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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50:05 作者: 小飯爺
    阮眠略微一挑眉,「你在誇我咯。」

    江頌,「是的 。」

    阮眠哈哈一笑,將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對了,狗狗起名了嗎?」

    「還沒呢,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如果此時的他能更了解阮眠一點,就一定不會把命名這麼嚴肅的事交給一個棒槌。

    一個除了工作之外半點也不靠譜的棒槌。

    阮眠蹲在前院,面前三隻搖頭晃腦的半大狗崽子。

    江褲衩,江背心,江拖鞋。

    三兄弟的名字里,飽含了某人對理想生活的美好祈願。

    度假三件套似乎跟他太久沒見有些生疏,試試探探的想靠近,卻又仿佛拿不準這人到底是誰。

    阮眠眯起眼睛,兇巴巴的磨著後槽牙,「一群白眼狼,過河抽板沒點良心,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給你們奶大的都忘了嗎。」

    這座院子大約二百來平,門口用防腐木搭成木質甲板,甲板與庭院交界處的高度差並沒有做成樓梯,而是和緩的斜坡。

    頂上支出來一片玻璃頂棚,下面放著一張休閒椅和一個邊幾,邊几上摞著幾本書。

    和室內裝修風格不同,院子做的非常有生活情調。

    阮眠有些好奇他平時會看些什麼,左思右想,抱著唯一肯跟他親近的江褲衩鬼鬼祟祟的摸了過去。

    一本一看就沒怎麼翻過的《企業經營之道》,還有一本拿來當茶杯墊的《商業思維》。

    一本《養狗聖經》,剩下的都是些《藝用人體解剖圖》《西方經典美術技法》這種繪畫類書籍。

    這個人好像和表面上看起來不太一樣,有點神奇。

    伴著傍晚和煦的微風,樹木花草的清香在身邊縈繞打轉,溫馨愜意。

    江頌在屋子裡打電話,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太美妙,眉心微微蹙著,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沙發扶手。

    經過阮眠前幾次的深入觀察,這個動作通常代表他在不耐煩。

    見他一時半會也沒空搭理人,阮眠乾脆抱著褲衩坐在休閒椅上,隨手拿起書翻了翻。

    那本書下面,壓著一個薄薄的速寫本。

    自從看了江頌的朋友圈,阮眠就猜測他會畫畫的,還畫的挺不錯,雖然偷偷翻別人的畫本不太好……但他就看一小眼,能跟自己分個勝負就好。

    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

    江頌這個人從小養尊處優,沒想到還有一雙發掘生活的眼睛。

    他畫的很多是些市井角落,破敗的房屋,賣菜的小攤小販,甚至還有拉板車的騾子,也不知道都是在哪遇見的,和他的個人形象極其脫節。

    他這種人不可能在大街上拿個小本本寫生,那麼要麼就是拍照記錄,要麼就是畫面記憶感極好。

    又往後翻了幾頁,阮眠突然一怔。

    畫上的場景十分模糊,細碎線條組成的雨水充斥畫面,隱約能從建築上的小十字分辨出是在醫院。

    一個男人站在雨中裹著外套,頂著一頭澆趴在臉上的亂發,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揣著的三個小狗腦袋。

    人物速寫的精髓是動態和神韻,而非細節,男人的五官輪廓只寥寥勾了幾筆,唯獨一雙眼睛描繪的格外細膩傳神,就連睫毛上沾染的水珠,都有一種垂垂欲墜之感。

    作為正主,阮眠一眼就認了出來。

    阮眠,「……」

    臥槽,這根本就是個人型照相機……

    「阮設計有什麼要指點一下的地方嗎?」

    阮眠看的太投入,連江頌什麼時候出來的都沒發現,手忙腳亂的合上本子,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正好看見…就沒忍住翻了翻。」

    江頌看起來並沒有半點兒不悅,拎起江拖鞋撓了撓它下巴,「我也是隨便畫的,沒關係。」

    阮眠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畫畫中規中矩挑不出毛病,可是相比江頌的隨意不羈還真差了點靈氣。

    他怏怏的撇了撇嘴,「預備役太子爺,你有點不務正業啊。」

    ?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個冷笑話要講。

    *

    很多年後,江頌帶著阮眠去看吉力馬札羅山。

    神山仿佛立於雲頂之上,高聳的山尖白雪皚皚,風景美的一塌糊塗。

    就在他們無限感慨時,沉寂了幾十萬年的死火山突然震顫著噴薄出滾滾濃煙。

    「臥槽!」

    阮眠抓著江頌轉身一通狂跑,一邊跑一邊喊,「不是個死火山嗎!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身後的山口裡傳來空靈渾厚的聲音。

    「因為,燒死有錢人。」

    *

    工作和碼字之間微妙的平衡岌岌可危 (;???Д??`)

    第16章

    ▍算不算變相見家長(((o(*?▽?*)o)))

    江頌仿佛輕嗤了一聲,目光緩緩移開落向遠處,「是啊,太子爺。」

    「介意我用用你的本子嗎?」阮眠晃了晃手裡的筆,「我可不是挑釁啊,你把我畫的那麼好看,我得禮尚往來。」

    「當然不介意。」

    江頌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江拖鞋夥同江背心一哄而上,在他腿邊又拱又蹭,哼哼唧唧親熱的不得了。

    阮眠酸溜溜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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