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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41:01 作者: Lryan
    他把那罐巧克力收回來,五顏六色花花的紙,包著半化的糖塊。真是好看,又真是珍貴。他將那罐巧克力都用冰圍起來,讓武安隔一段時間換一次冰。最好是放到冷庫里去。

    但是放到冷庫里,他又吃不到了。

    他只能隔一段時間過去看看,沒著沒落地,一個下午,他已經吃了半罐。其中只有兩顆給了阿雄,搪塞他哭嚎的嘴。

    三人在一起玩了一下午,阿雄漸漸不哭了,就開始滿屋子瘋玩瘋鬧。他活力大,好動,陸雪羽時刻都要追在他屁股後面看著他,沒一會就體力告急,累個半死。

    那天,嚴一維沒回來。

    陸卓英仿佛是有急事,趕回國去了。臨走,都沒來得及和他說聲。

    他真正一個人在這棟樓里睡。

    好在有了英雄兩個,他追在小祖宗後面餵飯。阿雄吃不慣這裡的東西,他也吃不慣,於是兩人又分食了剩下半罐巧克力。

    小小的一罐巧克力在這地方珍貴無比,他們卻一天吃了個淨光。

    晚上,陸雪羽摟著兩個小侄睡覺。

    夜晚,透著股孤獨透了的寂靜。

    外面風影亂動,整棟樓寂靜無聲。

    沒有電視,他們相互依偎擁抱。

    阿雄窩在陸雪羽的懷裡,對他道:「小叔,我又想媽媽了。」

    他扁了扁嘴巴,又要哭。

    阿英道:「媽媽很快就來接我們了,別哭。」

    阿雄抽了一下鼻子:「不是,她欠了錢,不要我們了。」

    阿英忽然一骨碌爬起來,嚴肅地捂著弟弟的臉:「不許胡說,不准說媽媽的壞話。」

    阿雄現出一個哭相,被哥哥凶得一言不敢發。

    陸雪羽眨了眨眼睛,緊緊抱住了他們。

    三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抱在這浮萍的世界。

    第二天,嚴一維還沒有回來。

    陸雪羽還是帶了一天孩子,阿雄還是偶爾會哭,會找媽媽,阿英這時候就轉移注意力陪他玩。

    武安不時過來照應,添置東西。

    陸雪羽三人玩了一天,自去睡覺。

    第三天,嚴一維到了中午還沒回來。

    陸雪羽便幾次三番地伸出窗子望,他沒有一個人住過這麼長的時間。雖然武安和保鏢們都在,生活一切如常,還有兩個小侄鬧著,然而他還是會伸出頭去看看。

    到了下午,他已經有些著急了,抱著阿雄他們到樓下客廳里玩。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嚴一維一身是汗,渾身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滿身髒污地走進院子裡來。

    他裡面都濕透了,到了這邊,他不耐煩穿西裝,都是穿一種類似軍中的野地作戰服,英俊筆挺。傍晚的霞光下,他還戴著一隻軍帽,進院,阿英頓時反應過來,跑了過去。

    嚴一維將他抱起來,從身後保鏢懷裡塞給他一隻棒棒糖。

    阿英對他靦腆地笑道:「謝謝叔叔。」

    嚴一維把孩子放下了,身後保鏢們開始卸貨。跑了一趟貨,他們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只是這次來回匆忙,只能帶一些生活必需品。

    陸雪羽看了一眼便上樓去了。

    他拿一把自製的小扇子給阿雄扇蚊子,嚴一維在下面忙著,也沒有上樓來。

    晚上,三人在一起吃飯,阿雄窩裡橫,有些怕生,一直盯著外面的動靜,往陸雪羽旁邊縮了縮。

    陸雪羽用木勺子餵他米飯,自己也吃一口。這麼多天了,還沒有成套的餐具、沒有蚊帳,沒有風扇和電視機。

    他本來已經不抱期望,然而今天卸了那麼多貨,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懶懶地伸了個腰,叫阿雄別吃了,去洗漱睡覺。

    阿雄不滿意地哼哼,阿英只好帶著弟弟先去洗漱。

    兩個崽子寄居在這裡,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陸雪羽獨自回房,天氣很熱,他心中煩躁,回房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

    忽然,他狐疑地回頭看,看到一隻偌大的絲綿枕頭。

    絲綿枕套和他丟失的那隻一模一樣。月白色的絲綿、燙金的滾邊,又松又軟一捏就塌陷的白鵝絨枕芯,華麗麗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驚呼一聲,抱住他失而復還的枕頭,激動地濕了眼眶。

    第55章 雷雨天

    然而就在陸雪羽剛熟悉了這裡一點時,他們又要搬家了,要去隔壁城市的廠房。武安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抱著枕頭,吃著糖,現出一個要哭不哭的哭相。而這裡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兩個小崽子。

    嚴一維要巡視所有點的廠房,就要帶著他。就算嚴一維不帶他,他也不敢在這充滿陌生人的地方住下去。可是要搬,他更痛苦。

    保鏢們都在收拾東西,自從來到這邊後,嚴一維不耐煩穿西裝,一直都穿著一種類似軍中的野地作戰服。在這裡,他也的確是土霸王。

    他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光禿禿的院子裡保鏢們把東西收拾好了,裝了兩大車。小崽子自有他們玩鬧的地方,天真不知憂愁,越熱鬧他們反而越開心。

    唯有陸雪羽,如今已經穿著和當地半大孩子一樣的裝束。一件不倫不類的舊T恤,下面是條七分褲。松松大大的褲管,上衣卻很窄,勒著他的腰肢。

    他背對著他半蹲在地上,仿佛在看什麼東西。手裡舔著一隻冰棍,意猶未盡。屁股撅了起來,看得也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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