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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葉程笑得好漂亮，彎彎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那個還像月亮。

    霍池沒忍住又去吻他的眼角，喬葉程輕聲說：「你背我走一段路好不好?」

    霍池挑了挑眉，「就走一段?」

    「……你願意背我回去也行。」

    「來吧。」霍池轉過身蹲在他面前。

    喬葉程輕輕趴在他背上，霍池背起他顛了顛，毫不費力地背著人往回走。

    筆直的馬路一眼望不到頭，月光下是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影子。

    喬葉程摟著霍池的脖子，「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時候……叔叔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霍池「嗯」了一聲，「他應該已經知道咱倆現在在哪了。」

    喬葉程摟著他的手臂緊了緊，霍池偏過頭想看他，嘴唇卻擦到了他的臉，乾脆直接在他臉上親了親，安撫道：「我爸這個人比我媽還要倔，他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即使知道我在哪也不會來找我了。」

    「叔叔應該是想讓你主動回去吧。」喬葉程說。

    「嗯，就等著我什麼時候把錢花完了或者分手了再回去低頭認個錯。」

    喬葉程沉默了一會兒，霍池主動問：「你家裡……」

    「我家是單親家庭，」喬葉程說，「我媽把我帶大的，跟我爸已經很久沒聯繫了，我媽知道我的性取向，也不反對，所以沒有任何家庭阻礙，你放心。」

    「真好。」霍池感嘆了一句。

    喬葉程很心疼，低聲問他，「你會想家嗎?想妹妹，想叔叔阿姨。」

    「我說不會是不是太冷血了?」霍池笑了一下，「我爸我媽……確實是不怎麼會想，我小時候也不是他倆帶大的，本來就沒那麼親，霍凝……想了有辦法見，可以去我爺爺奶奶那兒。」

    喬葉程沒說話，霍池反過來安慰他，把話說得很輕鬆，「你別替我難過，終於不用像做任務一樣回家我其實還挺高興的。」

    喬葉程輕聲笑了笑，「這話被叔叔阿姨聽到肯定要氣死了。」

    「那沒辦法了，」霍池說，「誰讓我找了個這麼漂亮這麼好的老婆他們還不滿意。」

    「他們也許是不滿意你以後沒有孩子。」

    「我就算找了個女的結婚也一樣沒有孩子。」霍池淡淡地說。

    「嗯?為什麼?你不喜歡孩子?」喬葉程問。

    「你喜歡嗎?」霍池問。

    「我喜歡漂亮可愛的小朋友，太鬧了也不行。」

    霍池突發奇想，「那以後咱倆把霍凝當閨女養吧。」

    喬葉程笑得不行，「拐了兒子再拐女兒，我怕叔叔阿姨會追殺我。」

    「嘖，等他們老了就不中用了。」

    這天晚上喬葉程躺在床上時還在感嘆，真神奇，他和霍池竟然討論了一路的小孩子和以後。

    霍池才二十歲的年紀，他也才二十三歲，而且還是兩個同性戀，竟然在討論有些同性戀三十歲都不敢提的話題。

    年輕人真是敢想，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概所有的年輕情侶在熱戀期時都希望可以和對方長長久久，真正能實現的卻是少數中的少數。

    有一些可能是過不了家裡那一關，可更多的其實是因為當初的愛意在生活瑣碎中被一點點消磨。

    每當喬葉程有這種非常強烈的想和霍池在一起一輩子的念頭時，都會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太貪心，不要想那麼多，珍惜當下就好。

    可是……真的好想啊。

    他回過身晃了晃身後抱著自己的人，「霍池?你先別睡，醒醒。」

    「……嗯?」霍池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喬葉程頓了半晌，低聲問了一句，「你愛我嗎?」

    他們從前從沒有提過「愛」字，霍池以為自己是在夢裡，想都沒想就說：「愛，愛你……」

    喬葉程愣住了，他以為霍池會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幹脆。

    意識到小狗可能不太清醒後他笑了笑，捧著霍池的臉親了一口，「真的嗎?有多愛呀?」

    霍池皺著眉抓住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說：「很愛……睡吧乖……」

    喬葉程還是笑，很親昵地蹭他的鼻尖，「我也好愛你寶寶，你要永遠做我的小狗，不許不愛我，不許嫌我煩，就算以後在一起很久了也不許把我排在打遊戲後面。」

    霍池只聽到喬葉程好像在說話，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等喬葉程在他懷裡睡了一會兒後，霍池才猛然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在黑暗中盯著懷裡的人看了好半天，試探著說：「老婆?寶貝?喬葉程?」

    喬葉程睡得沒有霍池那麼沉，皺著眉應了一聲。

    「你剛才是不是和我說話了?」霍池有些不確定地問。

    「嗯……」

    「你……說什麼了?」

    喬葉程沒動靜。

    霍池只好換了個問法，「你是不是說……愛我?」

    「嗯，愛你……」

    霍池非常震撼，沉默著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