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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5:59:42 作者: 雙馬尾大叔
劇本上的描述適時的在腦海冒了出來。
時矜動作微頓。
蒲團上的人起身。
殷紅的睡袍袍尾順著起身的幅度自然下垂,划過雪白色的小腿,最後落在線條流暢的腿肚。
時矜的目光順著他起身的動作上移,目光微凝,有些探究。
這個身高......
他微微抬頭,眉梢輕揚。
可沒等他再仔細看清,那紅色的身影便直直的向他飛撲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時矜只來得及將雙手掌心朝前覆在身前,試圖卸下一些衝力。
好在那人並沒有要用身體將他壓垮的意思,步子到了身前便慢了下來,最後輕柔的靠進了他的懷裡。
懷裡的身軀並不如想像中的柔軟,紅色的睡袍下緊實的肌肉毫不掩飾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更何況在他懷裡那哪怕低下了腦袋彎了腰也依舊比他搞出半個頭的身高......
時矜垂下眼皮,在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熟悉的氣息中開了口:「......郁辭。」
鼻端清冷的香氣淡而不寡,郁辭情不自禁的將鼻子湊近了些,直到鼻端觸碰到時矜微涼的脖頸,這才哼了一聲:「阿時,你想我嗎?」
這是劇本里的台詞。
時矜短暫的思考兩秒,決定配合著演完這場劇情。
他伸出右手在懷中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語氣生澀:「想了。」
他性子冷淡,從小到大與人也不算親近,更別說像這樣親密的互相摟著,又親昵的說著情話。
時矜抿了抿唇,有些僵硬。
一旁負責跟拍時矜的攝影師欲言又止。
這,角色是不是反了,怎麼現在看起來時矜老師更像妻子。
而相較於時矜的生澀,郁辭倒是興致盎然。
他雙手搭在時矜的肩上,像個大型玩偶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身形懶散,語帶調侃:「所以呢?想我了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時矜向後仰了仰頭,藉以避開男人身上撲面而來的熱意,只覺得自己的側臉似乎也被熏蒸的發熱:「......什麼表示?」
「比如,親我一下。」郁辭隨口胡來,並不覺得時矜就真的會按他瞎說的來做。
可......
柔軟的觸感攜著清冷的氣息,如薄荷味的果凍,微涼而清淡的落在他的側臉,一觸即分。
「當----」
手中握著的道具不防之下掉到地上,玻璃接觸到鋪設了地毯的地面,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郁辭難得的愣了神。
「怎麼了?」
清淡的嗓音像一汪涼泉,在炎熱的盛夏直接兜頭澆下,直叫人瞬間醒神。
郁辭回過神來,鬆開環在時矜脖子上的手,退開幾步,偏了偏頭,強裝鎮定:「沒什麼。」
時矜的視線在男人泛紅的耳垂上一掠而過,垂下眼皮。
雖然是個意外......
不過,感覺似乎不錯。
掩下了眼底莫名湧現的笑意,時矜臉色平靜,態度坦然:「不是你說要我親的嗎?」
短暫的無措的過後,郁辭很快就找回了狀態。
臉側似乎還殘留著柔軟微涼的觸感,酥酥麻麻的感覺似乎順著血液傳到了心臟。
莫名的愉悅夾雜著些許煩躁在他的腦海里亂竄,郁辭的視線在青年淡色的唇瓣上停留片刻,沒忍住,劍眉豎起,語氣有些暴躁:「誰叫你親你都親嗎?」
一旁的攝影師出聲提醒:「咳。」
郁辭不耐的嘖了一聲,從地上撿起剛剛掉落的道具。
心底莫名的煩躁感讓他完全沒有按著人設繼續演繹的心情,索性直接面無表情的背台詞:「林富豪那個老不死的好像發現了我們的事,我們得把計劃提前了。」
也好在佛堂的暖光遮掩了兩人大半的表情,他臉上的煩躁在這光線下也恰好映襯上了台詞的冷厲:「今天我去書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我之前見過,是他養在外面的賤人生的私生女。」
「我們今晚行動,正好可以將罪名安在那個私生女身上。」
男人的臉隱在長明燈光線無法輻射的地方,濃郁的暗色下,殷紅的嘴角勾起:「這個藥給你,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時矜接過那隻裝在玻璃器皿里的小小藥劑,眉眼垂下,半晌。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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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矜推開房間的門,抬眼的瞬間腳步一頓。
房內的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單手托腮:「回來了?」
時矜將右手上的藥劑放進口袋,順手將門鎖上:「嗯,半夜餓了,下樓去找了點吃的。」
楊歌手笑笑:「巧了,我也餓了,你找到了什麼吃的?」
「沒找到什麼。」時矜走向他,左手在口袋中悄然握拳:「廚房收拾的很乾淨,只有冰箱裡有點生肉。」
楊歌手謹慎的看向他的左手:「你手裡拿了什麼?」
「你說這個?」時矜將手從口袋裡拿出,眼皮微抬:「薄荷糖,在客廳找到的,你要麼?」
白皙的掌心中,兩顆淡藍色包裝的糖果靜靜的躺著。
楊歌手提起的心微松,他笑了笑,伸手從時矜手裡拿過一顆糖:「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