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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50:05 作者: 小飯爺
一個扣蓋只要十塊錢,現在堵上了,原本鋪好的地磚要全部起掉,馬桶也要拆掉。
這還不算嚴重的。
一般樓房下水管的反水彎並不在自己家裡,而是在樓下的頂部,基本都會用鋁扣板吊頂包住,也就是說,他們還要掀別人家的房頂,才能清理管道。
阮眠氣的腦門突突直跳,破口大罵,「省那麼三塊五塊你能發財是怎麼的!?你腦子裡是不是有空鼓!我給你填點水泥砂漿敲實點是不是就好了!」
「鄭工啊,你知道我這一生最痛恨什麼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拖後腿的人!俗稱豬隊友,簡稱,你!」
?
作者有話說:
空鼓是貼磚的時候為了節約水泥砂漿,抹的不夠或者沒抹勻,瓷磚和牆面基層沒貼牢,中間是空的。
空鼓率超過百分之五就得砸了,不然後期有安全隱患,磚會掉的,但是理論上說應該一點都不能有才算合格。
其實就是罵他腦子有泡,蠢的呼啦響。
還有,那個轉身就走的奇葩…沒錯,是小攻。
第3章
▍ 真巧,又見面了
生存還是死亡,有時候真不是個問題,因為很多時候人是被迫去世的。
為了解決下水的事,阮眠東奔西走苦口婆心,承諾在一周之內解決,通下水的事也由他們負責,耽誤的時間每天按合同款的百分之二賠付,好歹是把業主的毛給捋順了。
可是流年不利,諸事不宜,那些說大不小的狀況一件跟著一件前仆後繼。
接下來的時間,阮眠幾乎成了人形陀螺,成天奔波在各個工地之間,解決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等他下定決心去和經理打個商量,已經是一周之後的事了。
做完水電交底,阮眠風風火火的從六十公里外的遠郊別墅區趕回來,蹭了滿身灰,拍都來不及拍,第一件事就是衝到耿灣灣身旁表演原地爆炸。
「耿大小姐,我現在特別想把圖紙團一團塞你嘴裡你知道嗎?」
耿灣灣一直趴在桌子上,剛剛睡醒,腦門上印出幾道衣服面料的紋理,「…啊?我不餓啊。」
「……」阮眠抄起圖紙在她後腦上使勁拍了一下,「新建拆除牆體的尺寸呢?這門洞位置是要我們隨緣開嗎?」
耿灣灣剛要張嘴,腦瓜又挨了一下。
「三米多長的廚房操作台上就留一個電位,你怎麼想的?烤箱微波爐洗碗機插哪?水槽下面末端淨水和垃圾粉碎機的插座呢,還是說你打算讓人家堂堂一棟別墅在家到處拉插線板!」
耿灣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聽到這鬆了口氣,「一天趕兩套圖,我這不是太著急沒注意嗎…反正是你去交底,你肯定知道哪該有哪不該有嘛……」
「圖紙是什麼?是你吃飯的傢伙!如果交底的時候沒說清楚,或者電工沒往心裡去,就按照圖紙走線呢?圖上畫的明明白白,出了問題都是你的鍋,你就等著掏錢刨牆吧!」
耿灣灣縮著脖子,眨巴眨巴眼,不敢吱聲。
阮眠長出一口氣,稍稍溫柔了些,「我是不是太兇了?」
耿灣灣可憐巴巴的使勁點點頭。
「凶的就是你!成天迷迷糊糊的,你還能永遠給我當助理嗎?早晚有一天你得獨立去做所有的事,就你這樣可別說認識我,丟人。」
「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可能不認你的,師父辛苦了。」
「……有你這樣的孽徒,是挺辛苦的。」
收拾完不成器的徒弟,阮眠草草打了個腹稿,在辦公室門口蹲守了個把小時,才把總是姍姍來遲卻又早早離去的中心經理等來。
還沒等他張嘴,肥腸滿腦的經理先盛上了滿臉開花般的笑容,把他讓了進去。
「回來了啊,坐,坐,聽說前幾天去醫院了,有沒有事?哎呀,我們小阮可是人間寶藏,七中心的頂樑柱啊,要細心呵護。」
阮眠,「……」
「別坐那個!剛才修新風的來踩過,髒的很!」
阮眠隨手拉了個凳子正要往下坐,被經理嚷的一哆嗦,不尷不尬的懸著屁股。
他看了看自己灰濛濛的衣服,伸手拍了一下,「……我覺得我比凳子髒多了。」
經理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辛苦了,我從老家帶了點山參,正好給你補補身體。」
說著,他從身後的柜子里掏出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就要遞給阮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阮眠掐指一算,時不我待,正色說,「我來找您是想請半個月假,最近身體不好,想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
那張肥嘟嘟的臉上笑容頓時垮塌,遞禮盒的胖手也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哦…這麼嚴重的嗎?」
「是的,醫生說我快暴斃了。」
經理將那隻昂貴的山參放在辦公桌上離阮眠最遠的地方,「醫生這東西說話最邪乎,根本不能信的嘛,年輕人,再堅持堅持,沒關係的。」
言下之意,你得春蠶到死絲方盡。
阮眠撓撓下巴,憋屈的很,又實在沒勇氣把那句「老子不特麼伺候了」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