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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嘉樹仰頭灌了口酒，不屑地嗤了聲：「再厲害的，只要是爺看上的，都得投降。」

    「狂啊!」

    兩人難得一聚，都喝多了，陳嘉樹決定暫住一晚，張鳴倒頭就睡，陳嘉樹扶著牆去了客臥，半夜因頭疼醒來一次，想再入睡已難。

    起身出去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滑動微信，一手拿著水杯喝水。

    微信有很多未讀信息，半夜不想回信息，故而划走了，手指在一個月亮的頭像上頓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進去。

    聊天框的上方一直顯示著幾個字：正在輸入……

    過了好一會兒，正在輸入沒了，本以為會收到信息，可是過了好一會也沒有新消息進來。

    陳嘉樹按了按太陽穴：「小月亮，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

    他嘆了口氣，退出聊天框點進朋友圈。

    半夜發朋友圈的並不多，所以，陳嘉樹一眼便看到司純發的最新一條動態，在十幾分鐘前。

    配文是：今晚的月亮。

    配圖是她拍的一張月亮圖。

    陳嘉樹隨手點了贊。

    司純見朋友圈有新回復就點了進去。

    有幾條新評論和幾個點讚。

    看到某人的頭像，她心裡頭掠過微妙的變化。

    陳嘉樹不僅給她點讚，還留言了：還沒睡?

    只是這條留言下跟著的是李田麗的：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幹嘛?

    司純想像了下李田麗披著睡衣怒氣沖沖踹開1101寢室的門，揪著她的衣領拖出去的畫面。

    嚇得一哆嗦。

    匆忙回了陳嘉樹那條留言：睡了。

    -

    中餐廳。

    桌上菜□□人，司純的目光卻被外面飄落的楓葉吸引，坐下來十來分鐘，一句話沒說，就連坐在對面的司曉楠都懶得多看一眼。

    這個國慶假期過得真是糟糕至極，以被造謠被人黑的方式進入，又以心煩的人一起吃飯結束。

    司曉楠看著女兒倔強的側臉，喊了聲：「小純，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你怎麼都不嘗嘗?」

    司純的視線繼續落在窗外：「沒胃口，你找我什麼事，直說吧。」

    「爸爸是來跟你道歉的，上次打電話罵完你之後，我挺後悔的，我怎麼能責怪你呢，你明明也是受害者。」

    聞言，司純終於捨得賞他一個眼神，和離婚前不同，眼前的司曉楠穿著打扮比起以前年輕了十歲，容光煥發的，五官硬朗，的確蠻招女人喜歡。

    事實證明，日子過得滋潤與否，看一個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司曉楠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放到司純推到司純面前：「小純，最近爸爸高投資掙了點錢，這是給你的零花錢，你拿著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夠再跟我要。」

    司純訝異地抬了抬眼，不是因為司曉楠給她錢，而是她竟然不知道司曉楠還有搞投資的頭腦，可知之前他和李田麗每每吵架都要被罵窩囊，在李田麗眼裡，司曉楠一無是處。

    他的種種變化讓司純不得不覺得他們離婚是對的，可她不明白，在這個家沒有完全破裂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努力點去維護這個家呢。

    「我不能要，媽媽不讓我要你的錢。」

    「小純，離婚是我跟你媽兩個人的事，即使我跟你媽離婚了，我還是你的爸爸，給你錢花是應該的。」

    司純咬了咬唇，直言：「抱歉，雖然你是我爸，可我接受不了你婚內出軌這個事實，在這件事上，我站媽媽這邊。」

    沒有哪個父親，聽到女兒說出這樣的話能笑得出來，司曉楠嘴角的弧度往回收，放在桌上的手收攏起來。

    他的聲音低低傳來：「我婚內出軌，你媽就好到哪去嗎?」

    以為他要說媽媽壞話，司純目光一凜：「你什麼意思?」

    司曉楠十指攥成拳，他原本不想去討論這些問題，可他看著親生女兒維護母親卻對他充滿怨氣，他管不了那麼多：「你媽媽，精神出軌二十幾年!她就沒有一天愛過我!」

    司純捏緊手指，瞳孔微微擴大，極力忍住身體傳來的顫意：「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男的還是你們學校的呢，不信你去問你媽啊!」

    「啪!」的一聲，司純一巴掌拍在桌上，她抿著唇，倔強地看著司曉楠，霍得起身，衝出餐廳。

    司純一路狂奔到教職工宿舍，她想衝進家裡質問李田麗是不是和司曉楠說的一樣，婚後二十幾年，她精神出軌了，她沒愛過爸爸，所以，她更不會愛和司曉楠生的女兒。

    跑著跑著，她的步伐越來越慢，腦袋懵懵的，不一會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出神。

    她恍了一會兒。

    忽然間她不想知道答案了，是與不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過是愛過，又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消耗殆盡，和從未愛過的區別。

    -

    國慶假期結束，南大又恢復了朝氣蓬勃的熱鬧氛圍。

    楓葉飄落鋪滿校園裡的石板路，司純和林夕瑤踩著紅楓葉在校園中漫步。

    「你今天怎麼突然來學校了，是有什麼事嗎?」司純疑惑，林夕瑤已經大四了，平時沒什麼重要事情是不來學校的。

    今天突然來學校，打電話約她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