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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5:59:42 作者: 雙馬尾大叔
時矜似無所覺,他抿了抿蒼白的唇瓣,問:「你在找什麼?」
柔軟的發梢被汗水沾濕在蒼白的臉上,未被外套掩住的脖頸脆弱而蒼白,欣長的身形籠在寬大的外套下,愈發顯出他的單薄。
他這室友......是不是又瘦了?
這樣想著,郁辭也就問了:「室友,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時矜微楞。
郁辭倒也沒有非要他回答的意思,他上下打量時矜兩眼,嘖了一聲:「也就才半個月沒見,你就瘦了一圈,你這是打算羽化成仙?」
小黑適時的喵了一聲,像是在附和。
郁辭看了小黑一眼,嘆了口氣:「這也是個小祖宗。」
小黑無辜的歪了歪腦袋,軟軟的嗓音撒嬌似的:「喵----」
郁辭於是認命的繼續彎腰去夠掉進柜子里掉的玩具。
接近六月,春城的夜晚也染上了白日的暑氣。
沒折騰幾下,汗水便浸濕了脊背,郁辭抹了把額上的汗,無奈的看了眼端坐著的小黑:「你可真會挑人。」
這一晚上也沒見它去找時矜,他才回來,這小祖宗就一路跟上跟下的喵喵叫,引著他來這柜子這給它撿玩具。
淨心疼它主人去了。
「咚。」
一杯溫水被放到柜子上方。
郁辭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客氣,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溫度適宜的溫水順著喉嚨劃入胃部,渴是解了,就是這汗也冒的更多了。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珠,目光掃向時矜,眉梢揚起:「室友,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他這穿著襯衫直冒汗,對面那人卻套了件外套。這從頭到腳的,也就露出了一張冷白色的臉,像個生怕別人看了身子的小媳婦。
郁辭被自己這想法逗樂了,他輕笑一聲,漂亮的桃花眼微眯。
時矜攏了攏外套,搖頭:「還行。」
他低著頭抿了口滾燙的熱水,這才覺得冰冷的手腳稍微暖了起來。
郁辭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他將剛剛撿出來的毛絨球上下拋了拋,在小黑急的要伸爪子來夠時才將玩具丟了出去。
一道黑影刷的一下朝著毛絨球跑去,將毛絨球撲到地下。
毛絨球在地上滾了幾圈,被小黑叼了起來。
它歪了歪腦袋,幾步跳上沙發,將毛絨球放在時矜旁邊,黃澄澄的大眼睛眨巴兩下。
胃部的抽痛在熱水的熨燙下好轉起來,時矜鬆開壓在腹部的手,揉了揉小黑的腦袋。
小黑執著的用腦袋蹭著他的手背,試圖讓主人陪自己玩耍。
時矜彎了彎嘴角,撿起小球輕輕扔了出去。
小黑「咻」的一聲躥了出去,幾步追上毛絨球,又叼著球跳回到時矜身旁。
就這樣一來一回的玩了幾輪,小黑總算是叼著毛絨球躺回了窩裡,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動。
時矜將手裡的空杯子放回桌上,這才發現樓梯口的郁辭不知何時上了樓。
他將兩個杯子清洗後放回消毒櫃,走到陽台。
陽台上原先放著幾張椅子,只是他搬來以後就將椅子搬到了客房,因而此刻偌大的陽台空蕩蕩的。
時矜攏了攏外套,在陽台角落坐下。
深夜的春城一片漆黑,唯有不遠處的酒吧街亮著光,五彩的光影彰顯著春城熱鬧的夜生活。
他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夜景了。
依稀記得,多年前那對夫妻,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頭頂漆黑的夜幕,拉著行李箱相攜著走出家門。
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釋然了,可今日見了王媽,才知道自己沒有。
夜色寂寂,涼風習習。
安靜下來的胃部又開始叫囂,空蕩的胃部一陣陣反酸,抽搐的疼痛由內而外侵襲著他的大腦,碩大的汗珠從額上滴下,浸濕了額心艷麗的紅痣。
時矜曲起雙腿,將蒼白色的臉藏進腿間,脊背弓起的弧度脆弱而靡頹。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響。
時矜用手死死按住胃部,藉以緩解那不斷加深的疼痛。
手機的震動聲執著不斷的響起,細微的嗡鳴聲在安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興許是按壓的方式起了效果,抽痛的胃部逐漸緩和,等痛感徹底消失,時矜鬆開咬的發白的唇瓣,接通電話。
「餵。」
「哥。」
時間帶著哭腔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你能來接我嗎?。」
時矜捏著手機的指尖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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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水流從花灑中噴泄而出,打破了一室安靜。
時矜試了試水溫,將花灑關上,看向門外:「水溫正好。」
時間靠在浴室門口,眼眶還是紅的,卻對著時矜笑了笑,故作輕鬆:「哥哥你真好。」
時矜的視線從妹妹帶笑的嘴角划過,垂下眼:「不想笑就別笑。」
時間嘴角一僵,強撐著的笑墜了下來。
她閉了閉眼,被淚水打濕的眼睫毛濕漉漉的:「哥,我好難受。」
相戀多年的男友出軌室友,這種狗血劇情她做夢都想不到會出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