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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41:01 作者: Lryan
    偶然的一天,他在房間撿到一隻沒有雕完的兔子,那好像是在逃亡時候他總在車邊雕的那隻東西。

    陸雪羽猛地往回找,從車的後備箱找到許多的兔子,好多好多半成本的兔子還有海邊的貝殼、海螺,像儲蓄罐一樣滿滿藏了一箱子……

    他驟然愣愣地呆在那裡,想到那次臨回國前,嚴一維答應他,回國也要給他堆一個貝殼城堡。他感覺耳朵轟隆隆的,心裡惶惶然,感覺有個無底洞在等著他。完全不能想,一想他就沒法往前走了。

    海水茫茫,無盡哀愁。

    人長大後,果然煩惱也會變得很多。

    陸雪羽就在原來堆城堡的海邊住了下來。他一個人租了個房子,學著自己做飯、生活,忍受一個人的深夜。雖然他經常抱著枕頭才能睡著。一個人的小院子,在鄉下的海邊風景獨好。何金庭來過幾次,如今陸卓英如日中天,和何金庭分庭抗禮。何金庭還有些愚忠,想要陸雪羽回去。然而陸雪羽根本沒提這事,反而央求他幫自己入學。

    國際學校的手續太難辦了,他一個人跑了幾次不得門路,關鍵時刻,他也要學會求助。何金庭在這呆了幾天,不僅幫他成功入了學,還教他做咖喱飯。就陸雪羽那養活自己的技能,沒把自己餓死已經不錯了。在吃到真正的咖喱飯的時候,陸雪羽泫然欲泣,鼻子一抽一抽,對何金庭道:「你幫我找個廚子吧。」

    在苦了有大半年的日子後,陸雪羽終於想明白了,他要過好日子,他還是要過好日子。

    雖然自立誠可貴,但是他有資本啊。至於自立,也不是這樣苦著自己的自立法,他再自己做飯,會真的餓死自己的。他當下便找了廚子,還有一個當地的小丫頭,每次來他家做做家務,看看房子。何金庭給他配了兩個人,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們跑腿。其實他也沒什麼事,就是幫忙看屋子。

    從前,他是很怕一個人睡的。這半年,他也不知道怎麼,抱著木雕兔子也不怕了。

    那兩個人便沒有在家住,只是有事了,他打電話給他們,或者透過他們聯繫何金庭。

    他白天上學,念可惡的英文,晚上做作業,周末還要參加活動,或者幫忙給別人辦party,做宴會、畫展之類,忙得不可開交。

    他給自己找了些活,大部分還是他所熟悉的,混得太太小姐的圈子。慢慢地,也認識了好幾個要好的女朋友。

    有時候她們來約他看電影、打網球,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了下來。

    在這期間,陸卓英沒有任何消息。他很忙,比陸雪羽更忙。後來,他來過一次,好像是和何金庭吵架了,兩人斗得過於狠。何金庭沒來,他跑來了。他跑來了,西裝革履,灑了香水,華麗得像金城每一個貴族公子哥。他如今在鼎盛時期,連何金庭都壓不住他,竟然還敢給他甩臉色看。

    他來到陸雪羽這,傲然四顧,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陸雪羽也沒理他。他看了一遭又走了。

    日子平靜得絲毫沒有波瀾,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日,陸雪羽從他的「黑煤球」女朋友羅娜的家裡回來,羅娜是個混血模特,也算一個小明星。她要辦生日派對,便邀請陸雪羽做她的策劃。

    陸雪羽在圈子裡可是名牌策劃人,人又長得漂亮,很符合她的要求。兩人從商場轉了一遭,又去家具店、古董店,陸雪羽竟然就買了兩隻盤子。羅娜實在是受不了陸雪羽的挑剔了,雖然他像白雪一般的美,自己在他面前就像黑玻璃球。但她還是很喜歡陸雪羽的。她只是踩著高跟鞋,實在轉不下去了!

    她將這一切都交給了自己的好友陸雪羽。

    陸雪羽答應下來,他做這些都是有步驟有計劃,很高要求的,錯一點都不行!

    羅娜最好也不要跟著他。他忙起來可顧不得女孩子。

    接下來,陸雪羽又去了蛋糕店,看了蛋糕,要求他們怎麼做,甚至自己上了手。回頭,又去跳蚤市場買了幾隻古董椅子,去花店訂花,去酒店查看現場情況。忙忙碌碌,直到深夜,他累癱了般地回來,胳膊腿都要累折了。他跑了一天,忽然好想買車。

    他要買一輛能帶點貨物的摩托車,最好是在這起伏不平的海邊,不管是淌水溝還是闖土坡,都能碾壓過去的挎斗三輪摩托。

    他頓時就招呼人幫他看車,看車買車花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買到車了,他卻又不會開。

    幫羅娜拿東西去酒店那天,他就艱難地把持著車把,曲里拐彎地在土路上奔馳。他連自行車都學不會,哪會開什麼摩托車。

    在他連人帶車闖過一個土坡,就要栽進海水溝里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從遠處過來,拽著他往外一拉,車轟隆隆地掉進溝里,他則撲倒在水裡。

    那人眉眼如墨,冷酷英俊,高大的身影落下來。冷淡的神情透過星星點點灑落的陽光,向他詢問道:「沒事吧?」

    陸雪羽屏住呼吸,瞪著偌大的眼睛,如同見了鬼般!

    夢裡、記憶里、深藏在內心裡,雕刻了無數次,深刻得不能再深刻的那尊雕塑,那個身影,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遠處有人衝著那人吆喝道:「白小子,怎麼了?你在那邊幹嘛!」

    第85章 完結啦!

    陸雪羽看著眼前的人將車幫他開出來,他穿著一身利落的衣褲,和當地人沒什麼區別。但剪了很短的頭髮,戴了一隻淺藍色的太陽鏡,顯得神秘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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