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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3:25 作者: 葉陽嵐
    眾人起身跟著楊氏一道去前院喜堂看新人拜天地。

    祁歡混在人群里,看見人群外圍祁元辰緊張兮兮扯著祁文晏的袍子,寸步不離,生怕被人群衝散了。

    祁文晏顯然就是回來替自家兄長撐門面的,並沒有興趣觀禮。

    可是注意到祁元辰一直也不敢離他左右,也就勉為其難的抱起孩子,也站在了賓客之後。

    他本就屬於生得身材頎長那種人,祁元辰坐在他臂彎里就能看見最裡面新人拜天地的場面了,高興的咧著嘴笑。

    明明是很的一幕,祁歡卻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畫面不協調。

    再看自家三叔那張冷臉,也不得不贊她那小老弟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盯著那邊祁文晏叔侄倆看熱鬧,秦頌孤身坐在院子裡不起眼一角的涼亭里,冷眼旁觀,卻也將她給當熱鬧看了。

    雖然長寧侯府的這樁喜事辦的是一家人各懷心思,可場面做得好,喜堂上依舊是一派熱鬧,其樂融融。

    之後以將軍府高雲澤和自家祁元銘為首的一群年輕公子哥兒甚至起鬨,一起擁簇著新人入洞房去了。

    因為是大房辦喜事,雖然二院地方也足夠寬敞,但用做新房來迎新人確實不夠體面,楊氏就臨時叫人把夏月軒布置出來,安排給祁元旭夫妻暫住一夜。

    一群年輕的公子哥兒和姑娘們全都鬧哄哄的跟著過去湊熱鬧,祁歡墜在最後,等人家都走遠了,這才不緊不慢也朝後院的方向走。

    進了棲霞園之後,走的也是夏月軒的方向。

    只是——

    她只走過兩條小徑,就停在一處拱門後頭。

    這地方離著新房和宴席兩邊都有段距離,難得是鬧中取靜,甚至被前院的鞭炮聲反襯的有點冷清和瘮人了。

    祁歡站在拱門朝陽的一側,倚著門邊愜意的閉眼曬太陽。

    過了倒是不多一會兒,就有腳步聲從拱門另一邊快速逼近。

    她一時也沒動,直到來人穿過拱門,她看見背影認準了人方才突然出聲叫住對方:「二哥哥請留步!」

    祁元銘心不在焉的演了半天的戲,本來就有點心浮氣躁,更沒有想到這周圍靜悄悄的居然還會有人特意躲在這門後等他,登時被嚇了一個激靈。

    他目色一寒,倉促轉身。

    看見是祁歡,眼中寒意散去,戒備之色卻是不減。

    然後,唇角掛上一絲笑容來:「我剛還納悶怎麼在夏月軒獨獨沒瞧見你,你怎麼在這?」

    祁歡是這時候才不慌不忙站直了身子,一邊踱步過來,一邊笑問:「所以,二哥哥是特意回頭尋我來的嗎?」

    她這笑,乍一看還挺美,可是細看之下卻怎麼都有點皮笑肉不笑之嫌。

    祁元銘心中越發警惕,一時就沒做聲。

    祁歡卻又繼續笑道:「不是也沒關係,反正我是特意在這等你的,誰主動點兒都一樣。」

    第102章 先撩者賤,他活該!(二更)

    她這笑容言語之間,確實都是不懷好意。

    祁元銘已經完全戒備起來,試探著慢慢地道:「你特意來找我?所為何事?」

    祁歡拍了拍自己肩上在牆壁上沾染的灰塵,卻是腳下轉了個彎,朝旁邊的花間小徑上走去。

    走了兩步,見著祁元銘並沒有跟上來,就又回頭沖他勾勾手指頭:「換個地方聊吧。」

    雖然她只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單看身高就比自己低了將近一個頭,祁元銘卻從她這近乎有恃無恐的態度中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有一種無形的危險正在快速朝自己籠罩下來。

    出於防範的本能,他腳下穩穩地紮根在原地,一步也沒有動。

    這時候,又有談笑聲由遠及近的從附近的小路上傳來。

    祁歡臉上笑容就越發顯得別有深意:「這裡人來人往的,多不方便,萬一咱們聊到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我是無所謂,若是連累到二哥哥你跟大哥得了一樣的下場,那多不好?」

    如果說,前面她說的那些話就都只是陰陽怪氣的試探,那麼——

    這一句,就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理智上,祁元銘並不覺得這丫頭能拿到自己什麼把柄。

    可是——

    祁歡這樣囂張狂妄的態度,卻在很大程度上給他造成了心理上的壓迫感。

    她一個婚事都只配被家族做棋子,身不由己的小丫頭,真豁出去和不肯豁出去,結果都差不多,可是他自己不一樣。

    祁歡說完,就仿佛是料定了他必會跟上來一樣,又繼續往前走去。

    祁元銘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最終只能跟了上去。

    同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戒備著周圍的環境。

    這小花園的最裡面有個不大的池塘,池子雖然不大,水卻挺深,裡面養了幾尾魚。

    祁元銘一路跟著祁歡走過去。

    卻是在離著這個池子三丈開外地方的開闊處就已經站住了腳步。

    這一路走來,他都注意觀察了附近,確定祁歡沒在這裡暗中藏人,此時心倒是放了一大半下來,冷聲叫住她:「別走了,這都已經到頭了。」

    祁歡於是頓住腳步轉身。

    兩個人,隔了差不多兩丈遠的距離各自站定。

    正面相對,涇渭分明。

    因為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丫頭的來者不善,而且此處四下無人,祁元銘也沒那麼好的耐性和脾氣再和她扮什麼和和氣氣的好兄妹,只就公事公辦的冷冰冰道;「有什麼事值得你故弄玄虛,還非得把我叫到這僻靜處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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