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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3:25 作者: 葉陽嵐
    並且——

    還是秦頌親眼瞧見,並且確認了那屋子裡的姑娘就是祁家大小姐。

    這事兒也沒得作假。

    簡星海左想右想,兀自忖道:「說起來這事兒也奇怪,自那夜之後,祁家宅子裡也沒再聽到與此事有關的任何動靜,青龍節次日,是祁家世子夫人親自去莊子上接的那位大小姐,應該是因為咱們誤闖進去的事兒,處置了好些人,可是打殺的就只是小姐院裡的兩個二等丫頭。其他的,或是打了板子,或是發賣。」

    這事兒不細想不覺得,越想就越是蹊蹺。

    簡星海也開始有點摸不著頭腦:「而且這些年祁大小姐一直稱病,深居簡出,一年到頭不出門的。要說她那相好就是祁家院裡的下人,也不像。因為世子夫人帶她回京之後,雖然很快整飭了一遍後宅,撤換了府里好些人,可也都是打板子或者發賣。該是……與大小姐那事兒無關的。」

    依著楊氏對她那女兒寶貝的勁頭,要真是府里哪個下人污了她女兒清白,還不得被她大卸八塊?

    這種事上,就別說什麼她寵女兒,會看女兒的面子從輕發落。

    女子的清白,是何等大事?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忍不了這種事。

    祁大小姐若是和哪個門當戶對的公子私定終身了,楊氏看著木已成舟,沒準也就忍了,順水推舟給他們完婚,可要只是他們府里的下人……

    那人就必死無疑!

    這話倒是不用簡星海來分析,依著秦頌和楊氏母女倆接觸下來的了解,他也覺得不會是祁府的下人。

    楊氏忍不忍的了這口氣,暫且不說,單就祁歡——

    那丫頭要真是深宅大院裡關了十幾年,關成個單純無知的性子,會被哪個下人花言巧語給騙了身子,那還有可能;可是看她那個精明厲害勁兒,除非是她自己不甘寂寞,倒過去騙人,否則誰能花言巧語騙的了她?

    可哪怕是她主動騙的府里下人……

    楊氏知道了,一樣得將那人給剁碎!

    至於秦頌主僕為什麼自始至終沒懷疑過顧瞻……

    那晚祁歡房裡,兩個人郎情妾意的調笑聲真真切切,明顯兩人是心甘情願,又熟悉的很。

    而祁歡常年不出府門,顧瞻又去了邊疆多年,他倆連認識都不可能認識。

    再者說了,就算祁歡膽子確實比一般姑娘大些,行事也更乖張些,可她平時行事,至少表面上也是個妥帖的正常人。

    作為一個正常人,要三更半夜有個身受重傷的陌生人突然闖進你房間,你會是個什麼反應?

    反正絕不可能是當晚他們在祁歡房裡看到的那個場面和動靜。

    再有後來在望仙湖畔,祁歡和顧瞻見面時候的事。

    兩人各自都是神態自若,一點演戲的跡象也看不出來,那天秦頌雖是先抱了秦穎上馬車,可是他人在遠處的路邊卻一直在注意觀察岸邊動靜,雖是顧瞻叫手下人幫著祁歡從水裡撈了那個惹禍的凌妙妙上來,可私底下她倆也沒有任何眉來眼去的交集。

    男女之間,若真有點不可言說的關係,那麼即使嘴上不說,動作和眼神之間,總歸是要露出點什麼來的……

    所以——

    這事兒還當真成了無頭公案不成?

    秦頌心裡莫名的煩躁,腳下步子走得很快。

    簡星海幾乎要小跑著去跟他了,也便立刻有所領悟:「那要麼屬下叫人去盯一盯他們府上,或者試著往他府里去探聽一下,看能不能查出點兒蛛絲馬跡來?」

    秦頌於是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寒聲道:「本侯才剛拿了她楊氏的好處,你還去節外生枝嗎?」

    這事情是不能查的,萬一一個不甚,叫祁家其他人有所察覺,必將楊氏母女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秦碩說罷,大力將手裡那個盒子砸給簡星海,自己一撩袍角,先進了書房院裡。

    簡星海被他砸的胸口險些吐血,齜牙咧嘴揉了揉,拿著手裡盒子,也是覺得自己這一下挨的莫名其妙。

    祁家大姑娘居然敢做出那種事,就遲早要承擔事情曝光的風險,自家沒主動揭破,就已經夠仁義了,難道從此以後還要幫著瞞?

    就因為拿了祁家世子夫人的好處?

    可是這好處,分明是要利用自家小侯爺來抗衡祁家那些惡狼的,又不是單純的封口費。

    自家小侯爺幾時開始對旁人的事都這么小心和好心了?

    簡星海覺得,他家主子今兒個心情不好,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可是他百思不解,也就不敢再招惹,悶聲不響把盒子給他拿進去,放在桌案一角,然後退出來守在了院子裡。

    祁家這邊,楊氏應付了武成侯夫人一通,雖然沒費什麼心思,但她這幾天身子不適,確實已經開始覺得疲累。

    祁歡叫人替她寬下外衫,又親自將她扶回床上安置好。

    楊氏對前院的事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又握了她的手:「怎麼說的?」

    「談妥了。」祁歡笑笑,給她拉好蓋在腿上的薄被,「秦小侯爺答應了,以後我們的商道也由他一起庇護,並且我與他家二公子的婚事也給我們退掉。」

    楊氏卻擰著眉頭,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婚書呢?他沒還給你?」

    這一點,祁歡倒是真沒想到。

    她不禁一愣,但隨後就又無所謂的笑了:「這事兒,可能得拖上一兩個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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