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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5:35:33 作者: 魯西卷
    顧璟一這才想起來,應該先報警的,他給宋濯打什麼電話,宋濯找不到位置,酒吧名字他也沒記住,他……

    「顧璟一!」

    嘶啞而熟悉的聲音差點兒震裂顧璟一的耳膜。

    顧璟一心臟停跳了一拍,在朦朧中望向那個與記憶中重疊的身影。

    他在所有渾濁而破爛廉價的信息素里,聞到了最乾淨最洶湧的睡蓮香。

    穿過了層層彌彰,像大霧裡唯一頂立著的一盞輝燈。

    他快要瘋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睡蓮香。

    宋濯幾個跨步就來到了顧璟一身旁,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顧璟一,輕輕拭去了他額頭上的薄汗。

    他要把這個人藏得嚴嚴實實。

    宋濯顫抖著雙手,猶猶豫豫地吞咽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額頭抵住了顧璟一額頭,冰冷的手掌下意識地覆上了顧璟一的腺體,想讓他舒服點兒。

    睡蓮香越來越濃郁,讓其他alpha酸軟了腿腳。

    所有的渾濁信息素都抵不過此刻急具有壓迫性的睡蓮氣。

    他扭過頭,那侵略性氣息累倒萬頃,排山倒海般向這些alpha襲去。

    男人眉骨鋒利,眉目冷淡。

    他沒有說一個字。

    幾個alpha嚇得臉色蒼白,信息素被強制壓回,雙腳如同被粘在了地面上,一動不敢動。

    同時,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就到了現場。宋濯冷冷掃了一眼羅唯,開了冷淡的金口:「你跟著他。」

    ----

    顧璟一是被睡蓮味兒熏醒的,他渾身難受,卜一睜眼,就看到了床邊兒蹲著的宋濯。

    他眼角都紅了,全身好像都在緊繃忍耐著。

    顧璟一看到他眼中的慌亂,超過了此刻信息素紛飛的情/欲。

    他的信息素跟宋濯的信息素在這間陌生狹小的房間裡如粒子一般互相糾纏,疊加瀰漫整個空間,仿佛天生就該融合一樣。

    窗簾緊閉,屋子裡也沒開燈,顧璟一覺得這裡好像情/色交易現場。

    「抑制劑。」顧璟一說。

    他很想靠近宋濯,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支起半個身子貼近了宋濯,鼻息打在宋濯的側頸,嗅著濃郁的睡蓮香。

    宋濯身體明顯一僵,啞著聲音不敢看他:「顧璟一,我先給你做個臨時標記好不好,酒吧里的抑制劑我不敢給你亂用。」

    顧璟一聽不太清他說的什麼,只是想更靠近他,這種信息素的包裹壓根兒不夠。

    他潮熱的呼吸像尖銳的利刃,要割破某人名為克制的神經線。

    顧璟一長長的眼睫沾上了淚水,在宋濯也早就變得溫熱的皮膚上輕掃。

    宋濯抬起顧璟一下頷,把兩個人分開些許的距離,宋濯青筋凸起,像是在受著酷刑。

    「求你了。」宋濯說。

    為什麼他連心臟都要被熱浪炙烤受折磨啊。

    宋濯不敢再猶豫,也不再詢問顧璟一。

    他一隻手圈住顧璟一韌細的腰,一隻手揉著顧璟一發紅的腺體。

    「宋濯。」顧璟一有些意識回籠。

    這一聲卻讓宋濯更加瘋狂了,狠重地咬上了顧璟一脆弱敏感的腺體。

    宋濯嘗到了輕微的新鮮鐵鏽兒味,舌尖慢慢舔舐幾下,手臂勒緊了顧璟一的腰,而且又接著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顧璟一全身麻醉,猶如觸電一樣,他在宋濯懷裡不安分地掙扎,宋濯手掌卻揉了揉他的側腰,讓他老實點兒。

    宋濯有種開疆擴土的快意,牙齒沒輕沒重的留下咬痕。

    「門……有人敲門。」顧璟一說了好幾遍,宋濯好像聾了,充耳不聞。

    直至宋濯扣在他腺體上的手掌慢慢攀上他的下顎,顧璟一低頭,咬上了他的指尖。

    「他媽的有人敲門!」

    宋濯依依不捨地起身,眼神熾烈。

    門外是那個穿警服的男人,一開門,撲面而來的是兩方糾纏的信息素味道,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這是從醫院帶來的抑制劑,我……」

    宋濯接過抑制劑,直接關上了門。

    門外男人吃了一劑閉門羹:「操,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看看那要吃人的死樣。」

    「快點兒。」顧璟一看著猶豫的宋濯,血液都快逆流了。

    他把抑制劑注射進顧璟一的身體,顧璟一身體內不斷攀升的熱浪終於被攤平了。

    顧璟一可算明白了,宋濯哪怕是在床上,也是個實幹型,是個悶聲幹大事的精悍alpha。

    他當時為什麼覺得宋濯信息素不行。

    還有他自己,今天也太他媽行了,行到掉馬,行到熱浪翻滾。

    兩股如同螺旋一般交纏的信息素終於都停歇了,慢慢散去,然後,顧璟一就注意到宋濯也在打抑制劑,alpha的抑制劑。

    顧璟一腦海里有個不好的念頭,他的信息素可能推近了宋濯的發/情期。

    兩人都沉默著,顧璟一的信息素總有些淺淡漂浮著的睡蓮香氣,是他的臨時標記起了作用,甚至推翻了剛剛的抑制劑作用。

    「疼嗎?」宋濯問了兩個人都清醒後的第一個問題。他眼神晦暗不明,已然不是剛剛被欲熱大肆圍繞的模樣。

    他不知道宋濯問的是腺體還是自己被門閘劃破的手背,他垂眸看下去的時候,手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包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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