來,絲絲血跡沾染在雪色的背脊。
空蕩蕩的客廳里,只剩下時矜清淺的呼吸聲。
小黑甩著尾巴盯著面前的兩個人類,澄黃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
身後的人安靜了太久。
「怎麼了?」時矜微微偏頭。
隨著他的動作,絲質睡袍在肌膚上又滑落了些。露出一截纖瘦的腰身。
「沒事。」
郁辭從袋子裡翻出藥膏,擰開蓋子,露出裡面乳白色的膏體。
濃郁的藥香很快蔓延了整個客廳,夾雜著清涼的薄荷氣息,充斥著兩人周遭的空氣。
「有棉簽嗎?」他問。
「沒有棉簽。」時矜抿了抿唇:「袋子裡有手套。」
他起初並沒有打算在家換藥,因而也沒準備棉簽,只有當時跟著藥一起取回來的醫用手套。
郁辭翻了翻,果然在袋子裡找出一對手套。
他拆開手套的包裝,取出一隻手套戴在右手:「忍著點,可能會痛。」
「好。」
冰涼的白色膏體被擠在戴著手套的指尖,隨後輕緩的落在了那雪白的背脊。
藥膏觸及背脊的瞬間,時矜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崩了一瞬。
郁辭迅速抬眼,目光緊盯時矜側臉:「我弄痛你了?」
「沒。」時矜眼尾微斂,微微搖頭:「藥膏有點涼。」
郁辭於是低頭:「那我繼續上了。」
白色的藥膏被塗抹在猙獰的傷口。
清涼的感覺覆蓋了傷口的火辣,很快又被另一種觸感所取代。
隔著一層薄薄的醫用手套,那沾上了藥膏的指尖似乎比時矜的肌膚還要來的滾燙。含著熱度的指尖挾著藥膏在肩上擦過,甚至有種熱意透過皮肉一層層滲入血管的錯覺。
在脊背上輕觸的指尖很快就離開了。
熱意消散,只餘下藥膏清涼的感覺。
時矜微微鬆了口氣。
郁辭也鬆開了一直屏住的呼吸。
他從袋子裡找出紗布,卻在要下手時微微停頓。
這紗布......
得前後纏繞著包吧?
「要不紗布你自己來吧。」郁辭移開視線,耳尖發燙:「我不太方便。」
時矜正有此意。
他點了點頭,將搭在手肘彎處的睡袍松松垮垮攏在肩上,以保證睡袍的布料不會與藥膏接觸:「我自己來吧。」
郁辭伸手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心臟,鬆了口氣。
他將手上的紗布遞給時矜,視線自然而然的跟著移了過去:「紗布給----」
後面的話被猛地噎在了喉頭。
郁辭睜大眼,目光震驚的盯著時矜......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