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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6:13:25 作者: 葉陽嵐
    讓她繞路走,是不可能的……

    祁歡連著平了數次呼吸,直至最後深吸一口氣。

    她抬眸的瞬間,趕在祁雲歌看清她眸色之前,果斷又呼對方一耳光!

    打你就打你咯,你送上門來找打,我還要挑日子不成?!

    第064章 承了他的人情(二更)

    這一巴掌,再次把祁雲歌打蒙了。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眼淚卻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要往下掉。

    甚至於連楊氏都覺得女兒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不過——

    她護犢子的立場堅定不動搖,依舊默許沒說話。

    余氏那裡驟然回過神來,指著祁歡破口大罵:「你這個瘋丫頭,一再對長輩出言不遜,又對自家姐妹大打出手,真當在這個家裡沒人治的了你了是嗎?」

    祁雲歌聽到她罵,也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捂住臉開始哭。

    祁歡是有點瘋了!

    在這個所有人都不消停,沒事找事,不讓人安生過日子的家裡,她也不覺得其他人就比自己正常。

    為什麼她屢次犯禁,余氏,甚至是祁正鈺都不敢治她?

    那是因為他們這些人自己就為老不尊,不是那種剛正不阿,值得尊重的長輩。

    但凡他們哪一個是內心坦蕩的,無私自然可以無畏。

    可是他們每個人都藏著齷齪的盤算和心思,因為在算計她,或者或者楊氏,所以,為了後面更大的更長遠的利益,他們才會畏首畏尾,連理直氣壯站出來教育一個晚輩的勇氣都沒有。

    祁正鈺果然還是沒有說話。

    祁歡於是更加篤定——

    這個人絕對是在她身上有所圖,否則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的放肆舉動隱忍退讓。

    余氏沖他吼過去:「老爺,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我只是教訓自己的親妹妹,祖母那麼激動做什麼?」祁歡直接攔斷她的話茬,她面無表情看著祁雲歌。

    祁雲歌立刻瑟縮著後退兩步,躲到余姨娘懷裡去。

    余姨娘敢怒不敢言,就表情恨恨的瞪著祁歡。

    祁歡直接對她視而不見,只對祁雲歌道:「我是你的姐姐,祁家長房長女,論年紀,我比你大,論尊卑,我是嫡出而你是庶出。可是這些年裡,你有哪一次見了我是有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姐姐』的?」

    祁雲歌仗著有老太太撐腰,在嫡姐面前擺譜平起平坐成了習慣。

    現在祁歡當面指出來,她都只覺得自己委屈,而並不認為有錯。

    祁歡看她那個表情,也不指望她會服軟認錯,只自顧自己往下說:「不見禮,不請安。你仗著有祖母寵你,甚至幾次三番當面挑釁,見了我就翻白眼,吊著眼角藐視我。以前我念你年紀小,從來不與你計較……既然我對你越是寬容,你就越是放肆,那以後咱們姐妹就改改相處之道。祁雲歌,你記住了,我是你嫡姐,我為長,你為幼,我為嫡,你為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這是律法所定,不是我說的。我不管你背後是誰在給你撐腰,也不管你能搬出誰來做靠山,你就是你,我們長寧侯府的一個庶出女兒。以後你最好給我規矩點兒,否則……我看你不順眼了,下回照樣還打你!」

    祁長歌被罵得縮成一團,這回連哭都不敢了。

    余氏則覺得她這是在指桑罵槐,怒到極致,反而有點想笑:「呵……瞧瞧,瞧瞧,這是敲打我,說給我聽的呢……」

    楊氏沒等她搬出身份來壓人,徑直走到女兒身邊。

    「公爹,因為婆母的關係,余姨娘母女房裡的事,兒媳向來不插手的,即便她仗著婆母撐腰,多年來一直都有僭越,甚至對我這個主母不敬,我也從沒說過什麼。但是我不說,卻並不代表我心中對此就無非議。」她自然不會衝著祁雲歌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語氣不溫不火說道:「既然退一步只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那看來我之前的想法的確是錯了。今日起,咱們便好好正一正我們大房院內的妻妾名分,嫡庶尊卑。」

    話至此處,她忽的話鋒一轉,冷厲道:「小余氏,跪下!」

    余姨娘被她呵斥,條件反射一個哆嗦。

    不過她自覺自己沒錯,卻還遲疑不肯跪,臉上委委屈屈的還在發問:「不知我……婢妾做錯了什麼?」

    雲娘子兩步走到她身側,一腳踹在她腿彎。

    余姨娘痛呼一聲,跪倒下去。

    因為她手原是抱著祁雲歌的,祁雲歌也被她拽倒,摔在地上。

    她生母都跪著了,祁雲歌也不好自己站起來。

    所以爬起來之後,也咬著嘴唇委委屈屈跪著不動了。

    楊氏居高臨下,開始秋後算帳:「遠的不提,就現下這裡,就算你聽聞旭哥兒有恙,不去報予我這個主母知道,卻第一時間跑去老太太那裡將她老人家從病榻上鬧起來,你覺得可是應該?」

    「我……婢妾沒有……」余姨娘沒想到她居然會計較這個,自然否認。

    「你沒有?」楊氏也不與她逞口舌之快。

    她視線一轉,目光掃過福林苑的一眾下人:「好,既然不是小余氏嘴不嚴,那你們福林苑的這些人,誰認?老太太人在病中,她又一把年紀了,隨時都可能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有個閃失,這件事不管是誰報予她的,都是其心可誅。我們府里用不得這樣包藏禍心的奴才,站出來,我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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