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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48:32 作者: 顧言
    「……你不用做家務。」裴佑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做你自己就好。」

    「那不行。」周青柏晃了晃腿,煞有其事地說:「我要是不乖巧一點,你厭倦我了怎麼辦?」

    「不會。」裴佑說:「你不用刻意改變。」

    雖然周青柏的「天方夜譚」聽起來十分美好,但相比起「燒菜洗衣放洗澡水」,裴佑還是覺得維持本性更適合他。

    他就應該自由自在的,裴佑想,天馬行空也好,想一出是一出也好,哪怕哪天回家一開門,他發現周青柏在客廳裝了個酒吧同款大號閃爍燈球,那好像也挺有樂趣的。

    裴佑被自己誇張的想像逗笑了,他撲哧一樂,偏頭看了周青柏一眼,補充道:「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無論是酒吧里的「周哥」,還是青山的「周總」,亦或是救援隊裡的「小周」,對裴佑來說,其實都沒什麼不同。畢竟他喜歡的是周青柏這個人,而不是他自己期待的某個固定標籤。

    周青柏原本只是順杆爬,想要口嗨兩句逗他玩兒,沒想到被裴佑反打一記直球,頓時血條清空,喪失了全部戰鬥力。

    他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下意識扭頭看向車窗外,只是跟裴佑交握的手緊了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指根。

    燈光下,乾淨的車窗映出周青柏側臉一點模糊的輪廓,他抿著唇,似乎極力想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唇角壓不下的弧度還是背叛了他,把他的心思泄露得一覽無餘。

    裴佑最開始還被他突如其來的沉默搞得有點忐忑,結果借著紅綠燈瞄了他一眼,恰好從車窗的倒影里看見了他的表情。

    裴佑坦率又直接,本來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直到看到了周青柏的表情,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一點耳熱。

    車窗外的光影飛掠而過,那種曖昧的、心照不宣的親密開始無聲無息地在這個小小的車廂里發酵。裴佑垂眼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心裡那種遺憾和不甘也開始漸漸變得明顯起來。

    或許剛才應該直接答應的,裴佑忽然想。

    ——因為他已經不太想和周青柏分開了。

    但情感歸情感,理智歸理智,裴佑最後還是按照導航把車開進了星河灣,停在了周青柏的樓下。

    「到了。」裴佑說。

    周青柏嗯了一聲,抽回手,按開了安全帶。

    裴佑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游移著,只見周青柏的手已經扳上了車門鎖,但不知為何又反悔了,用力拉緊了車門,轉回頭看向裴佑。

    「怎麼了?」裴佑愣了愣,說道:「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周青柏避開腿傷,用膝蓋抵住了裴佑的車座,弓著腰捧起他的臉。

    「親一口。」周青柏含糊地說,他話音將落就低下頭吻住了裴佑,連帶著尾音一起吞進了兩人唇齒相接的縫隙里。

    車內空間窄小,周青柏的身體幾乎彎成了一張弓,他的舌尖溫柔地掃過裴佑的唇瓣,然後不由分說地撬開了他的齒關。

    這個吻溫柔卻熱切,裴佑低喘了一聲,還沒等調整好呼吸,就覺得周青柏的手順著他的側臉往下滑了滑,很輕地托住了他的臉,

    他下意識抬起頭配合著,周青柏很貼心地放慢了節奏,用舌尖輕巧地勾纏了他一會兒。

    裴佑從這個吻里慢慢放鬆下來,他微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掃落下來,看上去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溫順感。周青柏忍不住心念一動,用手掌托起他的側臉,把這個吻的時效無限延長了一會兒。

    窄小而私密的車廂里承受不住這樣的氣氛,周遭的溫度很快無聲無息地蒸騰起來。

    裴佑後背很快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黏膩得讓人難以忽視。

    裴佑眼睫顫了顫,下意識想抬眼看看周青柏,才發現他接吻時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垂著眼,一直眼神溫和地注視著他。

    他眼裡泛著一點若有似無的水光,眼神閃爍間,將他的神情襯得溫柔又繾綣。

    直到過了不知多久,周青柏才戀戀不捨地退開一點。

    唇齒分離時,周青柏似乎又覺得有點不捨得,於是黏黏糊糊地湊上去,又吻了吻裴佑的唇角。

    「你要做好準備。」周青柏笑著說:「我可隨時會來投奔你。」

    「好啊。」裴佑整個人都在這個吻里變得柔軟下來,他用指尖撩了一下周青柏的額發,輕聲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家?」

    「什麼樣都行,能遮風避雨就可以了。」周青柏笑著說:「我很好養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兔墨投餵的魚糧,非常感謝~

    第77章 「我也想你了。」

    北京的晚高峰總是非常持久,兩個人在車上說說笑笑時還不覺得什麼,但一個人就有點難捱。

    裴佑在市中心堵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才吭哧吭哧地一點點挪回了家。

    臨近半夜,家裡的燈還亮著,裴佑進門時,裴雨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嗦粉一邊追劇,見他回來,百忙之中丟給他一個歡迎的眼神。

    「哥,我馬上就睡覺。」裴雨風風火火地咽下嘴裡那口粉,欲蓋彌彰地把遙控器往身後藏了藏,朝他討好地笑了笑:「看完這集。」

    離開學還有不到一周,裴雨正在抓緊時間享受最後的「放縱自由」,裴佑看了她兩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把車鑰匙放在了門口的玄關柜上,脫下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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