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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5:35:33 作者: 魯西卷
    「萬繡坊,不知道啊,再說了,我是男子!」小白兔聲音粗大低沉。

    「抱歉這位公子。」

    顧璟一腹誹,一個糙老爺們穿什么女裝,戴什么小白兔面具,還盤著個廣寒宮玉兔的頭型。

    小白兔湊近他小聲說:「小娘子,看你瘦高細挑兒的,大哥我好心勸告你,那萬繡坊啊,吃人!莫去!」

    顧璟一裝出捂嘴笑的樣子,柔聲道:「公子可真是好心,告訴你也無妨,小女就喜歡被吃。」

    如果仔細盯著顧璟一這雙桃花眼,發現他還裝出了拋媚眼的模樣。這哪裡像美羊羊,這簡直像只大灰狼。

    小白兔嚇得打了個哆嗦,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搖了搖頭趕緊跑開了,這都是什麼污言穢語,白白玷污了他的一雙淨耳,面具下是哪個女演員這麼敢說。

    自從被告知要穿女裝的那一刻,顧璟一就被激起了好勝心,上次被紅方隊員擊殺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最後換來了這次的反串。

    他實在是接受不了下期的節目組再給他整什麼么蛾子了。

    顧璟一又攔住了個阿婆問路,那人給他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說也就五百米遠,他臨走前問:「阿婆,都說萬繡坊吃人,這是什麼情況啊?」

    阿婆說:「咱們萱城年輕貌美的女子,只要去那萬繡坊繡手帕,就會不見蹤影!上面派人來查,是什麼也沒查到啊!姑娘莫要冒那個險!」

    「阿婆你有所不知,小女是個戀愛腦,為了相公,小女甘願冒險!」顧璟一慷慨激昂的話鋒一轉,變成了委屈嬌滴滴的少女,「哪怕…哪怕怪物要吃掉小女的戀愛腦,小女也在所不辭。」

    阿婆面具下的那張臉抽搐兩下,白了他兩眼,屬實接不住這話。

    顧璟一吊兒郎當地搖著裙擺側邊的腰繩,去找那「吃人」的萬繡坊。

    那萬繡坊的匾額下,左右站著了兩位男子,顧璟一對其中一人說:「不知這萬繡坊能不能繡手帕,小女想為自己意中人繡上一塊兒。」

    那人上下掃了他一眼,說:「姑娘進去吧。」

    顧璟一定睛一瞧,裡面還坐著個鵝黃色衫襦的女子,戴著個大象面具,身形眼熟,正在那裡專心致志地繡手帕。

    他坐到這位女子旁邊兒,打量著她,這名女子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沒夾住聲音:「我操!」

    原來是周明軒。

    周明軒被導演組警告了一次。

    「姑娘,是我,小顧啊----姑娘怎麼能爆粗口呢!」顧璟一聲音夾得不能再好了,饒是讓周明軒聽,也聽不出這是alpha顧璟一的聲音。

    不過,這身量,這親密的「小顧」稱號,除了他還能是誰。

    周明軒被噁心得不行,夾著顫抖的聲音,來了句:「姑娘請自重。」

    顧璟一「漬」了一聲,表示不屑。

    於是開始了正經工作的「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桌面上擺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未完工手帕,顧璟一隨便拿了個綠顏色的,只因這個顏色太美麗。

    他扭頭看了一眼周明軒手上的活計,拿著一塊兒黃手帕,正歪歪扭扭地繡著個字,看這繡的丑不拉幾的結構偏旁,應該是個周字。

    顧璟一從桌上工具筐里選了紅線,打算繡一個艷麗的顧字。

    他很後悔剛才腹誹周明軒,因為他現在連紅線都穿不進去針孔。

    顧璟一眯起眼來,把針線移近到自己眼前五厘米處,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穿針引線成功了。

    他剛繡了兩針,店裡就一前一後地擠進來兩個嬸嬸。

    「聽說了沒,江家小姐戌時便要出嫁!」

    「這時辰選的,也是沒辦法。」

    「可不是嗎,誰讓那個瘋子是皇親國戚呢!」

    「江小姐命也太慘了。」

    顧璟一把這些分毫不差地聽進去了耳,剛想接著繡,一個嬸嬸就攥住了他的小臂,另一個嬸嬸也攥住了周明軒的小臂。

    他跟周明軒互相看了一眼。

    顧璟一想問他,你知道不知道這家店吃人。

    攥住顧璟一的那個嬸嬸開口:「姑娘可曾聽聞,我們……」

    顧璟一沒聽她說完,捏緊手裡的針線手帕,被攥住的手腕轉了一下,來了招金蟬脫殼,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完全不管那個可憐的鵝黃色「姑娘」。

    剛跑出去沒幾步,店裡就追出來了兩個高大的男子,這應該就是抓捕者。他們朝著顧璟一逃跑的方向追。

    顧璟一的裙衫太長,為了跑起來只能提著,他玩命地在大街小巷亂竄,從一開始的兩名抓捕者,變成了四名,而後又成了六名。

    抓捕者們對他窮追不捨。

    「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我要瘋了!」顧璟一怕今天要栽在這期綜藝的開端了。

    跑著跑著,顧璟一發現自己跑來了影視城邊緣地帶,於是機靈地翻牆出去了。

    這下好了,攝像頭都拍不到人了。

    直接躍出拍攝地點。

    顧璟一跟著這六名抓鋪者只有一牆之隔,他聽著這些人的腳步聲,從碎小密集變得愈發輕微,直至牆內徹底沒了聲音,他這才偷偷摸摸又翻進了影視城。

    鏡頭外的戈川平也是服氣。

    他現在的淺粉色裙擺已經泥濘不堪了,再加上剛才翻牆的時候劃了一道,身上的裙子就像一件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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